……身负涅盘之火，从出生开始便是仙人之体，天赋灵根，随便长大都会是一方大拿。

同时……它也是现如今能够补上裂缝的最佳材料，比起它的母亲要好上千百倍。

只是它现在还太小，若是等它再长大一点，牺牲一个它，便能拯救整个人间界……

“收回你的眼睛。”

容渊手指微微一动，小朱雀便被他用灵气拢住，外人便再也看不见。

他面色微沉，看着琅寰的眼神有些冷。

“它的母亲已经为了人间界牺牲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趁早给我收回去。”

琅寰见他当真要护着这小朱雀，心中顿时有些着急了：“但是上神，您的存在比它更加重要……”

“它现在灵智未开，只要把它当作普通的仙兽教养……”

一道灵气从容渊指尖迸出。

琅寰只觉胸口一疼，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自知说话犯了禁忌，立马单膝跪地，但并不觉得着自己错了。

“上神……”

“琅寰，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已经活了太久了，久到我和这山间的一草一木没有任何区别。”

“它却还小。”

“我知你是关心我，但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

“不然……你便也不用再来见我了。”

“上神！”听见这话，琅寰有些怕了，不敢再把眼神落在除开地面之外的其他地方，立马说，“……琅寰知错。”

“下去吧，不得我传，不用来了。”

琅寰张了张口，只能不甘的退下。

苏晚蹲在软垫上，看完全程后歪着脑袋冲着容渊的方向叫了两声。

苏晚：“啾啾啾！”[他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还不能说话，什么传音入密之类的高阶法术也得再学学，但容渊却像是能够知道她的想法似的，俯身看着她：“不用害怕。”

笼罩着她的灵力在琅寰离开的瞬间消散。

带着凉意的手指在她脑袋上点了点：“谁说小朱雀现在没有灵智了？你明明这么聪明。”

他看着她，像是透过她的鸟身可以看见她的灵魂似的。

容渊点了一个小仙娥照顾她的起居。

自己则消失在碧霄殿中。

苏晚觉得他应该是去了人间界，毕竟那个叫什么琅寰的人说得好像挺严重的。

这令她也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再一次看见容渊，是十日后。

她总算千辛万苦的学会了用灵力传音入密，只是小仙娥好像有些怕她，总是不敢太过近她的身。

苏晚一个鸟待着有些无聊，会飞之后便常常落在殿外的房檐上，抖抖翅膀看看流云。

所以她算是第一个看见容渊回来的人。

容渊穿着一袭白衣，整个人像是拢进了一团冰雪之中。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几乎在出现的一瞬间眼神便落到了她身上。

苏晚煽了煽翅膀，从房檐上直接飞了下来，先是绕着他飞了一圈看着他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然后稳稳当当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容渊并没有阻止她的行为。

她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啾啾。”红色的团子在他耳边鸣叫。

容渊听见识海中传来一个嫩嫩的小女娃的声音——

[上神！上神！]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这么快就学会了？真聪明。”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像是冰雪初融，露出雪下的点点绿色。

“叫什么名字可想好了？”

容渊并未给她取名，原来是想让她自己取名字吗？

苏晚再次啾啾了两声。

[苏晚！]

[苏晚！]

容渊一愣，倒是没有想到她取了这样一个……对于修仙人来说不太寻常的名字。

“苏提春晓，柳暗花明。”

“这个姓不错。”

她倒是没想到容渊还挺会说，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姓还有这个意思呢。

会不会太牵强了点？

容渊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温柔。

苏晚老是不自觉的被他吸引，不自控的感情像是全部找到了一个倾泄口。

也好像，她好像认识了他千百年一般。

“好了，先进去吧，我有些累了，今天不能陪你玩儿。”

容渊的眼神看起来真的有些疲惫。

苏晚见状也不想打扰他休息，于是从他肩膀上飞起来，目送着他回到了房间。

“上神大人真的很辛苦。”

总是怕她的小仙娥蹲在花丛边，冲她小声说。

苏晚拍拍翅膀，落在了她面前开得最艳的一朵花上。

小仙娥有些怕怕，但显然上神的事情可以让她忽略掉身体本能对朱雀的恐惧。

“小朱雀，上神大人已经维护了人间界好多好多年了。”

“外面的仙人都说上神大人这样下去，总有寿元将尽的一天。”

“他们找到你，把你亲自送到上神大人身边，就是想要让你代替上神大人，只是你要付出的代价却也太高了。”

能不高吗？都要她命了。

“但是上神大人看到你的时候便拒绝了，为了保护你便把你养在自己身边。”

“啾啾。”[那他说我的母亲是怎么回事？]

小仙娥：“你的母亲为了保下你，亲自去填补裂缝，但她继承的朱雀之力太少了。”

小仙娥：“临走前，她便把你托付给了上神。”

原来是这样。

但如果不让她去，容渊究竟会怎么办？

他会为了三界平安，牺牲自己吗？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上神如他，当真是心怀慈悲，没有半分私欲。

但苏晚心中却有些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