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律师
作者:江宁 | 分类:都市 | 字数:61.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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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美丽误会
海城的酒风非常之彪悍,平日的家庭聚会安奕鸣还能找个借口推脱,可现在是春节假期,要的就是酒精催化气氛的作用,工作忙之类的借口说都不能说出口,更兼褚鹏飞、安奕霖等人的海量,直把安奕鸣喝了个七荤八素,从酒店出来的时候,他扒拉着杨乐然的手说自己没醉,声称可以走一条标准的直线,然结果却是频频撞墙。这个样子把杨乐然逗得哈哈大笑,最后是硬拖着把他塞进了车里。
丁开逃过了一劫,他只需要说医院工作特殊需要随时保持清醒就可以推掉了所有的劝酒动作,褚鹏飞笑话说安逸管老公管太严了连酒都不敢喝,安逸回他一个呵呵哒的假笑,丁开也是微笑表示自己是个听话的人。
这全都是假象!一进安正北家门,丁开就拎出一瓶红酒,挑衅着问安奕鸣敢不敢喝?别说喝酒了,现在的安奕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敢的,于是乎,这两人靠着一盘小银鱼,又喝了好半晌。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两个人,实力对比差距太大,最后小舅子安奕鸣完败,姐夫丁开完胜。不过,丁开被安逸狠狠拍了下后脑勺,他们约好要去丁开家见他父母的,可如今丁开脸红如关公,完全不能开车,对自己车技没有自信的安逸,完全不敢把车开上路。安奕鸣还嚷嚷着你要去哪儿我肯定安全送到,然后被安逸一脚踢回到房间里。
安奕鸣睡到半夜被热醒了,家里暖气开得很足,又热又燥,加上醉酒更是渴得要命,正想着要起来找水喝,一抬身安奕鸣就发现床头的插座上插着个小夜灯,灯的旁边放着一杯水,满满的,那水喝到嘴里能尝到淡淡的蜂蜜甜香,便咕咚咕咚一干而净,借着小夜灯的微弱光亮,安奕鸣发现杨乐然蜷缩着睡在床尾处。这张大床是按照安奕鸣的身高量身定制的,很宽大,但是杨乐然还是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皱着眉,正睡得香。
安奕鸣愣愣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起身,把杨乐然抱到身边躺下,谁料这么轻微的挪动,她就醒了,不过并不动,只是皱皱鼻子,哼了一声,“臭的!”
这是在嫌弃安奕鸣喝太多酒!
“是你偷偷睡在我的房间!”安奕鸣使劲嗅了嗅,他闻不到酒后的酸臭味,只有杨乐然身上淡淡的香气,很好闻。
杨乐然嫌恶地挪动身子,试图离他远一点,嘴里说着,“还不是怕你被呛死?”
这应该是法律工作者以及前法律工作者的本能!法学专业有一门专业课是法医学,当然是选修课,而且安排在大四这种并不十分关键的时候,法医学老师也并不向未来有可能是公检法司从业者的法学生们讲过于专业的法医学知识,大多都只是知识普及性的,譬如谈谈洗冤集录在法医届的崇高地位。讲到酒精中毒的时候,老师还是谆谆教导道:毕业季散伙饭多,一定不能喝太醉,喝多了的同学也一定要有人照顾,照顾的重点是尽量不要让他们仰躺睡觉,否则很容易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杨乐然是女生,再怎么喝多了也都还保留着几分清醒,而安奕鸣则不同,他本就交际广泛,总有层出不穷地人找他喝酒,他更是来者不拒,夜里照顾醉酒者的人就只能是杨乐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法医学老师吓着了,她总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睡成一条死猪的人。记得有一次安奕鸣喝多了,大晚上走在学校的主干道上,一边走一边笑,一边走一边哭,一边走一边叫,最后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喊道:“乐乐,我终于毕业了,我们可以结婚了。”接着他身子一仰,睡倒在了草地上,若不是刚好有同学经过,杨乐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挪动这一百八十斤的大个头。
“我买了意外保险,受益人是你,挺大额的。”安奕鸣笑嘻嘻地说,话音刚落,先是腿被踢了一脚,接着是手臂被狠狠地掐了一下,还掐住不放手,痛得安奕鸣连声求饶,“哎哟我天,谋杀亲夫呀!”
“让你胡说八道!”
两人小声笑闹了一阵,杨乐然叹息着说:“以后少喝点酒,好不好?”
“没事的,这不是过年嘛。”安奕鸣并不怎么当回事。
“你抽烟喝酒的恶习一样都不少,平时忙到连健身都戒了,就不怕我带着你的孩子改嫁吗?”杨乐然是着急才会口不择言,安奕鸣关注的重点却不是他会比杨乐然早死,而是“你的孩子”这四个字,他甚至弹坐了起来,立刻问:“怀孕了?”
杨乐然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安奕鸣可不相信,盯视着杨乐然,“那你怎么说……”
“是啊,我还要你的孩子跟别人姓,你的老婆跟别人睡,你的房子别人住呢!”
杨乐然说的是网络段子,安奕鸣倒不介意,只是多少有些失望,“还以为要当爹了呢,真是失望啊。”
黑暗中,杨乐然的眼睛亮闪闪的,小小声地询问:“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两人世界!”安奕鸣叹了口气,拉过杨乐然的手凑到嘴边吻了一下,“有了就生下来,没有也不强求!是奶奶跟你说了什么吧?”
目前安家第四代只有安鑫,凌韵已经开始被催生二胎了,新上门的孙媳妇杨乐然自然会被问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什么时候生二胎。杨乐然倒是没什么压力,可她也不至于天真到以为嫁到这样的家庭,也能丝毫不受影响。听安奕鸣这么说她稍稍放心,只是她仍听出安奕鸣话中的忧虑,他似乎非常担心自己怀孕却不生下来。因为什么?她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孩子是上天赠予的礼物,怎能随意抛弃?
“她什么都没说,说了我也未必肯听。”杨乐然偷偷打了个哈欠,也不晓得安奕鸣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了,闹腾了半宿,这才刚刚睡下没多久,春节真的不是最好的假期,走亲访友不说,还天天都需要早起,完全没有时间补眠。
其实一直有个问题在安奕鸣脑子里旋转,但他着实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再怎么亲密无间,也不代表可以随意触碰别人的隐私。既然今天谈到了孩子的话题,他决定尝试着问一下,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时机了。安奕鸣舔了舔嘴唇,问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杨乐然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安奕鸣说话,那手肘撞了撞他,“问啊。”
几年前杨乐然的离开,确实对安奕鸣打击很大,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不见人,甚至不去学校参加毕业论文答辩,若不是孙音惠看在杨乐然的面子上帮了他一把,说不定安奕鸣真有可能毕不了业。那时候,安奕鸣想不通的是杨乐然离开的原因会是什么,他不够爱还是爱得太多?越是想不明白,他越是容易钻牛角尖,越是钻了牛角尖,就越是想不明白,却非要去想,想不到就喝酒,喝多了酒就撞墙、傻闹、睡在地上,然后开始回忆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天,试图从中发现什么端倪,可记忆的里杨乐然总是淡淡的,周身都被暖阳笼罩,不说不笑,不哭不闹,看似云淡风轻,却又有莫名的哀伤。是的,她为什么会哀伤?安奕鸣疯了似的把小屋翻找了个遍,连床垫子都翻开来看,最终在洗手间的柜子里发现了用纸包着的验孕棒。呆愣片刻的安奕鸣,握着验孕棒,坐在马桶上嚎啕大哭。
“所以,你是想问我那时候是不是怀孕了?”听完安奕鸣所说,杨乐然睡意全无,真是哭笑不得呢,“你难道没发现那是没用过的吗?”
“……”
“我那时候才二十刚出头,当然会担心万一怀孕怎么办,哎呀,你是男人你不会懂的。”这大半夜的聊什么不好,非要聊多年前的一场误会,杨乐然真想撬开安奕鸣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笨拙至此?或许他并不是笨,只是找到了一个原因去说服自己罢了,“好啦好啦,我没有怀孕,很多年前没有,现在也没有,那种狗血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傻缺剧情,不会发生在你我身上,而且,我保证,奕鸣我保证,你的孩子一定只喊你爸爸。”
“可是,你,额,你妈妈的姐姐,不是一直都来访很规律的吗?”
安奕鸣这个用词还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听得懂的,“是啦,但有时候压力大,睡得不好,也是会不那么有规律。睡啦,睡啦,不要说这些无聊话题了。”
“真的只是我误会?”
“对。”
“你没有去伤害我们的孩子,哪怕他是一颗小胚胎?”
“没有!”
“我没有个已经可以打酱油的儿子漂泊在外?”
“……”
“他不叫别人爸爸吧?”
“滚!”
安奕鸣对孩子何止是一点点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