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阎王殿下
作者:狐狸化妆不画尾巴 | 分类:古言 | 字数:1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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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你在听吗,小月?
“今日还想习字吗?”门扉从外面阖上,视线被扶疏完全霸占,初月眨眨眼,疑道:“可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呢。”
“是不方便说吗?不想让我知道的话,我也可以不问的。”初月将这几句腹诽全压在心底,只听扶疏轻笑一声,伸手将她额头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这里,是一个叫缈缈乡的地方,至于别的,我们一边习字,我一边告诉你,如何?”他抛来一个饵,初月想都没想就咬了钩,她正想起身去拿纸笔,却被他带着走向窗旁。
这间屋子只有两扇窗户,一扇朝北,紧挨着床榻,一扇朝东,被博古架挡着。
诶?不对,那博古架何时被搬去南墙了?
她正奇着,再转头,被扶疏的操作吓了一个踉跄。只见他大手一挥,窗前多了一张花梨书桌,桌上文房四宝皆备,扶疏执笔舔墨,悬腕在宣纸靠右的位置落笔。
“我现在的名字,叫做扶疏。”说着,纸上多了“扶疏”二字。
初月还没有从方才震惊的状态里完全苏醒,被他以身为牢禁锢在他与桌沿的这方寸之间,她后知后觉得发现,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场景,她很熟悉。
只是当她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令花时,才如梦初醒。
是的,这里不是大足院,窗外,也没有丁香树。
“你在听吗,小月?”揽在她腰上的手缓缓收紧,初月回过神,赶忙点头,垂眸看回纸上半干的墨迹。
他方才说了什么?
“这是我现在的名字,扶疏。”他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初月就像是上课开小差被夫子抓到的学生,心虚地抿抿唇,点了点脑壳。
好在这位夫子心情很好,他不计较什么,继续写下几笔:“你现在的名字,叫做奈川。”
初月皱起眉头,不太明白。
这是什么?行走江湖的化名吗?
“我的名字,是一个老头起的,枝叶茂盛的意思,你的名字,是我不在时,你自己给自己起的。”他搁下笔,替她掩了掩动作间被扯开些许的衣领,迎着初月不解的目光,他沉声,徐徐说出了这个令她难以接受、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小月,我们的今日,与你记忆中的昨日之间,隔了一万年。”
“一万年?”初月惊诧地看着他,试图在他眼里找到什么证据来证明他是在逗她、是在匡她玩儿。
可她又很明白,他虽总爱打趣她,却从没有拿她寻乐的癖好。
“对,”他就着交叠的姿势,将下颌放在她的肩窝上,徐徐哄着,“你之所以不记得,是因为你得病了,不过不用怕,过段时间,你会记起来的。”
“失忆……”初月努力消化着他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是总结道,“所以现在,我不是初月,你也不是十三爷?”
“不、”扶疏抬起头,否认的很决绝,“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无论我们叫什么名字,我依旧是我,你依旧是你,”
说着,她执起她的左手,覆指于那道久消不掉的伤疤上,缓缓揉挲:“这里虽然不是郦州,不是闻人府,但这里,依旧可以是我们的大足院。”
初月茫然地看向他,正对上一双满含柔情的眸子。
这竟是他的眼睛?
原来在闻人于宵的脸上,也可以看见这样旖旎的神情。
没得到她的回应,他将她的左手牵起,放在唇边,沿着她手指的伤疤施施然落下一吻:“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初月只觉得被他吻到的地方麻酥酥的,这股触电般的麻意一路串到了心尖尖上却,她呼吸几番,红着脸嗫嚅着问道:“那我们、”
他就如同她肚子里的蛔虫,话没说完,他就明白她的意思,率先回道:“我们还未成亲,”
是的,他们未曾成亲,有的只是一段血雨腥风的婚礼。
此时此刻,他不愿去想那件事,他伸手将她揽向他,杨柳细腰不盈一握,他环着她,四目相对,初月羞成了一个年画娃娃。
“但我们已然互生爱慕,互通心意。”
他将她的左手贴在他的心口,说得虔诚,奈川看着自己贴在他衣襟上的手,有些恍惚,扶疏捕捉到了她的不寻常,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这个动作,”初月对他向来毫无保留,有什么就直接说了,她抬头看向他,戳了戳他的心口,轻笑道,“这个动作,爷从前是做过的,还记得吗?”
扶疏瞳孔一震,握着她的手开始轻微地颤动起来。初月毫无察觉,她一下下戳着他的心口,说话时每个字都跟沾了蜜一样甜。
“就是束发礼后,爷收我做了通房的那夜,”她顿了顿,抬眸笑道,“爷也是这般牵着我的手,让我安心的。”
是的,万年前,他也曾是是虔诚地向她许诺。
「听着,你既然做了我的女人,那么我闻人于宵这辈子都不会疑你,伤你,所以你也不用怕我,什么事情不想做就告诉我,我绝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初月,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这些字,是他在极自负时,亲口向她许的诺言。
后来也是他当着她的面,亲手将这字字句句撕得粉碎。
他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初月,被她戳中的地方,痛进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