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能太自私。”这是易忠海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大多数都是说给傻柱听得，从来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孩童，用同样一句话来质问他。

“那你说说我怎么就自私了？”一大爷脸色铁青地看向棒梗，语气严厉地问道。

“我家这么困难，你咋只给小当补助？你的工资那么高，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也补助？”棒梗理直气壮的问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愤怒。

“嘿，我工资高就要给你补助？你小子。院子里工资高的多了，都要给你补助？你是谁呀？”一大爷乐了，反问着道。

易忠海此刻都要气吐血了，怎么有这么奇葩的孩子。以前乖巧懂事的棒梗啥时候变成这样了？可他从来没想过，以前他就是这么要求何雨柱帮助别人的。

“棒梗，吃饭了。”屋里传来贾张氏的喊声。被问到不知所措的棒梗，恨恨地看了一眼易忠海跑了。

“这小子？”一大爷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慢慢地走回自己家里。此刻他的心有些难受，棒梗的话刺痛了他的神经。

清晨，上学路上的闫解旷被院子里的刘光福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光福哥，啥事儿呀？我要迟到了。”十四岁的闫解旷不满地问道。

“解旷，一大爷给你妹妹的补助发了么？”刘光福开门见山地问道。

“给了，当着我们全家的面给的。”听到是这个事情，闫解旷兴奋地说道。由于妹妹的伙食补助，家里的咸菜都随便吃了，每顿饭都不用向以前那样的数着了。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刘光福看着闫解旷的眼睛问道。

“什么想法？这不挺好的吗？我能有什么想法？”闫解旷好奇地问道，一脸的不解。

“你咋这么傻呀？为啥只给你妹妹，你咋没有补助呢？”刘光福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表情。

“这？我也能得到补助？”闫解旷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呀，你想呀，凭啥只给你妹妹补助，不给你补助？一大爷那么多的工资，也不差你这5块钱不是。”刘光福循循善诱地说道。

“可是，可是......？”闫解旷有些迷茫了，诺诺地说不出话来。他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这几天咸菜家里都不限量了，感觉很好啦。

“我问你，你妹妹是不是每次都能比你吃的好？”刘光福紧紧盯着闫解旷的双眼问道。

“是呀，一大爷说了，这钱只给闫解娣做伙食补助，其余的人不能动。”闫解旷眨着眼睛，回想这几天妹妹确实比以前的伙食好了，妈妈每次都给妹妹单独盛出一些菜，那些菜足够妹妹吃的了，窝窝头也是随便吃。家里除了咸菜不限量以外，其余的还是每人定量的。

“嘿嘿，这不是了吗，你也是笨呀，你不会找一大爷，让他也给你补助？”刘光福笑呵呵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行，我可不敢。再说我家只要解决了一个人的口粮，其他人也能多吃点的。”闫解旷摇着脑袋，拒绝地说道。

“有啥不敢的，院子里的其他人早就有意见了，到时候你们一起去找一大爷，一定能成。”看到有些犹豫的闫解旷，刘光福蛊惑地说道。

“啊？有人有意见？有啥意见呀？”闫解旷好奇地问道。

“棒梗、后院的陈小光，还有王迷糊家的王二柱。”刘光福说出了三个孩子的名字。

“陈小光、王二柱？跟他俩有啥关系？”听到这两个名字，闫解旷更是不解地问道。

“关系大了，都是院子里的孩子，凭什么就你们这几家有补助，他们俩没有？”刘光福一脸的不屑说道。

“我们几家困难呀，他们两家可是挺有钱的。一大爷帮助的可都是困难家庭的孩子啊。”闫解旷更是不解，说出那天一大爷说的理由。

“谁家不困难？我家还困难呢，我都吃不饱。”刘光福撇嘴道，一脸的不屑。

“晚上回院子你们几个商量一下，一起去找一大爷，一准地都能得到补助。”刘光福有些词穷了，赶紧把目的说了出来。

“啊。我们一起去找一大爷？”听到一起去，闫解旷有些心动地问道。

“嗯，一起去。你考虑考虑。”刘光福说完，就急匆匆地跑了。

“这个事儿能行么？”闫解旷喃喃自语地道。不过如果能行，那自己可就占了大便宜了。

不同的对话，相同的意思。在棒梗、陈小光和王二柱的身上发生着。今天这几个少年都是心事重重，魂不守舍地上课。

何雨柱这几天是忙得不可开交。厂里的辣椒酱厂房已经开始粉刷白灰了，他每天安排刘岚等人清洗辣椒，搞好卫生之外，他又找林主任磨着准备一些生产机器。粉碎辣椒的辣椒面机，调料粉碎机，熬制辣椒酱的特制大锅、生产需要的各种工具等等。晚上还要去医院看看秦淮茹。

这几天秦淮茹的精神好了很多。见到他的时候都是笑意盈盈的，但是何雨柱能感觉到女人心里的悲哀。秦淮茹从没提过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说当时是祭拜一下贾东旭。何雨柱也没拆穿女人的谎言，知道她心里很苦，只有物质上多帮助一些。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快7点了，今天他准备回家住了，屋子已经干透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每天像个门神似的三大爷，也没摆弄他的花草。

刚过垂花门，满满一院子的邻居正围坐一圈，正在开会。

看着脸色铁青，一脸严肃的一大爷，何雨柱悄咪咪地站在了人群之后。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要是不帮助你们几个，就是自私，就是不公平？”一大爷语气有些悲伤，有些失望地问道。

“是的。我们不服。”棒梗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梗着脖子说道。

前排站着棒梗、陈小光、王二柱和低着头的闫解旷。何雨柱心中好奇，这几个小子什么情况？看样子把一大爷惹急了。

“好，你们还小，家长们说说吧？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一大爷失望地看着这几个孩子，向着人群喊道。

“一大爷，我可没有说啥，是这几个小子自作主张。小光，快回家，别瞎闹了。”陈小光的爸爸陈海亮赶紧上前，呵斥自己的儿子道。

“是呀，一大爷，我们真不知道。二柱还不下来。”王迷糊赶紧上前，拉着王二柱就要下去。

这两家条件都是可以，也都在轧钢厂上班。家里的孩子少，工资虽然比不上何雨柱和许大茂，但也都每月三十多块钱了，一家老小的生活肯定是没问题的，所以他俩还真不知道自家孩子闹得这一出。

“老闫，你呢？”看到陈海亮和王迷糊把自家孩子拉下去了，一大爷松了一口气，眼睛看向一旁的三大爷闫埠贵。

“老易，我看孩子们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闫埠贵眨巴着眼睛，心头转动着心思，语气悠悠地说道。

“是呀，孩子说道也有道理。”二大爷刘海中舔着肚子，旁边接话道。心里都乐开花了。老闫是个好同志呀，自己还没说呢，他就上了。

此刻的易忠海心态炸了。本来好好的一件邻里互助的好事儿，今天倒是来了一个逼宫。要是都是这样，是不是院子里的孩子都得我养。

“好，好。孩子们不懂事儿，你们两位大爷倒是给我说道说道，我怎么不公平，怎么自私了。”一大爷气得都哆嗦了，语气冰寒地问道。

“哈哈，这不明摆着么，院子里就剩下他们四个上学的孩子了，其余的您帮了，也不差他们四个了吧，您的工资可是有99块钱的，也不差这20了。”旁边的许大茂笑呵呵地说道。

他的心里都乐开花了，没想到，昨天定下的计策效果这么好。易忠海答应了，那他以后就是无休无止了，谁家有事儿都得帮忙。要是不答应，大伙儿的心里肯定是有了一根刺了，他的信誉也就没那么高了，名声也就慢慢地减少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何雨柱心中暗叹，人心真是复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