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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中色之泰媪传

作者:水云笙 | 分类:古言 | 字数:98.4万

第42章 我又不是卫道士

书名:玄中色之泰媪传 作者:水云笙 字数:4506 更新时间:2025-01-22 02:04:12

“好看的人都有相似之处。”孟婆付之一笑。

“道友刚才的话可是冲我而来?认为我遮遮掩掩。”白衣道长问道。

“那道友可否摘下头纱,自报家门?”孟婆心不在焉的笑道。

于是,白衣道长毫不迟疑的揭下来头纱,露出琼花般的容颜。

“我姓林,名字倒无所谓,很久没人喊我名字了。”白衣道长说道,声音清澈见底,非常干净。

“我姓孟,也是忘了名字。叫什么名字不重要,有缘还会见面。”孟婆说着,目光移开了。

“福生无量天尊。道友,有缘再会。 ”林道长念了声道号,起身继续往西边走。

那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是林家。

想到了这里,孟婆的抬起眼帘,起身也往林家走去。

幽蓝色的井底结着蜘蛛网,死寂黑暗的尽头走来个白衣女子。

拂尘轻扫,周围的蜘蛛网都落下了。白衣女子走到背光处,转头朝石室看去。

那里面放了口棺材,有数枚锈迹斑斑的镇魂钉落在地上。四条铁链把棺材牢牢锁在墙上,两端都贴满了符纸,悬在棺材上方的井口有两道破碎的镇魂符。

“七煞锁魂阵被破了,魔女再现人世。”她脸色凝重,随后又回到上面,凝神细思着。

忽而,门口进来了位道长,正是方才见过的那位。

“你也关心这林家之事?”孟婆神色清淡,双眸波澜不惊,像个局外者,对这里的一切无甚兴致。

看来她早已知道林家。

“道友,可是听过什么故事?”林道长对孟婆多了些好奇,虽说不知对方的道行,可感知到那如云似雾的神秘气息不像人所有的。

“听过谣言,人们喜欢夸大其词,杜撰编造故事。我只是听个热闹,不知道长是否信了?”孟婆对这个道长琢磨了会,目光扫过在她背后的剑匣。

按说这个修道者道行远不如孟婆,可身上却带着绝世法器。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是谣言,那是事实。林家灭门便是由这魔物所杀。她无辜而死,死后怨念深重,不得入地府转世,便留在人间成了祸乱作害的魔。”林道长对谣言深信不疑,眼里未有同情,即便知道魔女生前遭人害死。

“这世上妖魔屈指可数,可坏人却是数不胜数。在你看来,恶人倒是可以活着,而妖魔鬼怪就该死。”孟婆负手在背,缓缓踱步过来,身上的气场也转变了,从方才是迷蒙清幽渐渐的浓稠深厚,仿若暗夜幽魂。

“我是降妖除魔的道士,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恶人们自有朝廷管束惩罚。我只护天道,不管人道。”林道长说道义正言辞。

“好一个不问世事,一心除魔的好道长。你师傅就教你作法捉妖,不教你做人?”孟婆唇角又出现嘲讽,站在她跟前三丈处,负手而立。高挑的身姿与林道长的身量相差无几,可气势更为威严。

她们仿佛是前辈与徒孙辈,不过两人的样貌都看不出年纪。

“道友这是何意?”林道长再单纯也察觉到孟婆的讽刺,倒也不气只是有些疑惑。

“你师傅是谁?他人在何处?”孟婆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家师姓张,人们唤他张天师。当年他来到汴梁遇到魔女作乱,便用了七煞锁魂阵镇压了这只魔头。后来他云游四海,留下些法器,便不知踪影。”林道长大方的坦明,眼眸澄澈清明,交谈自如。

“那你与林家有什么关系?”孟婆问道。

“我是林家的后人。这是我祖父的家宅。”白衣如仙的女道士从腰间拿过拂尘,轻步走到破败的堂屋,眼里未有什么仇恨,叙述道:“当年林家在汴梁城颇有名气,家大业大,是汴梁首富。而林家嫡系长子林贵生身体孱弱,不满二十便病死,林夫人疼惜这个长子,便托媒人去找个刚过世不久身家清白的好姑娘来促成这桩冥婚。”

“林夫人花了三百两的保媒金,自有媒人上门,说前日安阳县里有户卖生丝的人家死了女儿。那姑娘生得极好,生前活蹦乱跳,因为贪玩从桌子上摔下来当场暴毙。她叫冯瑶,是个小财主家的小姐。”

“林夫人见过冯瑶的生前画像,女孩粉雕玉琢,灵气逼人。于是她当下用十万两聘礼送到了冯家,第二天便让迎亲队大张旗鼓的上门抬棺材。”

说着冯瑶的事,孟婆眼神微微变化,也跟着林道长走到了客堂。

“那场冥婚轰动汴梁,百姓都在门外瞅热闹,大堂里放着两幅棺材,在司仪的唱喝中完成了仪式。冯瑶的棺材便埋在林家的祖坟地。可这以后,林家便怪事连连。”林道长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个画轴,当着孟婆的面展开。

那是幅少女扑蝶的画像,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梳着双环,穿着粉色衣裙,手里拿着兜帽杆,小脚一前一后惦着,动作轻灵,神情天真无邪,像个花丛里的精灵。

不管过了多少年,少女依旧如画里这般可爱天真。孟婆眼神赫然惊愕,发怔了会,才轻描淡写的移开眼。

第42章 我又不是卫道士

“林家一夜之间死绝了,林夫人发疯砍杀了老爷,几位少爷七窍流血躺在床底下,而丫鬟家丁也疯了。之后林家的旁支兄弟叔伯都在婚堂的横梁处上吊自缢。一连死了几十条人命,轰动朝野,当时神宗刚登大宝,忌讳这等妖祸之事,于是此案草草了结,官府说是林家风水不好,那些死者是意外死亡。”

“此后,林家剩下的旁系子孙纷纷逃离汴梁,另寻安生之所。鼎盛的大家族,数月之内分崩离析,销声匿迹。”林道长看着祖屋,唏嘘片刻,倘若不出这祸乱,她应是林家的嫡女。

“当真是妖祸?是你亲眼所见么?”孟婆反问道。

“那魔女是被我师傅镇压,我相信师傅不会骗我。只是他并未让我报仇,只说这魔女身世可怜。冯瑶生前是遭小人暗算,从桌子上摔下来,一口气噎在胸口晕厥过去。当她醒来之时,已经被钉在棺材里,之后活活闷死。于是,死后怨念深重,报复林家。”

这位林家后人自是不会与魔女共情,只是觉得林家冤枉,

“林家也被那婆子蒙骗,不知内情,却是家破人亡的下场。而狠毒的媒婆只是晚年凄惨,被不孝子饿死在家中,倒是活得比林夫人长。魔不分善恶,任性杀人,只会为祸一方,本就不该存在世间。”

在她振振有词的说道中,孟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不予置评。

“你所说的与谣言不相上下,我信你便是信了谣言。”孟婆摇头,转身就往林家大门走去。

“道友,且慢。”身后的林道长喊住了她。

“你有何事?”孟婆也不转身,抬头看着前方。

“我看道友道行高深莫测,不若留下与我一同除魔,扞卫天道。”这大义凛然的口气,倒是有几分魄力。

不过孟婆只是付之一笑,本来就不信这些谣言,再说如今她是魔女的相好。

“我是个神棍,不会诛邪。”她淡淡的婉拒,随后慢悠悠的走上大街。

诛邪?什么中二理想?这世道不是杀几个妖魔鬼怪就能太平。天道自有轮回,朗朗乾坤自有法定。世外高人窥测几分天机,也得付出惨痛代价。

“她真奇怪。”林道长也被孟婆的态度弄得迷惑。

城西大街,算卦摊边的枫树底下又坐着那个小乞丐,正咬着手里的玉米棒子,小嘴像兔子般蠕动。

空空的摊位前来了位蓝袍道长。这高挑的身姿,让过路行人不由拿着眼尾余光偷瞄着。

“你刚才去哪里了?”孟婆看四月又老老实实的回来,轻描淡写的问了句。

“我去玩了会。”四月啃玉米棒子,那是毫无吃相,玉米渣子掉在衣服上。她细小的牙齿只是把玉米肉吃了,留下透明的皮膜。

“城南大街五号铺子发生了命案。你知道么?”孟婆在外面转一圈,便听到了风传。

“是我干的。”四月直接认了,娇哼着,满脸写着理所当然。

“他生前也是品行恶劣,终日游手好闲,劣迹斑斑,无功无德。死了便死了。”孟婆并不怪罪什么,坐在四月身边,弹着道袍上不存在的灰尘。

“你不会讨厌我么?”四月看她不生气,倒是垂下了脑袋认错道:“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太过分了。”

见她如此沮丧,孟婆伸手摸着她的脑袋,眼里有抹蔑视人间的傲慢,渐渐的又化作了嘲讽,

“我又不是卫道士,天道自有轮回。如今奸佞当道,民不聊生,也不见那些道士惩奸除恶,替天行道,只知道降妖除魔。我相信你,魔也分善恶,你不会骗我。那个流氓若是遇到我,焉能活着。”

这下魔女的小尾巴又翘起来了,抬头欣喜的瞧着孟婆,圆溜溜的眼睛扑闪扑闪。她一睁开眼睛,仿佛天光失色。

“人分善恶,狱分阴阳。三界皆有因果轮回,比起如今的世道,地狱审判黑白更为分明罢了。有些人随波逐流,人云亦云,被谣言迷惑,糊涂一生,有些人却是明知故犯。但这些,都与我无关。”孟婆淡淡说着,神态自若,只是闲聊着天。

“你看我欢喜,我也看你顺眼,非是单相思的自作多情,我相信你始终如一,这便足已。即便你做错了事,我也不会放下你。”孟婆轻声说着,仿佛在跟自己说话。

且看四月时而乖张放肆,时而单纯幼稚,时而老生常谈,时而又狡猾阴险,便知这魔女千变万化。

但是孟婆知道,四月用了真心。这世道最难得的便是真诚。

“姐姐,我的手没有染过人血,很干净的。”四月蹭到她身边,心花怒放的笑着,小手在孟婆眼前晃着。

“那你吃饱了吗?”抓着她的手,孟婆放在胸口,眼神变得分外的温柔。

“你要喂我么?”四月摸着那里绵软的,大大的水眸定定的瞧着孟婆,细小的糯米牙咬着粉嫩嫩的下唇。

早上还正儿八经的不理她来着,怎么出去兜了圈回来,就想通了?四月疑惑着。可还是不管那么多了,脑袋埋入孟婆的胸怀死命的蹭着,“想要,想要得发疯。”

史家大宅院,寂静无声。内院里,两个丫鬟提着热水进入厢房,在屏风后面倒洗澡水。

室内很快蒸腾出热气,丫鬟出去后紧闭了房门。

这时,低垂的床帐被支开了道缝隙,露出头乌亮的头发。孟婆跪坐起身,拾起床榻上的衣衫随意裹了起来,身上还有未褪的红晕,象牙白的肌肤此刻像是块暖玉。

挂上半面床帐,面朝着内侧墙壁睡着的四月拉起了毯子掩住脑袋,挡下从窗口照进来的夕阳余晖。

看她不愿起来,孟婆轻轻的下床,走到屏风后面解开了衣衫,踏入浴桶洗着身子。半没在水面的胸口,其上还有未消的齿印。

方才的肆意狂欢,意识还有些迷糊。她洗着身子,发觉小腹上长了圈肉,比之前又圆润了。

好像四月也圆了很多,可能是最近伙食太好。

倒也不去细想,对孟婆来说,从未对身材感到焦虑。

泡了很久的澡,水都冷了,见床上的四月还不起来,孟婆出了浴桶,穿了件睡袍,来到床上,拍着熟睡的少女。

“月月?”她试探的叫了声,不见回应,于是又拉下了床帐,躺在四月身边,伸手去摸毯子里的脑袋。

真睡着了。摸着那打着呼的小嘴,微微鼓起的脸颊。孟婆下意识的把四月抱入怀里,正闭目养神了会,那个包着脑袋的毯子露了口子。

过了会,孟婆睡袍的前襟又散开了,湿润的唇轻嘬着她。

才将将歇下的本欲又被撩起,身体已化成了春水。孟婆微微睁开眼,低头看着怀里白嫩嫩的少女,脸颊不禁泛起羞红。随后胸口又传来微妙的感觉,她嘤咛了声,难以仰制低喘,伸手托起那个圆润的小下巴,与之对视,双眸含着汪水。

闻到她指尖的蔷薇花香,四月伸舌浅浅品尝,随后被抬起了脸,微微吐着舌尖贪恋她的滋味,水汪汪的大眼睛痴痴的看着那双开阔冷艳的眉眼。随后,那烈如曼珠沙华般的唇印了下来,含住了她灵巧的舌。

这是孟婆留在这人间仅有的一抹红尘。

“嗯。”四月像是被潮水卷了起来,身子仰天,在微凉丝滑的触感中,达到了极致的快乐。

脑海一片空白,只有云遮雾绕的世界。她化成了春风,吹开了云雾,看到那座与世隔绝的幽谷。

缠绵入骨的欢愉后,孟婆拿着手绢擦着四月身上的痕迹,动作又柔又轻,收拾完了身子,又拎起毯子遮掩住她,也把自己那件半褪在腰上的睡袍拉到胸口。

“姐姐,你今天对我真好……”少女带着讨好的语气,含着自己的食指,因为感动眼眸蒙了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