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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中色之泰媪传

作者:水云笙 | 分类:古言 | 字数:98.4万

第106章 你想做圣母?

书名:玄中色之泰媪传 作者:水云笙 字数:4655 更新时间:2025-01-22 02:04:12

这谈经论道的场面,让槐序呆了又呆,有些无聊的扣着手指。她忽然觉得孟婆像唐玄奘,满口大道理,诲人不倦。她是来谈情说爱的,可不是来学孔孟之道。

“然而以礼治国,会养出一群伪善者,这些人空有礼无仁心,看上去温柔敦厚恭敬有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谋取个人利益,这便是荀子的乡愿。人本就应该合理控制自己的欲望,而极少人能这般想,多数人认为最主要的是自己开心,即使做错事即使伤害人,往往不在意善良才能和平。”孟婆边打牌边说道,悠哉悠哉。

咯吱咯吱。槐序闲得磨牙,手里的牌也臭得熏眼,不由乱打一气,“炸炸炸!”不成对的杂牌都丢出来冒充好牌。

“你耍赖。”孟婆伸手去拍她脑门,那肉肉圆圆的脑袋又蹭了上来。

“耍赖就耍赖了,我是你的相好,还跟你讲道理?就无理取闹,让我看看你最后的六张牌。”槐序好奇的爬到她身上去看瞅那剩下的牌。

“看什么看,你输了。”孟婆把手里的牌藏了起来,抱着身上乱动的少女。

“你都不给我看底牌,我咋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不给就偏要,槐序鼓着腮帮,小手在摸进那严实的衣襟里,找来找去,随后抓住一团,兴奋的叫道:“抓到了!”

孟婆啐了声,“你沉不住气,必输无疑。”

只见小魔女坐上来,嘻嘻笑着,“我输就我输,脱衣服是吧!”她脱得倒是随便,把衣襟唰的扯开,手臂从袖子里探出来,露出大半片胸脯。

“看看,我是不是长大了很多呀!”槐序三两下脱了衣服光溜溜的身子贴上孟婆,自我欢喜的给看傲人的胸脯。她像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小手又开始乱挠乱动。

随后几件衣服立马被丢出床帐外。

“你脱我衣服做甚?”孟婆的声音里含着几分嗔怪。

“小兔挖洞,小兔钻洞,小兔推土。”槐序嘻嘻笑着,回归到了正题,又在孟婆身上胡天胡地。

民宿客栈里有二十多个女雇佣,年小的才十二三岁,年长的三十出头,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比普通妇女要出挑得多,但比起开封的美女还差了一大截。

城里的客栈,很少有那么多的女伙计,这里姑娘随处可见,她们打杂扫地洗碗做菜,种菜施肥,修补器具,什么都会什么都做,有几个人高马大的女人扛着四百来斤的大米从门口走到仓库里,可以来回跑十几趟,身强力壮,俨然比得男人。

后院马车里跳下个垂发少女,穿着不起眼的粗布衣裳,鬼鬼祟祟的张望了圈,肚子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好饿啊!孙善香摸着干瘪的肚子,习武之人虽说筋强骨壮,但是饿不得。

今日小兔把她抛在了一旁,在孟婆怀里打滚撒欢。说好的朋友,玩了两天就跑了,喜新爱旧的花心大萝卜。

孤单的孙善香边腹诽边走向厨房,先去垫垫肚子,再找个地方换换衣服,已经三天没洗澡头发都油了。她嗅嗅自己的胳肢窝,还好少女体味清新不至于混浊发臭。

仓库前还堆着几袋米,两三个女人在扛米。她们看到路过的孙善香,催促道:“你游手好闲的在干什么?天都快黑了,客人要吃饭,赶紧把米扛进来。”

谁让孙善香穿得像个打杂的学徒工。

“喔。”她虽说有些纳闷,怎么老是被人使唤来去,但是看她们那么忙碌,于是就过去帮忙扛了两袋米,脚步轻松的进了仓库。

“力气还挺大,看不出来。来来,跟我去厨房打个下手。”生得高高壮壮,面似银盘的女人爽朗笑道,一巴掌招呼着孙善香,特别热情的把她带去了厨房。

正饿着的孙善香听到厨房二字,肚子又咕咕叫唤,终于可以吃饭了。她欣喜了下,抬头看着围墙外的夕阳余晖,有些惆怅。好歹是个书香门第的小姐,如今混成了打杂工,一天一地,人生真叫个变化莫测,跌宕起伏。

厨房里,炒菜的切菜的,烧火洗盘端菜的忙活成了一团,这里的女人大都三十多岁,看上去是生养过孩子的妇女,她们身材丰满,膀大腰圆,每走一步,那波涛汹涌的胸就一顿摇晃。

身材真好。孙善香都不敢多看,脸色有些红。

“快中秋了,淮南淮北过往的客人还真多。你是没见到,就方才那会儿,来了个漂亮公子。那样貌万里挑一,比那草班的台柱子都要水嫩,我活了三十来年,看过那么多男人,居然还会春心荡漾,算是开眼界了。”刚才带孙善香过来的壮女人正在灶台前热油炒菜,开着嗓门,跟身边切菜洗菜的女人说笑着。

“珠珠,你都要四十了,还想着男人。”有人打趣道。

“我家男人被抓去当兵,二十年没回家,我儿子十七八岁也被抓起当壮丁,连个媳妇都没娶。穷人还有什么香火,都是绝户,还不如生个女娃。”珠珠说起悲惨的人生,满脸笑容,不见辛酸苦楚,仿佛事不关己。

“那也要有男人才能生娃,这里遍地都是老头子,哪里还能播种?跟你说,老谭家的女儿二十九都还是黄花闺女,刚才见到那个公子,诶呦!还跟个十六七的小姑娘似的害羞。”她们口里的谭大姑娘就是阿娇。

第106章 你想做圣母?

听到厨房里有人讲自己闲话,阿娇进来一脚踹在门板上,怒喝道:“她奶奶个腿!你们这些死鸡婆!又拿我开涮,赶紧干活!一说男人,一个个都发春,骨头都轻了。还有没有点出息!”

这人前娇娇柔柔含羞带怯的姑娘,对着厨房里的雇佣立马操着粗口破口大骂凶相毕露,嗓子又粗又厚,跟之前判若两人。

“你有本事,就把那个公子留下来啊!那么有出息,怎么会找不到好男人要你?”珠珠不甘落后,也反唇相讥。

“我是没本事,那你们有能耐就上啊!”阿娇叉腰扬起了手臂,威风八面。

“去就去,谁怕谁啊!”珠珠翻了个白眼,拿着勺子照着脸,自信的说道。

孙善香在灶台后面添火加柴,听不太懂她们在争论什么,大概是想证明自己的女人魅力。

“水开了,你过来。把这热水提到二楼八号房。”阿娇扫了一圈人,指着孙善香吩咐道。

珠珠看过来,笑骂道:“谭月娇,你真是太精了。”

易容后的孙善香相貌平平,谁都不会看一眼。

阿娇搔首弄姿,那圆脸出现了算计的精光,“再不把握机会,我就成了老姑婆。让这镇子上的人都笑话我。珠珠,听说你年轻时候是镇上一枝花,现今年纪大了还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我自认也是貌美如花聪慧灵巧,今晚上我们打个赌吧!”

珠珠一拍案板,精神抖擞,扯着嗓门喊道:“好!赌就赌!”

孙善香正在舀热水,刚刚装满两桶,就听到阿娇与珠珠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就赌,谁的魅力大!”

女人的魅力有多大?当真如书上写得那般,祸国殃民,倾国倾城?孙善香提着热水走上二楼,脑子里还想着谭月娇与珠珠的赌约。

八号房门从里打开,出现在孙善香面前的人看也未看她一眼,转身随意的说道:“进来吧。”

是她们。孙善香自是认识顾朝颜,想来这个房间的主人应该是杜烟岚。

这几天孙善香都藏在宝箱里,也知道顾朝颜几乎日夜陪伴着杜烟岚,她们两人形影不离如胶似漆俨然是对情人。以杜烟岚的涵养不会做无媒苟合之事。孙善香莫名其妙的有这种信任。

跟着顾朝颜来到里屋的屏风,在浴桶里倒了两桶热水下去,看样子还得加水。于是,孙善香又提着空水桶出去。

坐在茶桌边喝茶养神的杜烟岚听到脚步声,微微凝神,转头看去,正好与她打了个对眼。

方才纹丝不动的杜烟岚坐在房间里,仿佛不存在似的。可孙善香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就收不回来了。

那雍容华贵的气质,艳绝天下的容颜,就像静静绽放的牡丹花,虽不凛冽,但一眼万年,刻骨铭心。

这一刻,孙善香自认庸俗。

“杜烟岚,你给我进来。”顾朝颜在里屋颐指气使的叫唤。

这包含怒火与指责的语气,让孙善香立马回神,急忙出了房间。看她慌慌张张的离开,杜烟岚眼帘轻垂,神情冷淡,眉头微微颦蹙。

等孙善香打了几趟来回,灌了大半桶的洗澡水,随后又放下两桶热水,贴心的说道:“这里还有热水,姑娘可以自己添。”

手里拿着把竹尺的顾朝颜嗯了声点点头,来到床边,把尺子拍着露在绣被外的那张小脸,娇蛮的使唤道:“起来,陪我沐浴。”

在孙善香倒洗澡水的时候,杜烟岚就躺在床上悄无声息,仿若睡着了。可分明是被顾朝颜控制着行动。

好恶劣的大夫。孙善香暗自腹诽,心中酸溜溜的,替杜烟岚抱不平。她回到厨房,里面空空荡荡。珠珠她们已经把饭菜抬去了客厅,小灶上留着几盘菜,是留给自己人的。本是有些闷闷不乐的孙善香看到饭菜又喜笑颜开,盛了大碗的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静谧的房间里氤氲着水雾,屏风后面传出哗啦啦的水花声,像鱼儿在湖面上蹦跳着,水声清澈,仿佛有着生命的韵律。水墨画的屏风上依稀可见缠绕着的娇躯,仿若上古巫族神秘的舞蹈,恒古深远。

顾朝颜埋在奶白色的肌肤上深情的亲吻,仿若信徒虔诚膜拜。听着绵长幽清的喘息声,带着微微克制的嘤咛,让她心满意足,体会到了无比的快乐,于是愈发不可收拾。

那修长的手指攥紧了牡丹花,逐渐捻揉,染了一手的殷红色的花汁,其上还有淡淡的余香。

那一刻,她秀美的脸漾着甜美的笑容,紧紧贴着杜烟岚,气息急促。

“朝颜,你娘对你好吗?”杜烟岚也搂着她的腰背,怜爱的抚摸怀里的问题女孩。

“你问这个干嘛?”顾朝颜从不提自己的父母,行事风风火火,我行我素,活像个孤儿。杜烟岚认为她是从小缺爱才会有这样的性情。

“我们都这般关系,我想多了解你。”她也是一番好意,换作其他人,只会敷衍。

“喔?深入了解,那我还没深入你,怎么你来打探我的身世?”顾朝颜舔着手指,意犹未尽的说道,说得暧昧,见杜烟岚神色平静如水,不由恼火的娇哼。

“那便当我从未说过。”那淡然的语气,仿若把什么事都不挂在心上。

“你又来跟我玩客套,有话直说,别绕弯子。”顾朝颜立马竖起柳眉危险的说道。

“是我不好,不该过问你的私密,只是觉得你心里有事,想让你倾诉出来会好很多。”杜烟岚曲肘挡着眼睛,微微感慨,自认多管闲事,讨了个没趣。

“我都忘记了她奶水的味道,从小是喝虎奶长大的。怎么滴?那这种眼神看我?”顾朝颜本来有些恍惚,可瞅到杜烟岚的神情,立马神气起来。

看来她跋扈恣睢的性情是随了老虎。

“那你的虎娘如今还在么?”杜烟岚好奇,微微靠上去。

“回她老家了。小时候是她保护我,那些野孩子嘲笑我没有娘,也不跟我玩,还拿石头打我,是她把他们吓跑了。说起来,我那个亲娘也只是见了我两面。我不知道她的怀抱是什么感觉。”顾朝颜贴着她的胸脯,神情落寞而忧伤,随后伸手搂紧杜烟岚的脖颈,轻轻吸着鼻子呜咽着,像只受伤的小兽。

原来顾朝颜有这样奇妙的童年,皇族贵女生长在山野之间,养成纯朴自然的性情,虽是彪悍粗野,难掩纯真善良。

“我是个野丫头么?没人疼没人爱。哼!”顾朝颜委屈的说道,鼻音有些重。

“糁径杨花铺白毡,点溪荷叶叠青钱。笋根稚子无人见,沙上凫雏傍母眠。”杜烟岚伸手摸着她的发鬓脸颊,无限柔情,缓缓吟诵着那首杜甫绝句,赞颂着自然纯朴之美。对她而言,世上最美不过田园风光,善与美,爱与真,这些都值得她去遥想。那些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营造出了纸醉金迷,丑态百出的世道,有何乐趣?

“朝颜,我喜欢你。外人如何看待你,那是她们的事,与我何干?与你又何干?你在我眼里是极好的女子,善良温柔,有情有义,我离不开你。”杜烟岚脸上晕着一团光,热气氤氲中,神情端庄优雅,露出了丝神性,光辉熠熠,明净圣洁。

“你还真想做我娘。”顾朝颜看着她这般模样,愕然了许久,醒过神来,脸色有些不自然,娇哼一声,从浴桶里出来。

“人家情人间打情骂俏,越打越火热,你倒是越来越宽容,不计较不抱怨不挑剔不使小性子,活脱脱的圣母。但是,我才不要你拯救。我好的很!”她骂骂咧咧了句,撅起小嘴,穿好衣服,随后又催促道:“快快快,水都要凉了,起来穿好衣服,跟我出去把下午的床单被套衣服都洗干净,这些东西都是你弄脏的,得你收拾。”她理直气壮的说道,把浴桶里的杜烟岚扒拉起来,拿了块方巾上下擦拭,神色匆匆,像背后有狼追着,急忙给杜烟岚穿好衣服,整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