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杨彻显得有些虚弱，“不必忧虑，我一会就好了，这功法只要不连续使用，就不会伤及本源。”

“伤及本源...连续用的话，会损伤道基吗？”顾月晓脸上难掩关切之色，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让她很难受，明面上是自己拉着杨彻跑了，其实没有杨彻的话，她第一次就跑不出来，刚才那次更是会直接死在李空辰手上。

另外顾月晓也看出杨彻不想透露家世出身，于是又强调一遍不会再追问。杨彻只觉得好笑，顾月晓说话却是直，这种事情藏在心里，不再开口不就行了？

两人这回改变了策略，无论在干什么，都保持接触不松手，好让杨彻一直帮她收敛气息。

他们讨论一番，准备在外面找个地方呆几天，一是避避风头，二是恢复状态，之后再陪杨彻去承阳殿把石北川拉走，杨彻在心里默默希望石北川能多撑几天，不过那地方现在看来确实不怎么危险，应该...没问题吧？

既然是随便找个地方，那就方便了，两人所在的区域位于虚天剑阁的另外一处边角，高耸崎岖的裸露山脉比较多，荒林仍旧是荒林，仰头望去却到处能看到大片光秃秃的山壁。

这块地方不在顾月晓拥有的舆图范围内，不过在杨彻手上的舆图中，倒是画的清清楚楚。

“接近大势鬼的地盘...这块地方也是个中立区域，算得上是大势鬼和南老鬼势力范围的缓冲地带。”杨彻听着一片死寂只有风声没有鸟鸣的荒山，心想难怪外来的散修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画舆图，而且最先进来的探查的修士，几乎是得用命来画图，没有舆图等于让后来者白白送死，有多少死多少，除非结丹修士，恐怕还能周旋一番，但秘境里哪有那么多结丹？

杨彻把这部分舆图也分享给顾月晓，后者这几天震惊习惯了，情绪起伏之后很快平定，对杨彻给部分舆图的行为十分感激，毕竟这对散修来说就是要靠血来画的。两人很快选处一块有三面出口的犄角旮旯地。

“就这了！去呆个十来天，然后再回承阳殿。”杨彻拍板，顾月晓没意见，她现在也完全不说要早点分手各走各路这种话了，至于云水兰她更是提都不提。

之前的云水兰的表现就是对她完全不管，李空辰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她虽然救了云水兰的姓名，但后者也没有给她应有的半点回馈，几乎和看着她死没有任何分别。

......

此时，石北川正躲在某处地下空间，透过地面构筑的缝隙望向远方，大气都不敢喘。

在他望气术探查的边缘，他找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远远看去，是个身着淡色轻纱、英气俊秀的女子，眉眼如画，顾盼有神，她环视左右，下颌线十分优越，从脖颈上细密的绒毛上看，年纪似乎不大的样子。

“虽然我的敛息法门肯定比不上杨彻那个小辈，但也应该不差吧？”石北川默默想道。以前他对自己的这些基础法门还是颇有信心的，但遇到杨彻之后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自己的敛息诀在杨彻和宁久微面前就和裸奔没什么区别。

好在远方那女子似乎没发现他。

女子手按长剑，凝神存思，应该是在用神念探查什么，走了两步，觉得颇不自在，是大腿上的鳞片还没褪干净。

很久没有完全化成人形了，重新做人，还有点不习惯，主尊喜欢蛇头人身，女候就自己天天保持着舌头人身，让我们这些下人蛇身人首。

女候管的严苛，私下里敢自行化人形的，那是要被刮鳞扒皮的。

术女先是想了想大势魔尊，这是他们寻常见不到的主尊，接着有想到天天能听到声音，但却没资格抬头直视的女候爷。

女候爷明明和自己是一族，却是对她们最严苛的主人。不对，她们真正的主人只有大势魔尊，女候爷和和她们一样，都是大势魔尊豢养的而已。

十六岁的术女站在初秋的冷风中，深吸了一口干燥清爽的空气。

比云宫之上要污浊，但却真实的多。大势魔尊说虚天剑阁之外有赤荒境，赤荒境之外还有天地，他还说外面人杰地灵、天地元气清爽润泽、沁人心脾，词的意思她懂，但到底是怎样的清爽，她却想象不出来。

“还好没藏住的蛇鳞在大腿上，还好自己下云端下的早，要不然被师姐感知到，更或是被女候爷感知到，那块蛇皮连片带肉恐怕都要被生撕下来...”

术女皱着眉头，灵压摄人，心中却在忧虑这个，庆幸之后，专心运功片刻，将轻纱遮掩下的细密蛇鳞好好收敛。

“那人叫杨彻的，女候给的谕令上说，神念探查不到他的气息。奇了怪了，又不是高阶修士，怎么会探查不到？”她微拧着眉头，一圈神念扫荡下来之后，发现确实没找到符合描述的气息。

既然探查不到气息，那这对气息的描述是怎么得到的？女候？不对...这几天女候一直在云宫上没出门。

不会是大势魔尊吧...？

远远的，石北川看了几眼，又稍微安心点的缩了回去。

对方如果发现了自己，这会儿应该已经冲过来了，但看到那女子没有冲过来的意思，估摸着是没事。

我的望气术也没那么烂...石北川默默想道。

......

仍旧是顾月晓拉着杨彻在飞，飞的低，且悄无声息，有杨彻的敛息诀覆盖，可以说是半点外放的灵力波动都没有。

杨彻忽然觉得，这不就是隐形战机吗，他的望气术是相控阵雷达，敛息诀是隐身涂料，那虚元是什么呢？更高端的相控阵雷达吧...不对，敛息诀比隐身涂料更猛，因为即使是相距数丈之内，只要对方不能目视或者直接听到自己的动静，那就是发现不了自己的。

正想着，两人飞过一片明显茂密很多的林子，林间有路，远方是深邃压抑的群山。

“失由山？居然到了失由山了...我在宗门里好几年都没过来过...”

杨彻听到顾月晓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