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属性修仙生涯
作者:酒红果 | 分类:仙侠 | 字数:2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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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剑崖
陈秩和几位患难与共的师兄弟道别,与陈乌,顾青一起驭使起飞剑,回到了灵翎峰。
左延在灵翎峰山巅等待已久。
陈秩几人落下见礼,巧儿也学着几人的样子见礼。
不过在陈秩看来,左延师兄好像精神有些不振,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陈秩身上的那只遮天云雀。
不错,他的黑眼圈很重。
这是很少见的事,虽然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左师兄的修为如何,而且师兄生性恬淡,很少争强好斗,但他在二代弟子中实力之强是公认的。
这样的人还会有有黑眼圈,必定是操劳过度。
左延那张和煦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一丝欣喜,但其中又隐隐透着一种苦涩,他道:
“师弟师妹,你们能活着回来可真好。”
陈乌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先哭出了声,“师兄……”
然后呜咽的扑进左延怀里。
这场危机虽然是针对陈秩来的,但遭受了最大伤害的反而是灵翎峰的弟子,其余峰或院弟子安然返回,而灵翎峰去的十人左右的队伍,只剩他们三人。
个中幸苦,对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来说,实在太过沉重。
而陈秩和顾青对视一眼,纷纷沉默。
他们心里也压着一块大石头,更压着一团无处释放的火气。
顾青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冰冷,至少在陈秩面前不是这样,两人共经生死后关系拉进不少。
“师兄,师傅他老人家呢?”顾青突然开口问道。
几人再次沉默。
良久,左延嗫嚅了几下才开口道:“师傅他和故友蒋清被多位一品高手围攻,葬身于胜州城内。”
几人哑然。
陈秩其实对这位师傅并不是很熟悉,起码不如对左师兄熟悉。
他对尚影殇这个师傅的记忆只存在于他的邋遢,他的痴酒,他来抢过弟子。平时课业都是左延代为传授。
但是这位肆意洒脱的剑仙却给陈秩留下了深刻印象,除了他,谁能在这学院月月宴会,极尽人生快意啊?
就这么死了?
陈秩本觉得这样一位剑仙,可以在诸多高手手下逃出来的。
但事实就是事实,天罗地网之下,没有奇迹发生。
“学院准备如何做?”顾青捏紧了拳头,问道。
“学院在师傅的命火熄灭之时已经做出了决定。四位院首,几位峰主外加各位修为较高的教习,都将在即日前往西凉兴师问罪。”
“只是如此?”顾青和陈秩一起问道。
“西凉和南唐结盟。此次魔宗和漠北勾结,祸害我学院弟子,西凉朝廷也没有理由再庇护魔宗。估计师长们前往之后,魔宗会彻底被西凉朝廷打为逆贼,师长们会尽可能的斩杀魔宗余孽。”
“至于漠北那边,南唐和漠北交恶,我们无法要求他们交出白陀等朝廷重臣。”
左延越说眉头皱的越紧。
“就是这样?”陈秩猛的抬头,“自从修行以来,我关于学院,听闻最多的便是天地学院是何等的修炼圣地,天下学子的向往之处。但是现在你却告诉我,很多事情无可奈何?”
陈秩顾不上什么师兄尊严,更顾不得他是自己所崇敬的左师兄。他只想着这些逝去的生命,只想着曾经救过自己两次的紫云师兄,只想着那个酒鬼剑仙。
顾青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神和陈秩一样,一样的质问,一样的不甘,一样的仇恨。
左延叹了一口气,“让魔宗成为世间的敌人,已经是学院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此次参与的两大势力,漠北朝廷和魔宗,魔宗实力不比我们差多少,漠北朝廷更是不用说。学院不比千年之前啊。”
陈秩和顾青缓缓离开山巅,不知道走向何处。
正在哭泣的陈乌看到师姐离开,也追了上去。
夕阳渐斜,残阳笼罩山巅,好失意,好不痛快。
夜晚。
是夏日。所以没有习习的凉风,反而有些热,有些闷。
灵翎峰一处荒凉无人烟,只有一个男子戴着草帽,穿着破草鞋,带着一个铁铲,在一下下的铲土。
男子农夫打扮,正是左延。
左延身边是七八具棺材,还摆着七八把剑。
左延一下下的铲土,挖坑,时不时拿手抹一下汗,等到坑挖好后,将棺材轻放进去,再填土。
填土完成后,男人拿起地上的一把剑,像是投掷标枪那样奋力掷出。
剑在夜风中鸣啸穿行,然后钉在了远方陡峭高耸的石崖上。
石崖上钉着无数把这样的剑,崖边满是凌厉的剑意。
不知何时,一个人影已经站在了左延的身后。
左延回头,看到是陈秩之后微笑道:“师弟,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陈秩简洁回答道,“师兄这是在埋葬已经故去的弟子吗?”
左延点点头,“灵翎峰自古以来有个说法,弟子们死去后需要安葬在这方水土才可以安息,他们的佩剑钉在剑崖之上,能够取到此剑的新生弟子则可以使用它。这意味着,你带着前辈们未尽的夙愿继续征战。”
“当然,剑崖是灵翎峰的说法。这座山崖,你在灵翎峰可以看到插满的剑,在其他的山峰,则可以看到其他的法宝,他们对于此崖有着不同的称呼。”
“说起来,你们这一届弟子还未曾取剑。”
“还未取剑,就已经归剑了。”
今天晚上,左延师兄话多了许多。陈秩心中想到。
想必左师兄心中恐怕比我更难受。他向来待师弟师妹们如同亲人。
“我在修道之初只是个农民。后来进了农家的门墙,农家被灭之后,师傅收留了我。当时我发誓,再也不愿送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和师傅入土了,他们要是死,我就跟着死。没想到还是做了这守墓人。”
“我一直不肯换这身装饰,一是为了纪念逝去的农家弟子,二是提醒我。”
左延面无表情,只是沉静的诉说着,好像在将一个忧伤而绵长的故事。
他把最后一柄剑递给陈秩,道:
“过几天师长们启程之后,就是你们新一代弟子取剑的时候了,我希望你能拿起师傅的剑,现在,你需要把它钉入剑崖最高处,即使这会为你带来更大的麻烦,但是师傅的剑,值得这个位置。”
陈秩点了点头,拿起那柄剑,那剑震颤不已,像是在悲鸣。
陈秩双臂拉伸成一个半圆,用力掷出。
远方一阵清响。
不必去看。
剑已入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