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心情大好，有些倦了，让沈舒扶着自己回房休息。

众人散了，家里的佣人上前收拾餐桌。

餐厅中余下沈域和姜玹二人。

按着以前两人独处一间房间，沈域肯定会上前去调戏姜玹两句或者是占点便宜。

可现在，他没有。

沈域招手向佣人要了一杯白开水，仰头喝下。

沈域放下杯子，声响有稍许大。

“我先上楼了，九爷您自便。”

姜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沈域站起身上顿了顿，片刻之后才抬步离开。

望着沈域离开的背影，姜玹心如刀割，只能叹了一口气。

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不能阻止沈域找女朋友或是结婚。

只能看着沈域离自己越来越远，和其他女人结婚生子。

姜玹闭上了眼，忍住心中的苦涩之感，莫名的不想放手。

就在姜玹失神之际，原本该走的沈域再次出现。

他的大半个身子都掩饰在装饰柜之后，单手倚在装饰柜上，轻咳了一声，“我先将你送回房间吧，顺路。”

姜玹睁眼，看了人半晌，轻启唇瓣，“好。”

即使心知要离沈域远一点，但还是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越靠近就越沉迷。

越是沉迷，就越难以自拔。

……

在沈域神识中的小五见到沈域方才的操作，他还以为沈域不想攻略了。

吓死系统了。

在还未遇到沈域前，他的顶头上司幽冥司的二把手就说过。

它要是不带好宿主，回去面临的就只有销毁。

每一个系统，在没有成为系统之前都是一个个灵魂或是器灵。

这些灵种被三界所唾弃，幽冥司将它们全部收录进了幽冥司。

剥除了它们的记忆，归幽冥司所用。

幽冥司给了它们安身之处，但作为报偿，它们就要给幽冥司打工。

带着绑定宿主在幽冥司所管辖的三千小世界完成任务。

待到功成名就，它们可以选择和幽冥司结束合作，要回自己的记忆。

小五在它感知里，它的记忆对它似乎异常重要。

以至于它即使在知道自己带的宿主是三界的万恶之首，它也依旧要和沈域签订契约。

因为别的系统带十个百个宿主都抵不上沈域这一个。

也就是说它带完沈域这一个宿主，它就极有可能拿回自己的记忆。

沈域一言不发地推着姜玹，两人都十分沉默。

经过上次沈域抱着姜玹回房间，给了姜玹一个提醒。

早早就和沈域说过，沈老爷子为他专门安装了一个电梯，解决姜玹腿脚不便的问题。

“你真的想让我娶其他女人吗？”

电梯慢慢合上。

密闭的空间听得见二人的呼吸声，低沉。

沈域靠到了姜玹的耳旁，气息喷洒。

灼热得不行。

“这是你作为沈家继承人的义务。”姜玹违心地说。

身后人迟迟没有说话，但姜玹能感受到靠近他的人离他远了。

一楼到二楼不过短短十几秒的事，电梯门关到开却像一个世纪过去。

他一直都没有得到身后人的回话。

沈域推着人出了电梯。

明明都已经不在密闭的空间里了，空气都新鲜了几分。

姜玹却觉得心口更加的闷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和沈域的距离更远了。

原来他们之间可能是有一面墙的，但被沈域的热情似火烧的只有薄薄一层。

所谓的私人领地沈域也可以随进随出。

现在，又变回原来的那一堵墙，还在厚上几分。

那人对自己的热情也不复存在。

姜玹在一瞬间，私心大于理智，“沈域……”他想挽回沈域。

话还未出，就被打断。

“你该休息了。”

沈域说话的语气和之前都不一样，不再带着暧昧和温柔，像在真真地和长辈说话。

却有没有和沈老太太说话时的亲昵。

平平淡淡，没有感情。

巨大的落差，给姜玹本就有些许痛意的心带来了加重器。

把痛意放大到十倍有余。

把人推到房间门前，沈域顿住了脚步，神情平淡。

“到了，休息吧，我回房间了。”

沈域停住了轮椅，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没有给姜玹留下他的机会。

姜玹是背对着沈域房间的，他听着房间门一开一关和沈域踏入房间的声响。

逐渐的，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偌大的走廊里，只有灯光和孤独一人的沈玹。

姜玹抬手打开房间，推着轮椅进去，反手关上门。

手搭在门板上，姜玹的心渐渐紧了，呼吸越发困难。

极少流泪的他，现在却很想哭。

眼泪确实不受控制一般，哗哗啦啦地夺眶而出，湿了眼睫，顺着脸庞而下。

姜玹没有去擦拭眼泪，任它洗礼自己的面庞。

好像这样，就有人来哄他。

让他不要哭了。

……

【大人，要不然咱们去看看反派大大吧，看他这么可怜，哭得这么伤心。】

小五再次被沈域从神识里拎了出来，充当猫形投影仪。

【闭嘴。】

沈域脸上的没有什么表情，神色都是淡淡的。

要是撇开他一进门就拎小五出来，小五都要认为沈域不管事了。

明明很担心，为什么不去找他？

小五不明白人的弯弯绕绕，即使它以前可能是一个人。

这次小五的特写功能依旧在线，姜玹的哭红了的眼拥有了一个特写。

【别这么做，缩小。】

沈域命令道。

上次不挺喜欢的吗？

小五哼唧唧，乖乖地把特写变回原来的大小。

看到姜玹哭，沈域哪里会不心疼。

但他不能去找姜玹，要姜玹亲自来找自己。

沈域并不认为他单方面的付出能得到什么回复，要是不逼逼姜玹，他们的关系就只会停留在之前的状态。

这不是他要的效果，他要的是姜玹承认自己爱他。

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