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直接就承认了，不过这其实我也想过，只是旁边跟我一起看视频的苏雅馨却有点惊讶。

我观察过何笙的反应，他也有点此料未及，因为按照凶手的角度，他应该会极力隐瞒此事才对的，如果主动说出来那就不太对劲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故布疑阵，不按套路出牌，不过他没有迟疑很快就反应道：“你跟踪别人做什么？是不是想对她进行猥亵，然后她不愿意，你就找机会报复在公司杀了她？”

“什么鬼啊这个，第一我只是想逼迫她去偏僻的地方那啥，杀人什么的我完全没想过，还有那公司，我也不敢上去啊，那地方那么多人，我根本不方便下手，最后，你们说什么，她不会是被杀了吧？”

“杀人的不是你？最近她出事之前唯一接触她最密切的，就是你，按照我们警方最近的观察和调查，老五条，你已经被我们列为头号嫌疑人了，你知道吗？”

“我去！我就是想跟她亲近一下，都没有动手呢，你们就把我当作犯罪嫌疑人？对，我是猥亵犯，那都是从前了，这一次你们都没有找到我猥亵的证据，更加不要说是杀人了！我根本没做，就是猥亵这个，卧槽，我都没有开始啊！你们不能这样说我的！那些猥亵都是我从前做的，现在我根本就没做！”

“你就这样每天都跟踪人家？在公司还有她住宿的地方？”何笙说着，高明强在老五条的面前转过一台平板，让他看里面自己跟踪相绮寒的画面，看着这些情景，老五条没有任何慌乱和愧疚之色，反而变得理直气壮：“我承认！这些我都承认，但这只能说明我跟踪过她而已啊，不要说杀人，就是猥亵罪也不成立！”

“或许你说的没错，但你反应的情况，我们会逐步进行核对，万一发现你有什么撒谎的行为，到时候我们会直接带你去审讯室！”何笙严肃地瞪着老五条说道。

“没有万一，因为我根本没做，你们爱查就查吧，没事我就要撤了，我还要去工作呢！”

老五条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伸出左手挠了挠那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的头了，一大把的头屑就这样全部落在了审讯椅上。

何笙和高明强从审讯室中走了出来，遇到我们的时候，何笙摇摇头说：“看来我们抓错人了。”

“何组长，你就这样放过他了吗？”苏雅馨质疑道。

“呵，你还觉得此人是凶手，不过我暂时也不会放他的，跟踪一般不构成犯罪。跟踪别人涉及到侵犯对方隐私权，属于一般违法行为，可以由行政部门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我知道，哎，但我觉得这家伙不是那么简单的。”苏雅馨不服气地说道。

我就知道她想在我面前证明什么，可何笙一旦不想继续，她也没办法，我们离开了讯问的地方，来到了附近的技术科，何笙跟高明强整理了一份被害人的资料，打算继续去进行走访调查，他给了我一个任务，竟然是重回案发现场！

不过比起去询问被害人的家属、朋友什么的，我觉得这个任务更加适合我和苏雅馨。

等他们离开后，我们拿上勘察箱，道志勇和夏小灵这一次也跟上我们，大伙一起又朝着那嘉康游戏设计公司进发。

毕竟他们一个笔迹鉴定专家一个心理侧写师，回到现场或许也会有什么感觉的，由于出了案子这个公司估计一段时间都不能工作了，这里还有被蓝白色的警戒带包裹着，当时我们到达的时候目睹两个民警打着呵欠守在现场的模样，其实我们都挺心痛的。

这些基层民警的辛酸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一个基层民警反馈，他值班24小时，出警23次，但是有一大半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说怀疑旁边酒店里有传销组织，其实就是企业开会；比如两口子吵架，邻居报警说扰民；比如有人报警说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

还有的民警说，出警不怕别的，就怕遇到不理解的群众，有一次有个男子酗酒闹事，把饭店砸了，出警到现场后，这个男子打电话叫来一群人，还没怎么着，就开始往地上躺，说警察打人，有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就开始录像传到网上……

民警基本是3-4天值一个班，值班什么概念？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在派出所里睡大觉，而是在你值班的24小时之内接到的所有案件都归你处理，如果凌晨3点有警情，你就是睡成猪也要从值班室的床上爬起来去处理。而且这一天的全部案件要在下一次值班前，也就是3天内处理完毕，做好材料。

当时有一个朋友就问，这些工作真的是人做的？我就反驳他，不然你不是人吗？

当然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的思绪回归，穿好勘察装备之前，道志勇熟练地拿出了巧克力给两位民警大哥鼓励道：“哥们，这几块给你吃的，好好继续努力！”

两位民警当时都感动得热泪盈眶，接过巧克力就吃了起来，道志勇这家伙什么都不多，但零食肯定不会少，除了巧克力他随身携带的就是槟榔，瓜子或者花生之类。

夏小灵其实不怎么喜欢他这样的，但大家都是同事，为了工作，就没有过多计较了，我们走进大办公室的时候，夏小灵闭上眼睛开始进入共情的状态，一会儿后她就沉吟地说道：“当时我监视着你，亲眼看到你喝下了我给你加了料的咖啡，我当时内心特别兴奋，偷偷躲藏在某个地方偷看，那种感觉非常奇妙，无与伦比，你正在忙碌着，却突然眼睛一瞪，感觉到身体不适，胃部开始翻涌，气管中立马升腾起来一股股血腥味，该死的浑蛋，去死吧你！”

如果其他人发现她这样自言自语，肯定以为夏小灵疯了，但我知道她又进入了共情模式，作为心理侧写师，这是她的特殊能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