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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者】没有代价。

【观测者】就是代价。

...

在台风战乱后，都市陷一片狼藉，高楼大厦倒塌的残骸散落一地，街道上充斥着断裂的电线和破碎的玻璃。

“导演...”

洛砚望着脚下广告牌闪烁的两个字，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的呼吸声。

看谁仿佛都是演员。

“末日...末日来了！”

有人疯疯癫癫地叫喊着，【赫拉】的超音击有强烈后劲，会破坏人体内脏和大脑。

避难人群惊慌失措地逃窜着，他们衣衫褴褛、满身泥土，有人紧紧扶着家人，有人拖着行李，有人端着枪，嘴上挂着小丑脸的狞笑...

“哈哈哈！”

“回来了，回来了！”

【小丑】死亡后，机怪虫群失主，鹰利国寄生体全部失控，意识混乱。

如同当初【作家】阵亡一般，失去中枢，整个鹰利陷入混乱，人虫不分，群魔乱舞。

“导演...呵呵...”洛砚自嘲地低笑着，一股挫败感从他的眼神中迸发出来。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紧紧握着拳头，发出一声低沉而愤怒的咆哮：“出来...”

“出来啊！”

世界没再给予回应。

【报复】已经结束。

只留下一个无能狂怒的人。

“为什么...”

洛砚痛苦地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沉重的愧疚，头脑回荡着车祸现场的一幕幕...

他朋友本来就不多了...

段平就是听了他的话才没上那班车，才没能阻止车祸。

就是听了他的指令。

导致没能跟跟未婚妻见最后一面。

“什么观测者...什么勇者...呵呵呵...”洛砚颤抖地自嘲道，忽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到头来，什么都拯救不了...”

他缓缓抬起千阙，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切换成-【随机模式】。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打出实弹。

“咔哒！”

在上膛瞬间，一个黑袍女攸地闪过，她赫然拔出腰间的匕首，挥向洛砚胸口...

...

艾尔维拉禁地外围，重伤的伊米艰难地坐起身子，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手臂无力地垂在腰间，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眉头一拧，【机怪虫-运输虫】从四面八方涌来，修复溃烂的内脏。

“答！”

一双白色高跟鞋走来。

机怪虫群收到新指令，轰然退散。

伊米感觉熟悉的气息，惊喜地抬头道：“大人！”

“哗——”

在对上来者视线的瞬间，一股寒意涌遍她全身。

“大，大人...”

她哆嗦着身子说道。

来者确实是她追随了十多年的【大人】，只是这神情...

微冷的电光下，白制服女子微微一笑，绝美容颜让人如沐春风：“一直以来...”

“辛苦你了...”

“演得...还不错。”

“...”

伊米望着那缓缓落下的手术刀，双眸瞪大，心脏剧烈跳动，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只听清了最后一句...

【如果可以时间旅行】

【你...想回到哪天？】

...

“噗！”

“噗！”

“嘭！”

一枪实弹，两刀见血。

...

阿尔法时间线，2089年4月1日，弑神战争。

罗亭市中央广场，三代机界兵-【裁决者】自爆后。

机械霸王龙（络红）残损不堪地站在硝烟中，沉吼不断，威慑宵小。

胸口的晶核裸露在空中。

无数机怪虫飞扑其中，肉眼可见地修复着残破的外胸甲，按这速率不到半分钟就可以恢复如初。

“呼...”

数公里外，宁伶站在最高楼喘着沉重的呼吸。

冰弓-【陨霜】征星系统发动，征集天地间的乙呐，直至充能满贯。

宁伶拉开陨霜，手却止不住颤抖。

或是因为肩膀的伤痛，或是因为无尽的硝烟挡住了攻击目标。

攻击对象在络红与刘浪之间来回摆动。

【你在往哪瞄！】

脑海响起【姐姐】激愤的吼声。

除了络红，此刻的刘浪和指挥中心都没有十二暗卫保护，千载难逢的击杀机会。

“姐姐...”

宁伶颤声道，双眸有些泛红。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直以来，我是不是...”

“只是个棋子，呵呵呵...”

哪有什么救世，哪有什么管饱...所有...不过是【葬世】计划的一部分。

“救什么世...”

“人类。”

“本来就该死！”

“轰——”

蓄满能量的飞箭破空射出。

...

阿尔法时间线，2075年6月8日。

北极【造神计划】基地。

研究中心至高权【院长】带来一个少女。

“【院长】，她是？”伊博士停下手头工作问道。

【院长】微微一笑道：“樱海...【悦姬】的孩子，生命因子跟你有98%重合，应该是你的孙女。”

“给她起个名字吧。”

伊博士微微一愣，很快陷入迷茫。

还要起名字，这种麻烦事实在不适合研究员。

“名字...0...”

就在他烦恼得恨，心想给个编号算了之际。

“米！”

稚嫩的声音在实验室想起。

少女微微抬手，指着玻璃房里0325正在啃的饭团。

“这样吗。”【院长】意味深长一笑道，“那以后，她就叫伊米吧。”

“伊米？”伊博士别扭地默念一遍，极不情愿地牵起伊米的小手道，“我先带你认识两个朋友吧。”

两人很快来到玻璃房前，隔着玻璃。

里面有两个小孩，差不多也是六七岁模样，一个胖妞，一个瘦子。

“她叫0325。”

“他叫0748...”

伊博士自顾自解说着，像是在展示一件商品，把好的坏的参数全罗列述说一遍。

伊米站在他的身旁，乖巧，默不作声。

只是远远地看着，看着那个名叫0748的男孩。

0748缓缓抬眼。

两人对上视线。

互相，勾起诡异的嘴角。

...

阿尔法时间线，2088年7月2日。

浔阳大学。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教室，将一切都染上了金色的色彩，鸟语花香。

“点名。”讲课老师走进教室，拿出手机说道。

声音落下，众学生瞬间打起精神，正襟危坐。

“黄芳芳。”

“到！”一个白衣女子举手应道。

“范信然。”

“到到到！”范信然连忙举高手，生怕老师看不见。

“洛砚。”

死寂，无人应答。

“洛砚！”

老师的声音提高两个分贝。

范信然一急，连忙摇醒洛砚道：“快起来，点你名了！”

洛砚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迷离，他怔怔地看着范信然，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清醒过来。

“点你名了！”范信然沉声道。

兴许【点名】这词有刻在DNA的魔力，洛砚猛地一震，条件反射一般，众目睽睽下，哗地一下站起身子喊道：“到！”

“不用站起来的。”老师漠然道。

“噗...”先是一两个女生没忍住笑，随后四周笑声愈发强烈。

“哈哈哈...”

“没睡醒，通宵了吧。”

洛砚望着四周的同学，顶着众人的嬉笑，迷茫，然后，不知为何，也跟着笑了起来。

“呵呵哈...”

“原来都是梦...”

“呵呵呵...都是梦...”

“什么中枢...什么救世...狗屁观测者...”

“呵哈哈...”

“都是假的...哈哈哈...”

笑着笑着，眼泪划过脸庞，无声地滴落。

一边笑，一边哭。

小丑也写不出的妆容。

“哈哈哈！！！”

教室内外，洋溢起欢快的笑声。

小丑嘛。

就是用来逗人笑的，不是吗。

...

...

（小丑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