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面请慎言
作者: | 分类:悬疑 | 字数:121.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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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交易
“殿……”“殿下!”
蒋慎言才刚张开嘴,就被远处宁平乐的声音打断了话茬。
只见宁府主仆二人看到祁时见的出现如得神救助,大喜过望,相互依扶着挣扎站起朝这边跌跌撞撞快步而来,生怕眼前的救星会转身消失一样急切。
祁时见发现这两人在场时,倍感意外,再一梭巡她们周身上下的打扮和伤处,显然是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便更加疑惑了。偏过头来用眼神询问蒋慎言,无声传递“这是怎么回事”。
女郎挤了个百般无奈的苦笑,目珠往白衣鬼那边一飞,皱了皱脸。祁时见一瞬就读懂了她表达的意思,顿时觉得如蝇虫环绕,烦躁起来,脸色又阴下三分。
再看向宁平乐时,此女已然行至面前了。她赧然地匆匆整理了一下仪容,还拖着破损伤处试图朝祁时见礼数周全地福身,这一动作,当然换来了手臂血口的疼痛。
“免了。”祁时见开口拦住了她主仆二人,对身后带来的玄衣亲卫下令道,“将宁家小姐稳妥护送回府,再请良医入府诊治。”
“是。”
“殿下,可……”宁平乐脸上一滞,显然是有话想说,可惜祁时见根本不想与她浪费时间,白衣鬼就在那,大事当前,哪容得他分半点神给这些细枝末节的琐碎?
故而他堵住了宁平乐的话头。“你二人伤势严重,需得赶紧医治,凡事过后再叙,安危为上。”说罢,给了玄衣卫一个眼神,后者就上前一步,礼待示意宁平乐与婢女桃儿该离开了。
如此明显的“驱逐令”,纵然宁平乐有千言万语要表达,官女子的矜持也不许她逾越半分。无奈,她只能按下不甘,携婢女又勉强福了一福,而后才一步三回头留恋不已地跟着玄衣卫转身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扫去了麻烦,祁时见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抹白衣身影,对影薄开口果断道:“去通知都司掌印詹关詹副戎,说重犯伏罪,让他前来收人。”
影薄迟疑一瞬,躬身称“是”。倒是蒋慎言先开口提出了异议。“殿下请稍等片刻!”女郎脸上写了慌张,上前一步,小声递话:“能否借一步?”
祁时见看她这一身的灰头土脸,心中窝了许多火气,恨不得早点把那些该宰的宰了、该抓的抓了,但一听女郎的低声下气,他又心软,把恼怒压了压。
“什么事?”说话间,少年已经默许对方拉着他的袖口,将他扯到一边来。
蒋慎言面带难色,把刚刚发生的前因后果缓缓道出,带了点请求。“请殿下三思,万一,万一他说得都是真的,那……”让祁时见斟酌何歧行的性命而放任白衣鬼的要挟,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几分可能。无论是祁时见为了抓住白衣鬼所付出的心血,还是他这人自恃的骄傲,将何歧行与白衣鬼放在一杆秤上,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秤杆会偏向哪边。
果不其然,少年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语道出,越来越难看,直至听见她的请求,达到了顶点。
凌冽感从少年周身散发出来,蒋慎言知道这是他盛怒的预警。
但为了何歧行,她硬着头皮也得试上一试。“我虽无法相面判别他是否说谎,但,但是他如此有恃无恐,我怕多半……”
“他既然用此事要挟,用命换命,十之八九是真了。”少年突然判断道。
蒋慎言脸色一白,心中的揣度被人肯定,她可一丁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就算是真,但,”祁时见话锋一转,“你又如何把握,他答应解毒亦是真的呢?没想过他会耍诈吗?”
“当然想过。”蒋慎言嘴角撇下。想过,可又能怎样?只要判断白衣鬼所言非虚,她就赌不起了。
少年瞥她,一眼了然她的想法。冷着脸朝那白衣鬼一望,随即道:“既如此,那就听听他的说法,再决定后路不迟。”
这话落地,蒋慎言眼睛亮如明灯。“殿下愿意救何叔?”
“实话吗?不愿。”少年绝情非常,听得令人心惊胆颤,“本王最是痛恨被人威胁和背叛。”
刚刚染上的喜悦如枝头雪,一颤便落了个干净。“那殿下为何……?”
祁时见看她一眼,本该冰冷的视线却忽然丰富了许多内容。“有什么办法?是你要救人。”
女郎脸上倏地一红,心中更是为之震动,难以平复。
“走吧,会会这人,看他还能耍弄什么花招。”祁时见拂袖转身,盯向前方的目光又冷了下来。
见少年重新走回,白衣鬼提声问说:“如何?看来小殿下是决定了要与在下交易一番了?”
祁时见冷哼。“江上一别,没看出来,你还是如此啰嗦之人?”听白衣鬼哼哼笑了两下,他才继续道,“好啊,你既然想走,那就让本王听听你的说法。”
原本祁时见的现身还让一旁受制的陈治心头一喜。至少,他以为祁时见对白衣鬼的执着程度,跟自己不相上下,断不会听这狗杀贼胡乱吠叫。可眼下,他大为惊诧,亦不知祁时见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是不是真的动了放人的心思。他着急,要不是自己虚弱得像条被人捶烂脊梁的狗,刚刚那一通折腾后半口气都出不来,他早就跳脚大声骂娘了。
白衣鬼当然成了最为得意之人,只是他控制得极好,语气听起来仍旧不咸不淡。“放我离去,解药自然奉上。”
“哼,”祁时见冷笑一声,“你莫不是以为本王会真个信你那所谓的‘解药’?”
白衣鬼面对质疑,倒也不慌,仿佛早有准备。“此‘解药’并非寻常药丸,而是毒方,有了方子,自然就可配药,也做不得假。早听闻兴王府良医所中的乔大夫行医六十载,仁心妙手,见多识广,这区区解药想必难不倒他老人家。”他诡异地沉沉笑了两下,“或许在下该说,解药其实早就给出去了,只差一味药引而已。”
“你什么意思?”蒋慎言听不明白了。
“方子就在兴王府的纯一斋中,这么说的话,小殿下是否就明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