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辰回到秋兴殿，帝洛曦才起床。

坐在梳妆台前，香凝替她梳头化妆。

“出去了？还在查采花恶魔的案子？”

帝洛曦从镜子里看到龙辰进来。

“对，刚去一趟都察院，莫宅那个小厮梦游冻死了。”

龙辰感觉那个名叫小风的孩子不是冻死的，而是被灭口。

香凝一边给帝洛曦梳头，一边诧异地问道：“不会吧，梦游冻死，这也太蹊跷了。”

帝洛曦问道：“查出什么没有？”

龙辰微微点头，说道：“有点线索，但是不确定。”

帝洛曦问道：“有什么要我帮忙？”

龙辰摇摇头，说道：“不用，我自有打算。”

帝洛曦梳好头便回了西宫。

龙辰出了秋兴殿，往内侍省去，进了院子，见到影凤刚好回来。

“案子怎么样了？”

影凤有些焦急地问道。

龙辰说道：“有些眉目了，想请你帮个忙。”

影凤立即说道：“说！”

龙辰耳语一番，影凤点点头...

....

南宫。

上官雪进了房间，帝星晚正在里面烤火看书。

“公主，影凤大人说在花园里准备了一桌酒，邀请您去赏梅。”

帝星晚心情不太好，淡淡说道：“不去。”

上官雪看帝星晚情绪低落，劝道：“公主，出去走走吧，散散心也好，花园里的腊梅开得可好了。”

好不容易给李天泽求了一个刑部尚书的职务，结果上任就遇到采花恶魔的案子，搞得帝星晚颜面大失。

帝星晚放下手里的书，说道：“帮我把外套拿来。”

上官雪马上准备外套和暖手，几个人陪着往花园去。

帝星晚刚走，龙辰就进了南宫。

他的身份是后宫总管，除了凤鸣宫以外，都可以随意走动。

进了南宫，里面的宫女见到龙辰，都有些害怕。

龙辰杀人的传闻还在，宫女纷纷低头行礼。

“雪灵在哪里？”

来之前，龙辰找香凝几个人打听了南宫的情况，得知和霜霜关系好的那个女子叫做雪灵，而非原来的名字小灵。

宫女面面相觑，没有立即回答。

“不说？”

龙辰声音立即变得冰冷，吓得宫女赶紧回答：“在墨韵堂。”

龙辰点了一个胆小的宫女，冷冷说道：“带路！”

宫女低头弯腰在前面迈着小碎步引路，龙辰跟在身后，进了一所雅致的书院，这里是帝星晚读书的地方。

进了院子，就听到宫女咯咯娇笑的声音。

宫女低声说道：“大人，雪灵在里面。”

龙辰挥挥手，宫女快速离开，似乎很害怕雪灵。

走到门口，里面的笑声忽然小了一点，之后又恢复正常。

龙辰推门进去，见到一个粉面妖娆的女子，正在榻上拥着炉火和其他几个宫女调笑。

见龙辰进来，几人慌忙起身行礼拜道：“总管大人。”

在后宫，她们还是习惯称呼龙辰为总管大人。

龙辰笑呵呵说道：“说什么这么开心，我也听听。”

说着，龙辰把鞋子脱了，坐在雪灵旁边，手自然而然地搭在雪灵的肩膀上。

雪灵的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一下，但很快冷静下来，咯咯笑道：“我们在说些女孩子之间的话，大人恐怕不方便听呢。”

旁边的宫女没有雪灵这样的淡定，杀人的传闻还在，她们很害怕龙辰。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是个太监，在后宫厮混惯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龙辰有意将雪灵往自己身上搂了一下，雪灵也不抗拒，顺势就往龙辰怀里倒。

这样做其实很冒险，如果雪灵就是那个采花恶魔，那此人的武艺绝非等闲。

但龙辰顾不了这么多，先控制住再说。

“大人，这里是二公主读书的地方，您这样恐怕不合适。”

雪灵媚眼如丝，体态柔软，羞涩地笑道。

龙辰笑道：“这话说得，我又不干嘛，不过是说说话而已。”

旁边的宫女都默不作声。

雪灵咯咯笑道：“大人想说什么？”

龙辰一手搂住雪灵，一手伸过去，想拉开雪灵的衣领，笑道：“听说你身上有花绣，我想想看看...”

砰！

雪灵突然暴起，一掌轰向龙辰心窝，龙辰眼疾手快，左手对上雪灵一掌，两人同时被震开。

龙辰差点摔倒，雪灵身体飞出去，撞碎了窗户，呼呼的寒风灌进来。

宫女吓得尖叫起来。

龙辰站起来，也顾不上穿鞋，猛地追上去。

雪灵撞出窗外，光脚踩着积雪狂奔，龙辰在身后紧追。

“来人！抓刺客！”

龙辰大喝。

宫里的女侍卫听到声音，连忙过来查看。

雪灵见女侍卫过来，大喊道：“龙承恩就是采花恶魔，救我！”

这些时候谣言太厉害，女侍卫不少也听信了谣言，雪灵这么一打岔，她们也拿不准到底谁对谁错。

就是这么一短瞬的犹豫，雪灵冲到了眼前，两掌同时击出，两个女侍卫被当心一掌打飞，落在地上不动弹。

干掉女侍卫后，雪灵身法极其灵活，几个翻身逃出了皇宫。

龙辰飞上屋顶，四下张望，却已经找不到雪灵的踪迹。

这一阵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宫里的禁军，影凤很快过来。

“怎么回事？”

“雪灵杀了两个侍女，跑了！”

龙辰蹲在雪地上，查看两个倒地的女侍卫，两人的身体已经冻僵了。

“果然，雪灵修炼了一种能让人身体冰冻的邪功。”

龙辰左手刚才也被冻住了，身体的气血运行都不自然，所以才没有追上。

“所以，凶手就是雪灵？”

影凤问道。

龙辰微微摇头，说道：“可是奇怪啊，雪灵是个女的，她怎么糟蹋那些女子？如烟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雪灵肯定有问题，但事情更加奇怪了。

“控制住李天泽，我要审他！”

龙辰问过香凝，霜霜和雪灵一天到晚跟着他。

住在刑部的时候，李天泽不出门，但雪灵经常出入帮他带东西。

雪灵有问题，这个李天泽也绝对有问题。

影凤即刻派人抓捕雪灵，同时通知影卫和西厂的人全程搜捕雪灵。

凤鸣宫。

女帝坐在御书房里，问道：“出什么事了？宫里闹哄哄的？”

狄婉儿回道：“龙大人可能查到凶手了。”

女帝凤目一凛，问道：“怎么回事？”

狄婉儿将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了，女帝起身说道：“摆驾，朕要亲自审问。”

狄婉儿马上摆驾，一起到了内侍省刑讯室。

皇宫内部的宫女太监属于女帝的私产，外面的衙门没权利过问，归属内侍省处置，里面设置了审讯室。

女帝到达时，审讯还没有开始。

帝星晚坐在中间，龙辰和影凤坐在两边，李天泽跪在堂下，其他宫女一起跪着。

女帝进来，众人即刻起身迎接。

“母后。”

“微臣拜见圣上。”

女帝微微颔首示意，然后在中间坐下，帝星晚和龙辰往旁边坐下，影凤和狄婉儿站在女帝身后。

“事情朕听说了，你们审吧，朕旁听。”

帝星晚看向龙辰，示意由龙辰来审。

“微臣领旨。”

龙辰开始审讯。

“李天泽，我问你，你是如何认识如霜和小灵的？又是如何被小灵控制，进入皇宫的？”

影凤上前低声解释道：“如霜是霜霜入宫前的名字，小令是雪灵入宫前的名字。”

女帝微微点头。

李天泽跪在地上狡辩道：“圣上，公主，我也不知道雪灵是凶手啊，我也是被蒙蔽的，我不是帮凶啊。”

龙辰知道李天泽不会老实交代，冷冷说道：“我来替你说吧，你在宫外的时候，认识了如霜和小灵，小灵修炼邪功，而且胆识谋略过人，你被她威胁控制，入宫当了太监。”

“在宫里，你所有的行动都受她操控，在刑部的时候，你故意住在后衙，却让她自由出入带东西，给她作案的机会。”

“而小灵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什么莫梅的学徒，而是南梁的奸细，她潜伏东周，这次得了指令，想把我拉下台，是不是这样？”

这些话，龙辰有一半是猜测，比如小灵是南梁奸细；有一半是推理，比如李天泽根本不是小灵的对手，他肯定是被控制的一方。

李天泽脸色惊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一直喊冤枉。

“李天泽，老实交代，给你一个痛快！再敢狡辩抵赖，本公主让你不得好死！”

帝星晚又怕又怒，这么危险的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

李天泽惊恐哀求：“公主，这些都是龙承恩栽赃陷害的，他才是凶手，我是无辜的。”

帝星晚大怒，骂道：“那雪灵怎么回事，她怎么会邪功？还杀了侍卫？”

李天泽狡辩道：“那是被龙承恩所迫，她没办法！”

帝星晚气得想打人，骂道：“你不见棺材不落泪，上刑具！”

旁边的审讯官看女帝的意思。

女帝淡淡说道：“星晚，不要急躁，让龙承恩来审。”

龙辰看着李天泽，冷冷说道：“小灵已经跑了，你想活的话，老实交代，想死我不拦你。”

“我甚至都不需要杀你，只要把你放出去，你就会死得很惨。”

李天泽惊恐万分，他知道小灵手段狠辣，如果落在小灵手里，肯定生不如死。

“想好了吗？”

龙辰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