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说得那个祂是个什么东西啊？”猫爷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向凌源和秦异提问。

“山神啊，这不是很明显吗？”凌源答道，顺手从猫爷掌心里又扒拉了一点瓜子。

“吓！”猫爷从仓库里抓了一把瓜子放在凌源掌心，“这么说，阿魈是山神的容器？嗯……这个容器是什么意思？”

凌源看了猫爷一眼，“哦，你们喵喵星人不讲究这个。”

“按照你们的科技发展……你这样理解吧。山神休眠了，祂休眠前造了个分身来体验生活，这个分身里有祂一部分的精神力。分身死掉了，山神的精神力就会回归本体，然后祂就醒了。”

猫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这个阿魈是不是不能死啊，他死了山神苏醒，万一山神是大boss，对我们来说好像不太好？”

“没事，问题不大。”凌源潇洒挥手。

区区山神罢了，有什么好怕的，他可是尊贵的GM大人！

“阿魈说的那些，有几分为真？”秦异问道。

凌源想了想，答道：“一半一半吧。”

有记忆应该是真的，但到底是生而知之还是后期知晓这还真不一定。

很可能是阿魈为了诓阿秀编的鬼话，因为他已经暴露了，只好把自己和山神完全分离成两个个体。

山神干得坏事和我小可怜阿魈可没关系！我阿魈也是受害者！

这样更能激起阿秀的同情甚至是共鸣。

阿秀，好惨一姑娘。

怎么就被山神看上了呢？

哦，是初始设定啊，那没事了。

凌源默默闭嘴。

不过比起阿魈，凌源倒是更在意阿秀这个状态。

毫无疑问，阿秀觉醒了，但阿秀似乎觉醒的不彻底。

像阿秀这种被制造出来的npc和从外界吸收的鬼魂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阿秀不知道他们所在的世界是游戏副本，他们会把副本当作一个完整的世界。

他们最初是没有思想的，只会按照设定走剧情，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当他们开启灵智，拥有了一定的思维能力，他们就可以在剧本允许的范围内合理修改属于他们自己的部分。

比如，今天早上阿秀娘给他们做了早饭。剧情让阿秀娘让玩家做早饭，但阿秀娘有自己的思维，她可以选择给玩家喝粥还是吃炒饭。

这种程度自然是谈不上觉醒的，只能算是开智。

觉醒的首要条件是发现世界的真相。即他们所在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一个会不断轮回的游戏副本。

而阿秀就处在即将觉醒的前夕。

她发现了世界会刷新，但她并没有发现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

她把爹娘和村民乃至她自己都当作了真正的人。

在阿秀眼中，玩家只是过路的旅人，她对玩家没有敌意。不过这一点是因为阿秀最初的设定就是任务型npc，对玩家的初始好感本身就要高于其他npc。

阿秀定然是记得某一次其他玩家的结局——阿魈成为山神屠杀了所有人，将村落埋于地底。

但阿秀不知道，这只是游戏的一种结局，从头来过不一定会打出这种结局。

起码，他们是绝对不会打出这个结局的。

于是，在阿秀的视角中，她是个重生者，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为了保护她的家人，与生她养她的村庄，她选择先一步杀死阿魈。

但因为她深爱着阿魈，所以她服毒殉情。

这是凌源从阿秀和阿魈的谈话中推断出的。

至于阿魈，不出意外的话，阿魈应当是这个副本的boss了。

因为阿秀还没认清副本的真相，担不起boss的重责。

其实，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凌源捏的重要npc具备了成为boss的潜力，阿秀也初步觉醒了，但一个因村民信仰而自主诞生的山神却抢先一步成为了副本基石。

信仰这种东西非常难说，具有极高的不稳定性。

而人造神，在惊悚世界里，造出来的百分百是邪神。

因为惊悚世界里的“人”，天生恶念会高于善念。

这也是为了让npc针对玩家，拥有更高的趣味性和可看性。

但也不是每一个npc都会针对玩家，也有极少数的天生友善型npc存在。

而不是凌源造物的npc，则完全看自身的品性了。

被惊悚世界拉入的鬼怪和惊悚世界就是雇佣关系。惊悚世界提供二次生命，给予地盘和能量，鬼怪刷业绩赚钱。

这一类的鬼怪都是一开始就知道世界真相的，不存在觉醒不觉醒的说法，他们变强的方式就是杀人杀鬼，赚钱购买商店里增加鬼力的器物，吸收、融合、增强自己的力量。

凌源边磕瓜子边看阿秀和阿魈演苦情戏。

瓜子都快吃完了，阿魈终于快寄了。

只见阿魈脸色苍白，阵阵发寒。

他握住阿秀的手，艰难吐字：“阿秀……你听我说。在我死后，你把我的肉身烧了，把骨灰送入山神洞中埋起来，祂就不会复生了，也就不会再去伤害你的家人了……”

阿魈说着，对阿秀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像是交代完后事，心满意足般缓缓闭上眼。

“阿魈！”阿秀瞬间被感动地稀里哗啦的，死死握着阿魈的手，伏在他身上痛哭。

“真的？这么容易就能解决山神？”猫爷疑惑。

“咱这副本完成的这么容易吗？虽说只是个C+副本，但我怎么感觉这难度，连C都没有啊。”猫爷小声吐槽。

“那必然是不能够的。”秦异冷笑一声，“刚才还说他死了，山神就会立刻复活，这会儿，他死了山神又不会复活了，也就只能骗骗恋爱脑女鬼了。”

凌源赞同地点了点头。

三人的声音一直都不算小，阿秀和阿魈听得真真切切。

两人生离死别的气氛瞬间就没有了。

阿魈眯起眼，盯着秦异散发出浓郁的恶意。

秦异一看，立刻指着阿魈对着凌源告状：“宝贝，祂吓我！祂还威胁我！”

凌源：？？？

你谁？我谁？这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