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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中色之泰媪传

作者:水云笙 | 分类:古言 | 字数:98.4万

第60章 她终于黑化了

书名:玄中色之泰媪传 作者:水云笙 字数:4595 更新时间:2025-01-22 02:04:12

“杜烟岚又没碍着你们,干嘛跟他过不去。你就是嫉妒他才学比你高。”吴彦凝哪会这么轻易听话,固执己见的跑了。

这丫头不分敌我,迟早要吃亏。就在吴彦歆预感不好的时候,守卫押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报道:“吴大人,我们在城门口拦下了这个鬼鬼祟祟的人。”

半夜三更出城,是什么人?吴彦歆转过身去看,火光照在中年男人的脸。相貌普通,就是身上的衣料子不错,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小民田,田森。”田总管连夜卷钱跑路那晓得在城门口被拦截下来严查,本来蓝家还未发现根本不可能告官,所以他应当是顺利离开汴梁。

“大人,我们在此人的行囊里发现一对汝窑花瓶。”守卫报道。

汝窑花瓶是官窑出产,只有皇宫里有的,难道田森还是什么皇亲国戚?

“偷盗官瓷,罪无可赦!老实交代,你还有什么同伙!”吴彦歆满脸凶戾,暴喝一声,踹得田森倒在地上打滚。

这一脚踢得是五脏震荡,肚肠绞痛。田森已经口吐秽物,身体抽搐。

这人还没有被开堂问审就已经被打没了半条命。守卫们看到这场景,也是噤若寒蝉,畏惧着低下头。

“我,我是蓝员外家的总管。”田森痛苦不堪的说道。

蓝家。听到这两个字,吴彦歆神色闪过暴怒,握紧了拳头,阴狠的说道:“贱人。”

原来是那个贱人的家仆。如今吴家与蓝家是姻亲,要是蓝家惹上官司,也会拖累吴家。

“你们下去,这个人胡言乱语神志不清,本大人先把他收押起来。”吴彦歆脸上阴翳,挥手撤下了守卫,等门口只剩下自己与田森后。他伸手揪起地上的人拖到了牢房。

“吴大人,这人是犯了什么罪?”狱官过来询问。

“偷盗官瓷,但是他嘴硬,不交代口供。先关上,明日开堂审问。”吴彦歆说得义正言辞,把田森丢在烂草堆上。

此刻狱官离开牢房,就见田森被打晕了过去,身上的腰带解了下来挂在房梁上打了个死结,然后他整个人悬在了半空中。

做完一切的吴彦歆冷哼着,眼神里冒出阴鸷的怒火。

清晨鸡鸣两声。从梦中醒来的蓝水烟感到身体轻便,之前服下了堕胎药元气大伤,夜里噩梦连连,半夜惊醒,体力匮乏。如今遇到了转机,心情好转,夜里也不做噩梦了。

她翻了个身,正好对上春梅的睡颜。她们主仆同睡一张床,不过分别盖着两条被褥。

由于气血虚弱,深秋季节,蓝水烟手脚冰凉,虽然睡前有春梅帮着暖被子,可还是不够暖和。

有点想钻入身边的那床被褥,想碰碰那具温暖的身子。蓝水烟心里自发出这种渴望,不由又贴近了春梅的脸。

端庄典雅的大小姐穿着白色中衣散着头发,静谧得犹如一副古画。这样的人,谁也想不到她的裙底已经污了。

动了欲念,却想到之前的经历,蓝水烟神色落寞,又退开了身子,眼里有深深的自厌。她已是残花败柳,如何给得起春梅?

“嗯。”春梅在熟睡中,发出了轻轻的呢喃,像个稚嫩的孩子,嘴角微微翘着,上边的黑痣也透着俏皮可爱。

可是她好可爱,好挠心的可爱。蓝水烟又蠢蠢欲动,伸手探出被窝,想要去靠近春梅。

忽而,外面传来瑞雪的叫唤:“大小姐,姑爷来了!老爷让你打扮得好看些,去客厅见客。”

那条毒蛇来了。蓝水烟神色凝滞,对吴彦歆戒备深重。

这人来蓝家,不会有好事。

一对汝窑花瓶摆在桌上,随后被盖上了红布。

“蓝员外,你可知要是这东西出现在开封府尹面前,他会如何调查?”吴彦歆假惺惺的笑着,眼里是危险的绿光。

“这,这事是我疏漏,还请御史大人替我隐瞒。”蓝员外震惊,面上发白,强做镇静。

“我当然会替蓝家瞒下这件祸事。走私官窑,谋取钱财,欺君罔上,可是要抄家灭族的。虽然我不想承认与蓝家的关系,可我爹与你有来往,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已经替你处理了田森。”吴彦歆捏着拳头,骨节作响,阴狠的警告道:“但是你以后做事不可遗漏一分!要是拖累吴家,我就写休书休了你的女儿!两家再无瓜葛。”

这哪是贤婿对岳父的态度,分明是仇家。蓝员外伸头屈腰,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道:“我以后一定管好下人,不会让他们滋事。”

看他低头哈腰,吴彦歆得意又轻蔑,眼睛又放在头顶上,不发一言就走了。

从内院出来的蓝水烟正进入前院的小道,隔着数十步看到了吴彦歆,想了想还是出声唤了声,“大公子好。”

听到她的声音,仿佛是被沾上了羊骚味。吴彦歆一脸嫌弃,臭着脸色一刻也不停留疾步出了府门。

看到他对自己避之不及的姿态,蓝水烟颇为惬意,反正如今她也不会把心思费在男人身上。至于跟吴彦歆的仇恨,以后再算。她伸手揉着胸前的长发,转眼看着身边的春梅。

第60章 她终于黑化了

那丫头仿佛不知道这一切的故事,像活在另一个世界里,静悄悄的,只有一双憨憨的牛眼瞧来瞧去图个新鲜。

“去把夫人叫过来。”客厅里的蓝员外也沉着脸,在吴彦歆面前是个缩头乌龟,可想来这桩祸事并非是自己酿成,于是当下就把始作俑者找出来。

原以为昨晚上逃过了蓝员外的视线,能避开风波,那晓得田森先背主跑路了。现在蓝夫人也是伤脑筋,来到客厅没了平时的嚣张,窘迫的瞧着蓝员外,“老爷,你叫我。”

只见蓝员外抬手把桌子上的汝窑花瓶打翻在地,哗啦一声。花瓶碎在蓝夫人跟前,吓得她闭眼抱头。

“你是怎么管家的?田森狐假虎威,中饱私囊,昨晚上又闯出泼天大祸!这个家,迟早要毁在你田金凤手里!”蓝员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把蓝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爷,也不能全怪我,下人那么多,我也管不过来。田森精明狡猾,会看眼色,我也是被他蒙骗了。”蓝夫人急忙推脱责任,委屈大哭。

“你哭有什么用?”蓝员外对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不会心软的,怒火也发了,便冷静了下来,沉声道:“以后这个家不能交给你打理。得换个老夫信得过的人。”

于是,蓝员外的目光落在了静静等待在花几旁的蓝衣女子。

“水烟,你是爹一手带大,心性沉稳,又知书达礼,会待人接物。这样,以后你来管家。待会我让你大娘会把账本与库房钥匙交给你。”蓝员外把管家的权力交给了蓝水烟。

老狐狸思量前后,还是选择自己的血亲替他管事。

今非昔比,蓝员外已经无需从田金凤身上得到什么利益,早有权力转接的打算,经过昨晚的事,他更是对田金凤嫌恶。

“老爷!你就那么狠心?对我不念半点恩情。看着贵哥的份上,你再给我个机会!”蓝夫人呼天喊地,捶胸顿足的哭着。

“你看看这个。”蓝员外的袖子里落下一封书信,面色铁青道:“在外面欠下的赌债。人写信带我这里举报你,要是再不还钱,就上衙门告我。你自己的烂账,还把我扯下水。”他甩开了蓝夫人的手,毫不留情的说道:“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我不休你,已经是仁至义尽。再敢惹是生非,你给我滚出蓝家。”

匣盒里面是两把钥匙与私人印章,一把钥匙是仓库的,一把是账房的。有了这些,蓝水烟再也无需看田金凤的眼色。

蓝夫人的院落里,几个丫鬟聚集在一处,神色紧张不敢抬头看主子。

“这些花种得不错,大娘附庸风雅,喜欢摆弄花草树木,也学着皇宫里的那些贵族,玩弄花石纲。蓝家不能有这种骄奢淫逸的习惯。你们把这些花草都拔了,还有屋里昂贵的家具也拿出去拍卖。”蓝水烟有了实权,便不再示弱,神色严肃,一本正经的说着规矩,吩咐丫鬟们办事。

“可是夫人,知道了,我们会被打的。”丫鬟们不敢动手,看来蓝夫人余威犹在。

“我是管家,你们到底听谁的?这样吧,你们只要把这些花草拔光,每人得五两银子,屋里昂贵的家具变卖所得的钱可得三成红利。”蓝水烟抛出了利,立马反响很好。

不到半个时辰,蓝夫人的院子已经是光秃秃一片,里面除了旧家具与缺口的茶壶水杯,没有任何值得一见的东西。田金凤再也不是什么富家小姐贵夫人,而是扫下堂的糟糠。

“你,你们这些贱婢!要造反,造反啊!”蓝夫人气得脸都绿了,哪还有夫人架子,拔下金钗就逮着丫鬟扎。

“大小姐,大小姐使我们干的,饶命啊!大小姐,救命!”丫鬟们痛呼起来,甩脱着蓝夫人,场面混乱。

看着蓝夫人这疯癫的样子,沉积在蓝水烟心里的怨毒终于得到了发泄。

从小都是看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娘作威作福,开口闭口就是威胁,奚落与谩骂:

“死丫头给我出去!”

“回你娘的破茅屋去,这里不是给你吃白饭的地方!”

“什么意思?这里是我田家的宅子,她一个外人,我还要养她不成!”

“小姐身子丫鬟命!没有出息的东西,跟你娘一样没用,被丈夫抛弃!连女人都不会做,还活着干什么?”

……

那些恶毒的咒骂又瞬间浮上了脑海,这十几年的屈辱,让蓝水烟痛不欲生。那些不堪的回忆,像魔魇形影不离纠缠着她敏感的神经,几近崩溃。

在生死之间徘徊过,在自我毁灭与复仇之间纠结过。如今,她选择报复。男人变坏就会花,女人变坏就会狠。

“来人啊!把这些逆主背德的丫鬟都带走,送到牙婆那里。”蓝水烟用完了这些平时看不起自己的丫鬟们,拍拍手就让家丁把人一个个押走。

“即便主子再落魄,也由不得你们这些下人欺负。以下犯上,严惩不贷。”蓝水烟处置了蓝夫人院里的丫鬟们,便冷冷的警告外面的家仆。

新官上任,三把火。蓝水烟刚管家,就把蓝夫人逼疯,卖了她身边的所有心腹与忠仆。杀鸡儆猴,这手段果决狠辣,腕力霸道刚硬,哪里是平日里文文弱弱的大小姐?

这下家仆们对蓝水烟畏惧如虎,不敢吱声连连称是。

“大娘看样子是得了疯病,来人啊!把她关到房间,不许放她出门。”蓝水烟慢条斯理的吩咐道。

“贱人!你害我,是你,是你害我!老爷,我冤枉啊!老爷!”田金凤恍然大悟,歇斯底里的嚎叫,撒泼着,还是被家丁们抬到了房间。

之后,房间的门窗都钉上了封条,俨然成了监禁室。

一早上功夫就把蓝夫人打成了老鼠,拘禁起来。蓝水烟这手段快如闪电,老辣的一手,让家仆们心惊胆战哪敢再小瞧。

回到庭院里,蓝水烟抬眼见到凉亭里的那抹紫裙,微微疑惑。

亭边的梅树还未开花,绿叶遮掩着视野,看不清亭中的女子。

“今天是你扬眉吐气的第一天。”紫裙女子背对着蓝水烟,淡淡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风水轮流转,如今势头在你这。拙劣的报仇,便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高明的报仇,是利用人心,借刀杀人。”

她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莫名其妙的说这些话?蓝水烟试探的问道:“请问阁下是……”

紫裙女子转过身,原来是个温文尔雅,书卷气息的才女。

“我是槐序的朋友。她请托我助你心想事成。”杜若平静说道,像置身事外的隐士。

“姑娘好气质。”蓝水烟感慨杜若这一身的笔墨书卷味。

“我叫杜若,以后会是你的总管。”杜若抱拳作礼,神色沉静,语气里没有波澜,十分平稳。

槐序的朋友,岂是凡人?

脑子里还是有些晕乎乎,睡得云里雾里的芍药,迷糊着睁开眼,扭头看看身边。床上只有她一人,杜若已经飞走了。

昨晚上没出什么乱子吧?芍药有点心虚,差点就要吻上那个妖精。她掀开被子,抓抓蓬乱的头发,想要套衣服,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被换了。

洗澡水还有皂角香料味。看来杜若昨晚是给芍药泡了个澡,那岂不是被看光了?芍药想到这个不由惊喜。

新衣服已经摆在桌上,脏衣服已经洗干净晾在了窗外。

小妖精还真贴心,拿捏分寸,鸡毛蒜皮的琐碎都可以打理得井井有条。

此刻的芍药穿好衣裳,又是开心又是想念,不知杜若何时回来,真是好期待。

吃了碗冰糖雪梨汤,外加个红糖烧饼。芍药吃完早饭,坐车去畅听戏院。

路上可以听到街头巷尾的谣言与八卦:

“听说了吗?那个徐艾青倒了后台,居然碰瓷王少,昨天抢了王少的小妾!”

“多情戏子斗纨绔,这戏可真精彩啊!”

“那难怪王少封杀这个小戏子,今天驿报上都是徐艾青的话题跟黑料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