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张蚝之外，刚刚赶到的扈三娘和燕青也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面前这一幕！

别说他们了，就是当事人张富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挡下了张蚝的一击，竟然还‘随意’刺出一枪，直接命中张蚝的心脏，将张蚝给戳死了！

张富本来还想耍个帅，装个逼，来一个潇洒的收枪回头。可没想到，在收枪时，竟然没拔动，这可是些许尴尬……

方才在下意识中，用上了全身的力气，这一枪才可以穿透张蚝的甲胄，并且刺破他的心脏。使用了百分之二百的力气，岂会是现在装逼都能拔出来的？

不过好在，尴尬没有持续太久，燕青赶过来后，为了安全起见，第一时间将张蚝给踹下马去，张富手里的长枪自然也从张蚝身体里出来了。

“太子，你没事吧？”扈三娘上前关心。张富摆了摆手，继续装逼：“没事，这能有什么事？你刚才看见了吗？我一击就将他给杀死了！就这水平，还想来杀我？这不是笑话吗？哈哈哈……”

“臣妾看见了，太子刚才那一枪太帅了……”扈三娘瞬间花痴脸。

燕青浅浅说了一声：“太子没事就好，我先去处理其他羌人。”然后很识趣的跑了下去，对着还在负隅顽抗的羌人喊道：“张蚝已死，尔等还不快引颈受戮？”果真不出所料，随着张蚝战死后，这百十人也没了主心骨，仓皇撤退了。

“叮，恭喜宿主击杀张蚝，获得召唤碎片*1，当前宿主已拥有召唤碎片*5！”

而另一边，张富也听到了系统的播报，不由的继续装逼：“嗯，不错，老子自己杀人了！这可是战场上杀的第一个有名有姓的将领，这感觉确实不错。召唤碎片就先收着吧，等杀了苻坚一起用！”

装完之后，看着终于倒地不起、已经没了呼吸的张蚝，张富才认真感叹：“这张蚝可真是一员猛将，先战石秀，后打燕青，然后和你缠斗了许久，身上受了无数的伤，竟然还要殊死一搏，跟我拼命！别的不说，确实是一位猛汉啊！”

张富在感慨的同时，还是在心里很谢谢王进的教导，要不是他，自己的武力值也不可能突飞猛进。当然，最重要的是感谢石秀、燕青、扈三娘，要不是他们车轮战将张蚝近乎打废，自己还不能捡这个便宜呢！

“哎，对了，石秀呢？快去找啊！”张富感慨完后，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人呢！按理来说，系统没有播报石秀的死讯，石秀应该还活着，这可要抓紧找到给他医治呢！

“太子，在这里，找到了。”有几人抬着石秀走了过来，张富只看了一眼，只觉得渗人！

石秀整个人都变成血池里泡过一样，全身是血，连脸庞都被鲜血沾满，根本看不出原来模样了。这些血有一部分是自己的，有一部分是敌人的，更多的还是张蚝坐骑的。

石秀除了大腿刀伤、小腿的剑伤之外，背部的伤痕其实更恐怖！他背上的软甲在第一次跌落下马翻滚时不慎掉落，而后续，他一直保持着夹着马肚子的姿态。由于身体弓着，后背几乎快挨着地面了。

再加上古代的道路嶙峋不平整，经常会有凸起的石头撞击石秀的背部，以至于他现在整个背上都被划伤，血肉翻滚，鲜血淋漓，甚是可怖！

“军医呢，快传军医！”张富很是心疼石秀，说实话，这一战的风头都让张富给占了，但真要论起来功劳，石秀铁定是第一名！不是他缠着张蚝，并且杀了张蚝的坐骑，就根本没机会重伤张蚝，更不会有此次绝处逢生了……

此一战，由于被张蚝率领百十骑先一步偷偷摸了过来，张富的处境其实非常危险。其实是石秀给了张富反打的勇气，也是反打了，才勉强稳住了局势。就这样，也是一直战斗最后时刻，还险些被张蚝给一换一了。

张富身边的锦衣卫精锐队伍，原来有三四十人，这一战之后，活着的还剩下七人，还都是带着伤，其中还有两个包括石秀在内的伤势最重的人，至今还是昏迷状态。

当然，战果也确实不少，杀了羌氐现在仅剩下的一个大将张蚝，还有百十名精锐羌骑。羌骑倒不是特别重要，最重要的是张蚝！他一死，苻坚手下再无可用之人。

也就代表着苻坚已经要无了……

距离张富七八里之外，苻坚还正带着羌人大部队在赶路。迎面看见十几羌骑匆忙回来，而且他们大都狼狈不堪，满脸血污。

“大王，张蚝将军，战死了……”

其实，在看到这些人如此狼狈模样回来时，苻坚已经猜测到最坏的结果了。但是，当这句话真的说出来时，苻坚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整个人一瞬间就苍老了许多。本来还挺胸抬头骑在马上的苻坚，此刻就像是趴在马背上，有气无力，无精打采。

“张富……”苻坚喃喃自语，然后笑了一声：“呵呵，你起来吧，我知道了！”语气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也很坦然，仿佛他已经知道最终的结局了，现在只剩下豁达了！

对于苻坚来说，这是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好消息则是他赌对了，张富真的只是装腔作势，身后并没有伏兵，单纯的装逼罢了；但是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张蚝没能杀死张富，反而自己葬身在张富手下！

怎么说呢，好消息并没有想象中的太好，坏消息可是要比想象中的差多了，甚至都不能再差了……

想着，想着，苻坚开始喃喃自语：“张富啊张富，三年前我败于你手，如今卷土重来，还是败于你手，这就是天命吗？天命难违吗？”

一滴、两滴、无数滴泪水从苻坚眼角流下——真正的伤心到极致是不会大哭大叫，更不会痛苦嚎叫。只是心会麻木，会死去，然后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眼泪就会自己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