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只有供奉，还有她的‘赐予’。

山神节可不是只属于山脚下人的节日，也属于动物们，一年一度，这一日，它们会收集自己最好的东西，当做贡品，献给山神。

这些东西，可以是最好看的花朵，可以说是最甜的果子，也可以是最好看的石头，只要是它们觉得最珍贵的东西都行。

这节日是从很久以前就有的，是惯例，作为一个代理山神，薛灵芸自然不会违背。

生存在山上的动物们也很清楚这件事。

“供奉？”

路言风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挑了下眉，什么东西需要供奉？

是逝去的先人，是高居庙堂的神佛。

而薛灵芸，是一个活着的人。

他隐隐猜到了真相，却没有立刻说出来。

只配合着薛灵芸，将这些动物们都安排好，等它们都离去之后，才停了下来。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天边的红霞悬挂，照在人的脸上，如同一幅古老的画卷。

路言风坐在薛灵芸对面的石凳上，犹豫良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你……是神吗？山神。”

从开始说话时的不确定，到后面的肯定，从疑问句变成了肯定句。

薛灵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一直乖乖待在肩膀上的小老虎，放到了石桌上，从一旁拿出肉干，喂给了它。

看小老虎两只前爪爪压住肉干，牙齿咬着肉干，有些费力的撕扯起来。

才缓缓开口：

“是代理山神。”

心中的那一丝侥幸，彻底消散，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答案，路言风却并不开心。

脑子里一片混沌，那些疑问几乎将他淹没，二十多年养成的三观在摇摇欲坠。

在这些问题之中，第一时刻浮现的问题，让他问了出来：

“人和神可以相恋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问题可以问，路言风一开口却问出来这个问题。

另外，‘代理’那两个字，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

至于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大概是受到了电视剧的荼毒吧！

想当年，他和他妈抢电视，完败的他，只好被迫与他妈一起看，看的是古装玄幻剧。

上面人神不可以相恋，一旦相恋，会有惩罚出现。

他不想要薛灵芸受罚。

路言风问的情真意切，让薛灵芸都感到好笑，眉眼弯弯，虽说有些好奇路言风的脑回路，但是薛灵芸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代理山神，是代行山神之责，本质上还是人类，有生老病死，只是，最多会有一些特殊能力罢了。”

路言风看着对面人脸上的笑颜，心念一动，只觉得比他看见的任何景色都要好看，且天时（红霞满天）地利（云梦山脉）人和（氛围正好），他有告白的冲动。

原本的斟酌迟疑被他丢弃，面前的人一贯神秘，让他觉得两人之间遥不可及。

现在又知道了她的身份，感觉隔着一条沟壑。

可是他明显感觉到薛灵芸对他并不是无意的，若是不试一试，就这么放弃，他自己也会不甘心的。

“薛灵芸，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