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试试。”那疯女人就坐在那儿，像是看猴一样看着程明那无知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

程明不想要那什么传承，也不会把剑留给她，这事情若都是靠打架去解决，还要头脑干嘛。

“走啦，昔奇。”

于是他拉着玄霜就走，眼下想着救方昔奇要紧些。

“想走，可以啊，那我就把那东西毁了。”

听这话程明心里有一刻的微颤，但他最终还是迈着步伐走了。

可是，一次他们回到了原地，两次还是如此，三次直到无数次，无论是他倒着走还是怎么走，最终都会走到这女人所在处。

“气吧？愤怒吧？我就爱看你们这些个自以为是的人，以为得到先辈的继承就能一往直前？”

“以为解决事情光靠脑子？”

“还是以为打一架就解决了？”

“还是觉得一走了之，大不了不要？”

她有在故意激怒程明的意思，可程明这家伙最终还是怒了，也不怪他，这走来走去还是原地打转，任谁都会气。

心想，既然是要打，那么就开打吧。

回身他就是一技红流之伤斩出，一次不够，那就连续斩几次，却都被那女人的镜子如数吸收。

对方却莫名其妙的夸赞她道:“比你爹天赋高，会合道技。”

“接好了，还给你。”

言罢这疯女人就把掌中镜子反转，继而由数道红流之伤合而为一的一击直接从她那镜子中飞出来。

程明见状不是去挡，而是再聚力量，一击爆雷破迎上，吸收了红流之伤的爆雷破力量强了不少，但还是被她那掌中镜吸了进去。

“还有什么底牌，快使来。”

这也不行，程明再次使出符剑，只见一道符意带着他的剑意再次飞向疯女人，但还是能被那镜子吸了去。

再接着，他把家底青莲剑技拿了出来，此刻得姬星月眼中闪过一道异样，就是他以妖变状态斩出的青莲剑技也是被那镜子吸收了。

第一次经历这种绝对的凌压，第一次自己真正的一个人对战这种存在。

但程明技多，对方手里的镜子能不能承受那又是一回事了。

只见姬星月用法悬停镜子，再接着程明方才打出去的所有力量接踵而至，不得已他只能以天岐自身的结界硬抗。

却换来对方一句:“太弱了！”

“你应该是星宫最弱之人，也真是丢星宫的脸。”

这一击让程明再无还手之力，这句话多少让他的道心受了些打击。

“你究竟是谁？”

“我啊，一个被你父亲抛弃的女人而已，不值一提。”

“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太过优秀了。”这说话间她更是透露着少女爱大叔的表情，这无疑对她这疯女人的样子加了几分。

这一刻，程明越来越觉得荒谬，遇到的一切事都是那么荒谬。

从下山到至今，没有不是打架解决的事，他有些厌烦了这种修行，奈何这是古荒不变的生存法则。

说什么都是实力，治世要实力，修行讲实力，救人也得看实力，程明突然暴怒道:“实力，实力，又是实力，难道弱者就不没有权利生存，没实力就没道理存在吗！”

想想自己要补天，要与苏慕治世，要去域外闯荡，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究竟怎样才配得上实力。

“怎么，遇到解决不了的事道心就受阻了？”

可再看他这模样，又好笑又让人气。

“真是无趣，捡那女人的脾气倒是一绝。”

“这么想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他们都死了。”

“我叫姬星月，现在执掌龙族的星宫，这不过是我一道意念而已。”

“论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娘，我也是你父亲的结发妻子。”

程明听来，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样，她如此对自己好像也理所应当。

姬星月答完他的疑问，继续说道:“这个世界就没有法可言，所谓的法是什么你又清楚吗？”

程明就在自问，什么是法，它不是单一的俗世法律，也不是修行界的法则，更不是天道的规则，它是所有事物的集显。

“我来告诉你，实力才是法则的通则，俗世也好，修行界也罢，你不强就没资格活下去。”

此时的程明只怕是心乱如麻，他已经完全不冷静了，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自静者无需法理。”

接着他的眼像中就看到了父亲和那个是自己母亲的女人。

他们都在抚摸着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紧接着程明的身体散发出了微微光影，体内暴躁的大妖之血逐渐冷静下来。

他清醒过来了，转而看见一旁的玄霜正极力抵抗着姬星月的意念攻击。

那厮还坐在椅子上，看着程明更是露出了玩味儿的面态，秀指弹甲间不时说道:“还真是意志可嘉，短短几息就能摆脱我的幻术。”

“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想让你在欢乐中死去，做我回梦乡的一员，哪里没有悲欢离合，哪里有你想要的长生。”

又怕着了这家伙的道，程明不用剑技，纯纯的一剑就朝她刺去。

但即便刺中了她手中的镜子，也不见得她有起身出手的意思，却是姬星月说道:“忘了告诉你了，这天镜能吸纳世间可触及之物，对不起我要笑纳你的剑了。”

得知此话，程明欲想把剑拔出来，可怎么用劲怎么使唤他也拔不出来了，如再不放手，只怕自己也要跟着被吸进去。

“还不松手？”她打趣的看着程明。

可是程明自身就是一把剑，只见他左手直朝姬星月刺去，这家伙本来就不看好程明，仅仅是唤出了一道屏障就想挡住。

却没曾想他的手有异，直接穿过了她的屏障，继而穿透了姬星月的胸膛。

“你居然有天生的剑器。”

承着不灭剑意的左臂伤到了本就是虚体的姬星月，可转瞬间她就恢复了神态，更是用一股念力硬把程明的左臂推了出来。

与此同时，紧握天岐剑的右臂已经被那天镜吸了进去，玄霜在下方大喊:“少爷，快松手。”

“这怕是要这臂才行了。”姬星月这么说来。

可程明要松手早就松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没一会儿，程明就被镜子如数吸了进去，此间顿时无声，玄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突变龙身，一口寒霜龙息朝姬星月吐去。

却被对方挥手散尽，然此时姬星月却一改方才的傲气，对玄霜说道:“小泥鳅，你最好给我老实些。”

玄霜那会听她鬼话，怒道:“还我少爷！”

“不然我拼了这条命也要你付出代价。”

那知姬星月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几道咒法就把玄霜打回了原形。

“你急什么呢，要是想救他，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少给本王添乱！”

这婆娘说话每一句是真，她信了就怪了，可是自己的身体突然动弹不得了。

只见她侧躺着闭上了双眼，一副自然姿态，丝毫不把刚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

与此同时的青山剑宗，雨轩阁内就剩向悦一人，看着苏慕寄来的信件，她不免眼中含泪的感叹:“我就说嘛，那小子不是废物，却是一个惹祸包包。”

旁边一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就说道:“向悦导师，你哭什么呢。”

“为师不是哭，是高兴。”

“唐唐啊，你今后可要强加练习剑术，要成为你师兄他们那样的人。”

“我不，我听说程明师兄是个废物，我才不要成为他那样的人，我要向昔奇师姐一样，要学苏慕师兄那般，才不想成为程明师兄那种人呢。”

“你这小家伙，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听他人胡说八道。”

“才没有呢，外院的人都那么说的，我只是传话而已。”

“你知不知道你程明师兄未来是什么人物吗就乱说。”

“老师，程明师兄十五岁才入道修行，我都比他强，我才不喜欢他呢。”

于是他被向悦揪了一下耳朵，这家伙躲过了，一溜烟跑出了门，实在顽皮。

独留向悦一人在闺房，只见她起身看着窗外，手里紧握那信笺，不免看出她内心有一丝担心却也有几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