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这两个字被砸在地上的时候，硬邦邦的，似乎还带着棱角。

佟瑶瑶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用大手狠狠的捏住了一样，疼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你说，什么？”

她艰难的重复，声音弱的几乎让人听不见，身子微微颤抖，似乎下一秒钟就会晕倒一样。

翟司衍对上她那双含着雾气的眼睛，突然生出一抹内疚来，仿佛他刚才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他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她在委屈什么？

僵硬的把头变开，翟司衍身子崩的紧紧的。

“佟瑶瑶，我们两个之间的婚姻本来就没有感情，现在你和宋越白有了孩子，就不要纠缠我了，再这样下去，难堪的只能是你自己。”

翟司衍淡漠的薄唇吐出一字一句。

明明每一个字拆开来她都认识，可是合在一起，佟瑶瑶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他说什么？

孩子是越白哥的？

这是新的玩笑吗？

可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佟瑶瑶看着翟司衍，眼里的悲伤几乎要溢出来。

宋越白已经消化了这一切，只觉得不可思议。

“翟司衍，你的智商是被狗吃了吗？你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

“宋越白！我对你客气，不代表我必须要忍让你！你该知道，如果我不想宋家继续存在，会发生什么。”

翟司衍的声音很沉，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在陈述事实。

宋越白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冷了神色。

佟瑶瑶却赶在他前面开口：“我离！”

“瑶瑶！”

宋越白不赞同的看向佟瑶瑶，佟瑶瑶却只看着翟司衍，勾出一抹苍白的笑。

“但你要答应我，不可以为难宋家，不然的话，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把翟太太的让出来的，你的白月光，就等着被万人唾弃骂小三吧！”

“你！”

“好，好好好！佟瑶瑶，你可真是好样的！”

翟司衍没想到佟瑶瑶看起来软绵绵的，竟然也能说得出来这么具有攻击性的话，当下被气的脸都绿了。

“好，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我等着你！”

说完，他便将慕雨棠打横抱起，抱着她一步步远离。

佟瑶瑶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噗！”

熟悉的恶心感上涌，佟瑶瑶猛的吐出一口血，在宋越白惊恐的目光中慢慢的软了身子。

啧，她的身体，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不过是几句话而已，怎么就承受不了了呢？

只是对不起越白哥，又要给他添麻烦了。

她感觉这次，似乎没有机会跟他说抱歉了呢。

佟瑶瑶的意识一点点消失，最后泯灭于平静。

宋越白抱着人儿往前跑，却骤然停住脚步，感受着怀中一点点变得冰冷的躯体，眼泪一颗颗砸了下来。

“瑶瑶，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孩子的！”

而另一边，翟司衍最终也没有等到佟瑶瑶来跟他离婚，而是收到了一张黑白照片。

——

五年后。

机场。

一个长相可爱的小糯米团子推着一个比她身高还高的行李艰难的在人群中穿行，嘴巴里还嘀嘀咕咕。

“臭妈咪，坏妈咪，我再也不要理妈咪了！让你说话不算话，我要离家出走！看你着不着急！”

小糯米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突然间噗通一下，行李箱径直撞到了一处坚硬的东西上，紧接着小人儿也撞了上去再反弹，摔了个大大的屁股蹲。

“哎呦！”

小人儿坐在地上，揉揉发疼的小屁股，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声音响彻整个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