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有脾气暴的妇人已经骂开了。

“我呸！让自家闺女给长春做小，还好意思让满满招你做工？”

“老娘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这么恶毒！春喜可是你亲闺女！”

“我就说春喜那么孝顺懂事的丫头，怎么会闹着断亲呢，原来是你这个亲娘要送她去做小呢。”

有人骂曹桂兰不做人，也有人心神全在十两银上，也有心疼周春喜的。

“十两银啊，我以前还以为我婆娘骗我呢。”

“李家真是有钱。”

“我闺女出嫁的时候，才收了五百文聘礼呢。”

“不错啦，我家出不起嫁妆，闺女嫁的时候根本没敢要聘礼，就怕闺女去了婆家被磋磨。”

“当初春喜闹着断亲我还骂了她，谁知道居然是这么回事。”

“是啊，我也骂了。”

“我就说春喜丫头是个好的，可怜啊摊上这么个娘。”

“春喜那丫头可惜了。”

村民议论纷纷中，曹桂兰煞白了脸。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宋家日子好过，我是为春喜好……不是，不是，我没有想让春喜给长春做小，是她不满意李二郎是个瘸子……”

曹桂兰徒然狡辩着，村里没谁再信她的话。

沈章也是才知道周春喜断亲之前还有这么回事，看曹桂兰眼中全是厌恶。

他也是有女儿的人，女儿到年龄后千挑万选给女儿选了一个镇上的人家不说，还陪了不少嫁妆过去，就为了让女儿出嫁后日子好过一些，对于曹桂兰这种让女儿去给别人做小的人，沈章很不喜欢。

“行了！还嫌不够丢脸的，还不快滚！”

沈章脸一板，说话也不客气，曹桂兰吓得肩膀一缩，不敢继续闹下去，捂着脸跑了。

曹桂兰干的破事没一会就在村里传开了，周春喜已经成亲了，当初被她求着不要说出来的妇人也没再守口，把曹桂兰求着宋长春和戚满满让周春喜做小的事绘声绘色讲了出来。

村民们唏嘘不已，一些和周春喜交情不错的年轻丫头更是听得直抹眼泪。

周大石原本在村里和那些闲着的汉子们唠嗑，被几个村人莫名其妙针对了一通，打听了一下，被气得直哆嗦，回家就把曹桂兰打了一顿。

“你个蠢婆娘！蠢婆娘！”

周磊在一旁哭声震天。

曹桂兰在村里的名声臭了，没哪个妇人愿意和她走在一起，一些脾气暴的看到她就翻白眼，除了必要曹桂兰再不肯出门。

……

香肠车间开工在即，戚满满先把醉仙楼的两千斤炒花生送了去，把仓库的东西也补满，和何平说了香肠车间开工的时间，然后和高柔娘在镇上采购。

戚满满已经想好了白酒和酱油这些“水”用什么来装。

她打算买瓷瓶。

十斤香肠要的白酒很少，戚满满和高柔娘选了又选才选中一款瓷瓶，瓶子容量小，刚好装需要的量。

酱肉要的酱油多，戚满满选了插花的瓶子，装满差不多也是腌制十斤酱肉需要的量。

买好后去布店定了一百套车间工作服，在镇上逛了逛，居然遇上卖羊肉的，冬天吃羊肉最是滋补，还有半头羊，戚满满全买了。

羊肉比猪肉贵很多，只买羊肉要六十文一斤，肉和骨头一起四十文一斤，半头羊有二十三斤，花了近一两银。

高柔娘有些嫌弃羊肉：“羊肉腥膻味很重，你别买这么多。”

戚满满笑了一声：“你嫌腥膻味重，我做出来可别吃。”

高柔娘一口否决：“那可不行。”

付完钱，又去买了红枣枸杞和玉米面，最后到木匠那拿了之前定做的木盆、木桶，拉了满满一车东西回家。

羊肉需要处理，炖汤也需要时间，戚满满回家后没再做其他的，休息了会叫了李紫云来两人先把羊肉给处理，羊肉和羊骨分离，切了一半羊肉准备炖汤，除了羊排其余的骨头也用来炖汤。

戚满满和李紫云处理着羊肉的时候，让高柔娘烧了一锅开水。

半头羊片了不少羊油出来，戚满满把油简单切了下全部装到盘子里准备熬汤用，羊油能使汤色更白。

羊肉切块，羊骨砍成小块，戚满满和李紫云分工合作把羊肉和羊骨清洗了几遍。

“熬羊汤羊肉不用焯水，这样能保住羊肉的鲜味，但羊肉膻味重，所以要多清洗几遍，把血水尽量洗干净，洗去羊肉的膻味。”

羊肉洗干净后沥干水分，用手抓几下把水分挤出来。

锅烧热后倒一些油，油烧热后把羊油和老姜片一起倒进去煸炒，老姜片能祛除羊油中的膻味。

羊油煸干后和老姜片一起捞出，把洗干净的羊骨和羊肉倒进去煎炒，煎去羊肉和羊骨上多余的油脂，煎炒两三分钟左右从边缘淋入白酒去腥，翻炒入味后把高柔娘烧的开水全部加进去。

“加开水能激发羊肉中的鲜味，煮出来的汤会更浓白。”

李紫云看着戚满满的动作点头。

汤翻滚后下入老姜和葱结，盖上锅盖煮上一刻钟（十五分钟）左右把葱结拿出来（葱结煮太久会发酸），之后就不用管了，用中小火慢慢炖着。

戚满满和李紫云把买的玉米面挖入两个木盆里，用热水烫玉米面搅成絮状，等玉米面放凉后加两个鸡蛋和酵子、面粉拌匀，用手揉成光滑的面团后盖上盖子发酵。

羊肉汤炖了一个小时左右，把羊肉汤舀入院里的锅中，大火烧开后，把切好的萝卜、准备好的红枣枸杞放进去，最后在锅边上贴好玉米饼。

戚满满给李紫云和大伯家都留了一盆羊肉汤，揉好的面团一家也分了一些，还给他们分了些香菜，宋长春送李紫云回去，宋铁把羊肉汤和面团送去大伯家并告诉他们怎么做。

两人回来，羊肉汤里的白萝卜，锅边的饼子也能吃了。

戚满满做了两个蘸碟，往锅里加了些盐和胡椒粉调味，知道李香芹不吃香菜，就没往锅里加香菜，香菜单独装了一碗，想要吃的自己加。

一家人闻着汤香早就受不住了，听戚满满说可以吃了马上伸了筷子。

戚满满先给沈小梅和李香芹舀了碗羊肉汤，看高柔娘和宋长冬已经不顾烫往嘴里塞肉了，笑着道：

“羊肉和羊骨蘸料水吃更好吃。”

高柔娘马上停住动作，把羊肉在蘸碟里一滚，裹上红亮的蘸水，一口入了嘴。

羊肉已经炖透了，一点没有膻味，蘸了料水的羊肉酸、麻、辣。

“好吃！”

长冬快了一步，没蘸料水羊肉就入了口，出乎意料也很好吃，嘴里全是羊肉的鲜味。

听高柔娘说好吃，马上又夹了筷子肉沾料水，两种不同的滋味他都很喜欢。

“嫂子，都好吃，蘸不蘸料水都好吃！”

有这个小吃货认证，宋铁几人慢悠悠吃了一块不蘸料水的，又尝了一筷子蘸料水的。

宋铁和宋长春几个男的更喜欢蘸了料水的味道，沈小梅几人则更喜欢不蘸料水的鲜味。

“这汤也不错，汤白味鲜，撒上一把香菜味道好得很。”沈小梅喝了口汤道。

其他人也赶紧往自己碗里加汤，看戚满满撕了玉米饼泡进汤里，也跟着学。

围着灶吃，寒冬腊月的，一家人也吃出了一身汗，宋铁一边呼噜汤一边感叹。

“这日子真是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