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妻子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第一次见面时，面对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别说看到孩子笑的模样了，就连哭的模样，妻子都未曾见到。

分娩时因体力消耗过大而沉睡，恐怕是妻子这辈子的遗憾。

就在王军陷入深深的失望和自责中时，沈冬至的一句话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过，我可以结合你和周雪的外貌，帮你们虚拟出孩子的样貌来。”

王军听到这句话后十分激动，连连追问，“真的吗？”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

“是要我们年轻时的照片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就行？”

“菜够吗？要不然我再去添两个菜？”

说完王军便准备起身，见沈冬至摇头说不用后，这才坐下。

“你们现在的样子就行。”

“对了，记得洗把脸。”

王军听后连连点头，随后便进了里屋。

此时，何瑞铭不解问道：“这个王军演的是哪一出？”

“他是准备跟我们谈判？”

闻言，沈冬至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他可没资格和我们谈判。”

“我们今天过来抓他回去，调查清楚，完善证据链然后判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这不是在和我们谈判，而是在求我们。”

“又或是说，在和我们交换。”

“尽管现在种种证据都表明，把宏志平绑来的就是王军。”

“但我们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断而已。”

闻言，何瑞铭点了点头，“所以只要我们满足了他的要求，他就会自首？”

沈冬至摇摇头，“不一定。”

“他如果自首了，周雪谁来照顾？”

“他有可能只是把整件事情的经过通过隐晦的方式告诉我们，也可能直接自首，至于罪名......”

“是绑架他人想对其殴打一番，还是利用自己的妻子借刀杀人，不都是他说了算吗？”

“要知道，真正把人杀了的是周雪，一个严重的精神疾病患者，而不是王军。”

何瑞铭听到这番分析后内心有些不舒服，“合着只要他不把事情全盘托出，我们就无法将他逮捕归案了呗？”

“差不多吧。”

“那我们还帮他干什么？”

何瑞铭有些理解不了，既然王军无论如何都不会和自己实话实说，那还帮他干嘛？

闻言，沈冬至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因为，我喝了他的酒啊！”

随即又拿起筷子夹了块凉拌黄瓜放进嘴里，“味道还不错，你不来一块？”

何瑞铭听此言愣了一下，微微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想了想便也作罢，学着沈冬至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皮蛋放入嘴里嚼了嚼，“还行。”

其余八位警员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有些懵逼。

不是来抓人的吗？怎么还喝上了？

自己都没个位置吗？

最苦逼的自然是夏游以及另外两位早上也跟着一起来的警员了。

下午跟着来的那五位是吃了午餐的，而沈冬至和何瑞铭此时又在吃菜。

就剩他们三个，饭没得吃不说，坐还只能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那叫一个硌屁股。

片刻后，王军拉着一个穿着黄色裙子的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披散着头发，脸色有些苍白。

从她的神色可以看出，她此刻是清醒的。

王军拉着女人坐下，“托二位警官的福，她现在难得在清醒状态。”

周雪微微一笑，朝着沈冬至和何瑞铭打了声招呼后，便没再说话。

此刻的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拿起镰刀就能把人的头跟脖子砍烂的疯子。

“警官，你看我们这样可以吗？”

王军满怀期待的看着沈冬至。

只见沈冬至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废话，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铅笔、素描纸和画板。

此时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沈冬至便让王军去打开挂在门口的钨丝灯。

温暖的黄色灯光照在周雪的脸上，给她苍白的脸庞带来了一丝不属于她的红润血色。

刚准备动笔开画的沈冬至愣了一下，随后朝王军周雪二人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懵，“啊？”

没办法，沈冬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的意思是，你想要男孩的画像还是女孩的画像。”

“还，还能选吗？”

“女孩吧，都说女孩像妈妈，应该好看些。”

“可别像我，五大三粗的。”

沈冬至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随后便开始了绘画。

在结合二人的面部特征后，他把一张素描纸分成了八个区域，每个区域对应的年龄分别是0岁、3岁、6岁、9岁、12岁、16岁、18岁和22岁。

很快，一张张栩栩如生的脸便浮现在纸上，其面部表情都带着微笑，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