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绝配
作者:朱慧菲 | 分类:现言 | 字数:7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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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冒着火星子,准备堵“熊孩子”
“二溜子”寻了个便于藏身的地方,抽着烟,等着来个瓮中捉鳖,忽听某小弟小声报告:“大哥,你冒着火星子,会暴露的。”
“二溜子”咔的一下就在小弟头上来了一记爆栗,叼着烟口齿不清的说道:“你柴冒火星纸,你全家都冒火星纸。”
一不留神,嘴没兜住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落一点烟灰,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
“……会不会说话,啊?会不会说话?”
“二溜子”边说边将地上的烟捡起来,然后用手擦了擦烟嘴处不知道是沾了灰还是没沾灰不过初步猜测应该是沾了灰的“疑似灰”后,又叼到了嘴里,砸吧砸吧嘴,有些沙状物在口中与唾液混合,和成了“稀泥”。
“二溜子”正“呸呸”往外吐着带有细灰的唾沫,忽然听到身边小弟的惊呼声。
“来了来了,大哥,来了。”
“二溜子”:“……”这货说话就爱省,连句话都说不完整,身为他的大哥,我实在是有些许汗颜啊!
他拍了小弟的脑袋瓜一下:“慌什么?慌的应该是他们才对吧,真没出息。”
然后,“二溜子”朝后方喊了一声“上”,就像是吹起了冲锋号,顿时身后的一群小弟嘁里哐啷纷纷冲上去,将“鳖们”堵了个严严实实。
接下来就到了“二溜子”的出场时间,在三只“小鳖”面前上演了一场个人模特秀。
只见隔在“二溜子“和“三小鳖”之间的“八大金刚”自动分为两排,分别站在小巷两旁,本来是面向“三小鳖”的,后来向左向右转,变成了夹道欢迎的阵仗,等待“二溜子”从中穿过。
“二溜子”整整衣领,甩甩头发,摇晃摇晃衣服上挂着的链条,将缠在一起成了大疙瘩的链子给解开,仿佛还不满意似的又捋了捋,然后抬脚就走——
“啪嗒”一声,他的一只脚丫子踩到了地面上,被沙砾硌的生疼。
“嘶——”他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回首望去,唯有一只拖鞋还留在原地,张着“大嘴”静静等待着“二溜子”回去接它,上演了一场“人走鞋留”的哲理故事:
有时候,不是所有的拖鞋都愿意跟你走。所以,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如你所愿。
但是,从哪儿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在哪里丢的鞋就要在哪里捡回来。
因此,“二溜子”就单脚蹦跶着捡鞋去了。
待把两只拖鞋狠狠踩在脚下,仿佛怕再次甩掉,“二溜子”便将两只脚的大拇指蜷起,像是两个钩子似的牢牢夹住鞋底,以保证拖鞋不会再轻易被留在原地,怔怔盼君归来把彼捡。
只见“二溜子”面对着“三小鳖”,站在人行夹道的一端,又将两手放在身后,使劲往后一撩,硬生生的将皮衣甩出了风衣的潇洒感,然后迈着“狂霸酷炸天”的八字步,像只呆头呆脑的大笨鹅似的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自带炫酷迪奥裂苍穹的bgm,如巨星一般,走路带风,气场全开。
所过之处,众人皆持棍欢呼,像是特大号的没电的荧光棒似的在头顶上挥来挥去,群魔乱舞,有几棍子还差点抡到“二溜子”的瓢上,吓得他脖子一缩,缩成了一只王八。
“人形道”假装没看见自家大哥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像极了缩头乌龟,依旧有节奏的摇棍呐喊,加油助威。
“嘿!”
“嘿!”
“嘿!”
……
像是一群艄公在喊着号子做广播体操,顿时,运动的气息席卷小巷,成了老年健身迪斯科表演现场。
“二溜子”就一路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感觉,依依不舍念念不忘的走到了“三小鳖”的面前,暗道,可算让我瓮中捉到你们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小伙,个子高高的,最重要的是还比自己高,初步估计应该高了最少三个半厘米,不禁暗自愤愤不平。
这得成天吃的什么啊,长得都快要跟我一样高了,这样我很没有面子的好吧?
虽然他跟我一样高,但我是自然生长的,他……他肯定是吃激素吃出来的。
肯定是。
我才不会承认我比他多长了几年却比他短了一截儿呢。
小伙儿正一脸警惕的瞪着“二溜子”,丝毫不见面对多人时的慌张失措,与“挨揍者”相比,倒更像是“揍人者”。
“二溜子”可不相信这表面的现象,虽然小伙儿看上去像是要主动揍人,但他毕竟不是。
明明自己率领着一帮小弟才是这场打斗的发起方,是武力的施加者,那小伙子凶也没什么卵用。
就算凶到飞上天,他也是个挨揍的。
想着,“二溜子”就一挥手,发了个“开打”的信号,还不忘提醒小弟们一句:“别忘了我交代你们的事。”吓唬为主,吓揍结合。
本来他还蹲在一旁优哉游哉看好戏,结果稀里糊涂就闹出血案伤了人,不但没能好好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委屈与憋闷,竟然还沦落到帮他们叫救护车的地步。
真是太操蛋了。
“二溜子”很纳闷,明明都已经交代过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见到伤人的“地蛋”,他其实心里是不满的,明明都已经强调不要真动手,开打之前自己又提醒了一次,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为什么还是把事情闹大了呢?
本来想痛骂“地蛋”一顿,但见他慌慌张张立即认错,而且还是因为自己抱不平才一时没控制住力道,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当“二溜子”满怀歉意的帮林默他们叫救护车却不被领情时,他直接怒了。
你朋友受伤能怨得了“地蛋”吗?能怨得了我吗?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无缘无故骂我,而且骂得那么难听,我至于大晚上的不躺在家里舒服睡觉反而黑灯瞎火的出来堵你吗?
啊?我闲得蛋疼吗?
你如果不嘴碎,我也就不会生气,我不生气就不会来堵你,我不来赌你,也就不会让人吓唬你,我不让人吓唬你,那你朋友也不会因为替你挡棍而受伤。
所以,说到底,都赖你那一张破嘴。
“二溜子”委屈的不行,被林默激的转身就要走,可到底还是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便还是帮他们叫了救护车,然后站在一旁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卷儿钱,展开数了数,一共六张。
六百。
还是今天刚收的“保护费”。
收完就立马匆匆赶来堵人了,都没来得及数一数,捻一捻,摸几下。
他从里面抽出三张就要拿给林默,刚一伸手便停住了,想了想,又将那三百块钱放了回去,将六张百元大钞摞在一起在地上齐了齐,然后抽出了其中一张,将剩余的塞进林默手里,语气生硬的说道:“那个……我,我也不是没良心的人,伤了你朋友是我不对,这钱就算我的一点赔偿,我留下一百买烟抽,你……”
话没说完,就见林默狠狠将钱扔到了地上,不屑一顾:“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莫名其妙带着人来堵我们,又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是有精神分裂还是有妄想症?我真是头一次遇见你这种人,拿着你的钱快滚吧,我们不接受。”
“二溜子”见他一脸怒意,弯腰将地上散落的钞票捡起来后,不由分说的塞进了站在一旁同样满脸怒气的薛玮手里。
之所以塞给薛玮,是因为“二溜子”觉得薛玮应该比较好说话,如果薛玮也扔掉的话,那他就只能塞到躺在地上头破血流的“伤员”手里了。
真操蛋,这一晚上都干的叫什么事儿啊。
估摸着救护车要到了,“二溜子”招个手叫“地蛋”过来:“去,道个歉。”
“地蛋”听了后,二话不说,立马跑过去道歉,就像是只大型磕头虫似的在林默和裴觉面前不断念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林默撑着裴觉的脑袋,扶着裴觉找到一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心急如焚,正着急救护车为什么还不来,听了“地蛋”的话后,他冷哼了一声。
不是故意的?
你骗谁啊?
都这样了还不是故意的,那到底怎样才算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都把他伤成这样,那你如果故意的话,是不是把我们三个全都当场抡死?
“地蛋”确实不是故意的,他没有想到裴觉会突然冲上来,他也没有想过要把裴觉打上,这完全是个意外。
他的目标,是林默。
不是为黄毛打抱不平,也不是不小心下了重手,而是受人所托。
此“受人所托”非彼“受人所托”,不是黄毛所说的吓唬吓唬即可,而是真正的下狠手,势必让林默见血,保证不死不残就行。
只是没想到,说让林默见血就真的只是让他“见”血了。
费了一番功夫,林默却连个头都没破,反倒是让别人的脑袋见血了。
“地蛋”心里一阵惋惜,想着收了钱却没把事办好,不知道该怎么向雇主交代。
唉,要是打伤的是他就好了。
“地蛋”见林默不理睬他,便向“二溜子”做出求助的样子,仿佛在说:“看,他不原谅我,我该怎么办?”
“二溜子”见林默对“地蛋”视而不见的样子,也没心情再跟他耗下去了。
该赔钱也赔钱了,该道歉也道歉了,救护车也已经替他们叫了,还想要怎么样啊?
他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临走前对林默说:“这件事确实有我的错,我不该堵你门,‘地蛋’也有错,不该下重手,你可以怪我们,但这一切都是你惹出来的,你最应该怪的其实是你自己。”
“什么意思?”林默终于开口,语气冰冷,“你把话说清楚。”
“说就说,你……算了,也没有什么再争的必要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也不生你气了,咱俩的矛盾就到此结束。”说完,他就不顾林默的反复追问,带着人踏上了来时的路。
我为什么要发火呢?
还不是因为你戳到了我内心的痛处,说到了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内容。
只有有关父母,任何话都是我的禁忌,你却骂我有父母生没父母养,我没让你当场血溅三里地就算你走运了,你竟然还有脸让我跟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能再提到那些心中的难过呢?
光想想就已经觉得很难过了,又怎么能够说的出口呢?
难道说我无父无母?说我没有文化是个睁眼瞎?说我活着就是浪费社会资源?……
呵呵,说一次疼一次,我又怎么敢开口再提一遍?
走了几步,“二溜子”又转身回去,将兜里仅剩的一百块也给了薛玮,然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
算了算了,烟就先不抽了,把钱都给你们,都给你们吧。
也不知道那小孩儿伤的重不重,头都流血了,父母得多心疼啊。
确实对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