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身处江城食物链顶端的刘小楼，也需要时刻观察着江宏智的表情。

霸道总裁玛丽苏果然只是存在于幻想里的。

进了包厢之后，他像是化身豺狼，时刻呲着牙。

没一会儿，包厢里又来了几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和江宏智很熟悉。

男男女女以江宏智为中心聚拢在一起。

有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些东西放在桌角，有人拿出打火机。

这里俨然变成了一场狂欢。

没过多久，刚才还在低着头为江宏智服务的姑娘就变成了维多利亚的代言人。

这只是开始。

刘小楼将怀里的姑娘推了出去。

似乎不经意地坐到了林澈的旁边，恰好挡住了林澈的视线。

有些掩耳盗铃的感觉。

很明显，林澈属于边缘人物。

所以他也知趣地告退了。

如释重负地走出包厢，林澈点燃了一支烟。

“怎么出来了？”

陈兰看着林澈走出来，皱了皱眉头，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关得严丝合缝的包厢门。

“嗯。”

林澈摇了摇头。

刚才刘小楼一直用眼神示意，但是林澈终究没有把叶蓁蓁推到江宏智的身边去。

“诶。”

陈兰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退了两步，便不再说话。

这一声叹息，太复杂。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再通知我，谢谢你了，陈姨。”

林澈揉了揉头发，拉着叶蓁蓁走出金碧辉煌的大楼，给张黎黎打了个电话。

他甚至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叶蓁蓁紧紧地攥着林澈的衣服，她的浑身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嗯。”

林澈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坐在花坛的石头上，再次点燃了一支烟。

“林澈，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我不想和她们一样，走台的结果，都会是那样，没有例外。”

叶蓁蓁的眼泪涌出来，她压低了声音恳求着林澈。

那几个走台的姑娘们沉溺于肉欲之中，像是烂掉的茄子一样汁水四溅。

她们在深渊之中。

而刚才与刘小楼你侬我侬的姑娘，则是在踏向深渊的路上。

哪怕她这一刻还是矜持的，还是恐慌的，但是下一次，下下一次，她总会适应。

没有例外。

“出去再说吧。”

“我不想那样，到最后会被玩死的。”

“闭嘴。”

林澈将半支烟摁灭在泥土里。

张黎黎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怎么了？”

张黎黎看着林澈，有些惊讶。

她少有看到林澈的的表情失控。

“没事，先把我送到江城国际广场。”

林澈，将前排座椅微微调了一下，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嗯。”

收购金融牌照公司是在年后了。

五百万的现款支付，然后打上一张欠款欠条，江城投资集团再将这张欠条质押给江城银行进行套现，专业的话术就叫做应收账款质押。

程序并不复杂，也是合法合规，哪怕是秋后算账也不会牵连到林澈的头上。

手机响了起来。

是陈薇薇。

“林澈，你来江城了啊？”

这个傻白甜大概从陈兰那里知道了林澈来江城的事情，却不太知道林澈刚从哪里出来。

“嗯。”

“一起吃午饭吗？”

“好啊。”

林澈没有更多考虑，当即和陈薇薇约定好了见面地点。

陈薇薇是陈兰的软肋，陈兰才会不遗余力地为博一网和玩家盒子的业务谋划，他自然也需要投桃报李。

所以过完年之后，需要花的钱实际上还是很多的。

飞速发展的依靠的不止是市场，还必须有人情。

毕竟这个社会。是个人情社会。

“叶蓁蓁，从世佳庄园里出来需要多少钱？”

林澈考虑着。

“五倍的年费，需要一百万。”

“有点多。”

林澈翘着腿，不置可否。

目前来看，叶蓁蓁的确没有一百万的价值。

而林澈也没有将叶蓁蓁推到人堆里的冷血，如果是一个爱好单纯的老登，林澈并不至于下不去手。

但是面对禽兽一样的江宏智，这和亲手杀一个人没有区别。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甚至...”

叶蓁蓁毫不犹豫。

包厢里的事情给予她的震撼实在太大，那些女人就像是玩物一样跪在地上爬进了房间，又被推来推去。

甚至超出了她培训时候看过的本子片里的画面。

“等以后再说吧，你先安下心过年。”

陈薇薇约定的地方是一家火锅店，如果不说家世问题的话，这姑娘内心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都市白领。

“林澈，金融牌照的事情顺利吗？”

陈薇薇倩笑着凑到林澈的身边，轻声问道。

“顺利得很，陈姨出马，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新公司会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博一网保留百分之八十。”

林澈点了点头，对着陈薇薇淡淡地笑着。

这也是陈兰帮忙拿下牌照的条件之一。

“那就好，其实我不需要股份的...”

“你应得的。”

林澈侧过身，朝着陈薇薇的方向靠近了一些，甚至能闻到姑娘身上独特的香味。

“林澈，我什么都没有做，哪能拿你的股份啊。”

陈薇薇脸色羞赧，却并没有朝后闪躲。

“这一次多亏了陈阿姨帮忙，当然哪怕陈姨什么都没做，我个人送你一些股份也没什么问题吧。”

林澈微笑着。

对付傻白甜就用傻白甜的方式。

“我妈妈真的帮你了很多？”

陈薇薇有些半信半疑。

在她的心目中，陈兰的地位大部分是仰仗着张清华副市长和刘小楼副行长的身份。

只不过哪怕是张清华，很多事情，都会被掣肘严重。

譬如林澈之前玩家盒子的网吧证事件。

何况无官无职的陈兰。

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

她宁愿相信是林澈自己的本事。

林澈嗯了一声，他看着陈薇薇，心中叹了一口气。

原本她也能和许州公主，北极龙虾一样，在国外炫着九位数的身价嘲讽国人是蜘蛛。

只不过张清华是个有政治野心的人，一句决不做老婆孩子在国外的裸官，一意孤行将陈薇薇从国外喊了回来。

个中对错，林澈无法言说，但是对于陈薇薇，这无疑是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