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澹一路疾驰，在半路被周天睿的人拦下。

沈澹和那些人交手，身后的人很快赶到。

有人急匆匆在周天睿的耳边道：“迅尔伯爵来了。”

周天睿看着又一次错失的机会，心中怨怼难平，切齿的从喉咙蹦出两个字，“沈、澹！”

为什么每一次到了关键时刻，都会失手。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先生。”一旁的人提醒道。

周天睿握紧了手，手背青筋浮现，极力控制着情绪，咬碎了牙一般的道：“撤！”

……

沈澹无心顾及其他，一路开车，沿着耳麦之中的定位位置疾驰而去。

袅袅黑烟升向天空。

沈澹到达车辆不远处，下了车，看着眼前被熊熊烈火焚烧的车，他脸色凝沉而又苍白。

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Enigma的拥本宝宝，可以将两个人的感情牵制在一起，Enigma可以通过拥本宝宝的羁绊，感受林衍清是否死去。

沈澹的拥本宝宝还在，林衍清没有死。

沈澹握紧了拳头，周围一切都很干净，像是被人故意清扫过。

季流辰赶来了，站在沈澹的身边：“你不是能察觉到他的生死吗？”

沈澹淡淡道：“我是能知道他的生死，但现在出了意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我没有第一时间出现，让他被别人带走，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沈澹喉咙逐渐苦涩。

……

林衍清懒懒的靠在后座上，姿态倦懒，悠哉悠哉。

倏地他耳朵一动，听到了一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

林衍清有些狐疑，但没有说话。

此人的目的是他，他身上除了那一份S399文件就没有什么值得他人惦记的东西了。

林衍清觉得此人多半是在故意混淆他的视线，故意让他放松警惕，趁他不备，套出他的话。

“衍清。”耳边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音戛然而止，‘沈司年’停下了手中摘下人皮面具的动作，故意问：“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换衣服。”林衍清态度懒散，随意敷衍道。

“呵。”一声轻笑在他的耳边响起。

当视线被遮住，听觉就会变得十分敏锐。

林衍清不急不缓的反问：“怎么，我是说错了？”

“嗯，衍清你说错了。”

林衍清‘哦’了一声，促狭的道：“那你在做什么？”

那人没有说话。

林衍清也懒得说话了，靠在后座，看向窗边，仿佛是在欣赏风景，百无聊赖的模样。

林衍清试着对着光下看一看，能不能透过光线看到点什么。

结果眼前直接是一片漆黑，这丝绸绝对是特意定制的，不透一丝光亮。

“我在换人皮面具。”半响后，身侧传来‘沈司年’的回答。

林衍清百无聊赖的‘嗯’了一声。

“衍清，你不猜猜我是怎么易容的吗？”‘沈司年’气息倏地飘近，在他的耳边道：“刚刚上车的时候，你对着我的脸摸了几次，占了我好几次便宜。”

林衍清直接远离身边的这个‘沈司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侧脸缓缓道：“摸一下脸就是占便宜，你想太多了吧，更何况还是隔着一层人皮面具摸的，根本没有触碰到你的脸。”

顿了顿，林衍清继续道：“你的人皮面具不会易容了一个全身吧？”

林衍清虽是困惑的话语，却是肯定的语气。

易容全身是难以发觉的。

但他也许只易容到了脖颈以下，当时他没有看到，总不能扒了人家衣服吧。

林衍清闭了闭眼皮子。

下一次还是扒了吧，扒了至少不会认错。

“是全身，你扒了衣服，也难以察觉到我易容。”‘沈司年’侃侃而道。

林衍清有些无语。

这个人是真的小心谨慎。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他。

“是吗？”林衍清气势未变，不动声色的反问。

“是。”

‘沈司年’将脸上连接人皮面具撕下，身上的只能回去再撕下。

林衍清听着人皮从脸上撕下的几不可闻的声响，陷入了沉思。

这人是在说谎吗？

“衍清，你喜欢沈澹？”‘沈司年’倏地开口问。

林衍清挑了挑眉，那一双桃花眼上黑色的丝绸微微随之动了动，有几分又魅又清冷，他促狭道：“我觉得我表现得很明显了，你问这个问题，完全不需要回答。”

林衍清在心底沉思着。

他真的表现不明显吗？

居然还会有人在他和沈澹的身边，还没有看出来他和沈澹的关系？

看来之后，还得更明显。

“不。”‘沈司年’道：“你需要回答。”

林衍清看着对于这个问题过于在乎的人，察觉到了一种设想。

这人是有斯德哥尔摩症？

以前的原主林衍清欺负过他，现在回来报复了，却爱上了‘林衍清’。

林衍清觉得此人的态度很难揣测，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林衍清轻嗤了一声，“我的回答是——我不是喜欢他，是爱他，他是我的挚爱。”

‘沈司年’的呼吸一顿，抬眸，忧郁的眼中充斥着几分阴沉沉的暗芒，“哪怕知道他是Enigma，你也不悔？”

“他是Enigma，我只会更爱他。”更爱他们之间恩恩爱爱的甜蜜幸福生活。

林衍清想起来沈澹隐瞒他是Enigma的时候，经常和他说些不准他后悔的话语。

林衍清光是想想就觉得他就宝贝可爱死了，让人想要扑倒亲亲。

“呵。”

‘沈司年’的笑声之中带着几分怅然，自嘲和苦涩，复杂至极。

‘沈司年’淡漠的道：“衍清，你知道Enigma意味着什么吗？”

林衍清没有说话。

‘沈司年’解释道：“Enigma是站在全国最顶端的一类人类，可以标记Alpha，Beta，Omega，得到了他们的永抱抱抱，Enigma就会把Alpha和Beta变成他的专属Omega，到时候，你会被永远禁锢在他的永抱抱抱之下，再无自我，这样活着，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

顿了顿，‘沈司年’声音沉了下来，强调道：“你也会失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