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犹豫，陈汉升快步走到洗手间回拨了过去，平日里沈幼楚打电话基本都在晚上，像这样白天主动打电话过来还是很少见的，陈汉升有些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当下这个敏感的时候。

不过聂小雨那边没有打电话，早上聂小雨到了奶茶店的以后也给他发了短信，按理说就算有什么问题，肯定也是聂小雨第一时间通知他。

“怎么了？突然打电话过来？”

“没，也没什么。”沈幼楚声音有些结巴，显得比平时紧张许多，“你是不是在忙？有没有打扰你工作啊？”

“没有，我正吃饭呢。”听沈幼楚的话应该没什么事，“吃的是韩国这边的石锅拌饭，我现在觉得国内的石锅拌饭确实不够正宗，因为韩国这边的明显更难吃一些。”

“哦哦，小雨上午过来了，正好奶茶店做活动，客人有些多，她帮我们一起打下手，都累坏了。”沈幼楚有些顾左右而言他，本来打电话前已经鼓起了勇气，这会儿却又烟消云散了。

“让她体验一下劳苦大众的辛酸生活也好，省着天天宅在家里发霉。”陈汉升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聂小雨，虽然他也知道现在张明蓉不在，聂小雨一个人肯定很累。

虽然果壳基本由陈汉升一人掌舵，董事会实权不大，但还是涉及很多公司机密，不可能随便找个人临时帮忙，孔静前几天打电话还开玩笑，说聂小雨现在干的活都该领两份工资了。

“小雨很辛苦的啊，她每次和我打电话，都在加班呢。”沈幼楚有些替聂小雨不平，平时聂小雨经常会和她通电话，吐槽果壳是一家血汗工厂，早晚有一天她的守护使会踏着七彩祥云，把果壳买下来送给她。

虽然沈幼楚平时经常听不懂聂小雨说的话，不过还是能感受出来，每次聂小雨打电话的时候，声音确实比从前疲惫了许多，“是不是你出国了，她事情太多啊？”

“嗯，她确实会比以前忙很多。”陈汉升也没有继续开玩笑，现在的聂小雨确实是一个人当两个半用，陈汉升在国内的时候，董事会很多工作可以推给张明蓉做，审批做主的事情有陈汉升。

而他带着张明蓉出国后，她不仅要负责对接国内董事会和国外的二人，很多需要陈汉升签字确认的文件也很难处理，公司改制以后，董事会篆刻了三枚公章，没有他的亲笔签字，三个公章按董事会章程有相同的法律效力。

原本三个公章是陈汉升，孔静，聂小雨各一个，陈汉升出国前把自己的那个也给了聂小雨，但这明显是不符合规定的，聂小雨哪敢真一个人盖两个？每次都要找曹建德和孔静商议确认，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我知道她是咋想的，也不怪她，是我考虑不周。”陈汉升最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一开始他觉得聂小雨是多此一举，后来也想通了，确实是自己想当然了，“这样，我回头和她说一声，让她把我那个章子给你拿过去，你没事闲的帮我盖两个就行了。”

这种事情确实不能怪聂小雨，虽然陈汉升的意思是相信她，但是无论是出于公司管理结构还是私人关系，聂小雨都不能代替陈汉升行使这份权力，不过沈幼楚就没关系了，她完全可以代替陈汉升。

不过想到这陈汉升又开始头疼，他平日里可一向是一碗水端平的，可现在他和小鱼儿关系这么尴尬，哪能让聂小雨天天没事闲的抱着一堆需要签字的材料去找她？

“你打电话就是帮她说情的？”陈汉升有些疑惑，这点小事应该犯不上吧，而且又不是什么急事，难道聂小雨在奶茶店忙活一上午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不是啦。”其实沈幼楚只是刚刚不知道说什么，情急之下看到休息间里聂小雨刚刚坐过的椅子，才拿她当挡箭牌，“我，对不起，其实我也没什么……”

“到底啥事啊？你奶茶店没事做了？”陈汉升愈发狐疑，不会是来查岗的吧？可是这会儿隔这么远，他怎么编都不可能暴露啊？“还是来查岗的？你跟谁学得这臭毛病？”

“我没有。”沈幼楚见陈汉升有些生气了，语气愈发的不耐烦，有些害怕，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就是想你了，刚刚她们都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