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没有收回枝条，而是扭头看向鬼祖。

鬼祖不敢动。

他怕了，是真的怕了。

毫无疑问，眼前这位是禁忌生灵。

除了禁忌，没有生灵能这么击杀一位禁忌，哪怕轮回此时已经虚弱到了极限。

至于逃跑，简直就像是开玩笑一样。

魂主的能力够诡异了吧！

结果还不是被砍死了。

“参见尊上！”

鬼祖低下头颅。

“我有一法，你想学吗？”

李凡说完，鬼祖瞳孔骤缩。

传法？

抑或是奴役？

鬼祖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若是他愿意低头，那么这往生地的主人可轮不到魂主。

好不容易修成主宰，让他给人当奴隶可能吗？

不可能的！

“不愿！”

鬼祖抬起头，森森鬼气自他体内涌出。

若无自由，死便死罢！

“既然不愿，那便不学。

不过我暂时不能让你离开，你看到的东西有点多。”

李凡并没有强求，当然现在也不能让鬼祖离开。

这片星空之中，他并非没有对手。

仙祖、龙祖是，武祖是，始终未曾现身的时光也有可能是。

他需要先消化轮回的力量，以及他留下来的这些东西。

鬼门、枉死城以及三生石。

三生石！

李凡招了招手，缠绕着三生石的枝条落下。

谜团。

总算能解开了。

李凡伸手握住三生石。

......

往生地战斗很快结束。

黄粱拿起笔纸开始记录。

后土没有停留，转身折返来到树下。

而此时，李凡正在神游天外。

不算庞大的的记忆涌来，他很轻松的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从末世到大周。

从登天战场到三域血斗场。

从天青域到乱古域。

所有记忆不是在杀戮就是在杀戮的路上。

从弱杀到强，从中古杀回远古。

这日子，太过单调了。

当然，单调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我...这算是改变了历史吗？

李凡虽然不知道枉死城那个自己经历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自己经历的一切和枉死城那个自己不一样。

举个例子。

佛祖死了。

死得透透的了。

另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肯定是要干死仙祖、龙祖以及武祖的。

至于他们的道统，自然是不会留存下去的。

那么中古的经历，又是什么个情况呢？

我现在做的事情，又会不会影响未来呢？

李凡眉头紧锁，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起来。

杀出个朗朗乾坤固然是好的选择。

但是杀完人之后呢？

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老陈、帝君、晏明书、南宫镇象.....还会出现吗？

不一定！

既然禁忌都能死在自己可以说是无敌的时代，那么老陈他们毫无疑问也会死，甚至根本等不到诞生的那一天。

如何能确保不影响未来呢？

李凡陷入长考。

但得不到答案。

他想了想，将三生石递给后土，“你来看看！”

后土显然也看出了李凡状态不对，接过三生石。

没反应。

无论她怎么做，三生石都给不了任何反应。

她摇了摇头。

没用吗？

李凡眉头紧锁，又回忆起了一个细节。

当年在东陵梦境得到三生古镜的时候，自己看也没有反应。

而在自己看之前，后土看了一眼。

如果说她那时候真是失忆的，那么是不是说明三生古镜只能供禁忌用一次呢？

而且看到的片段，都是过去经历的！

过去...对啊！

无论是后土还是自己，看到的始终是过去。

这个过去并不受时光长河的定义，只是记忆的延展。

也就是说，时光长河也存在覆盖不到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不能做点什么呢？

李凡想到了一个概念。

超脱！

超脱生死，超脱时光。

我确实把握不住未来，但我能不能将我在乎的生灵全部带出时光长河呢？

不受时光影响，不受当下影响，超然物外，超脱一切呢？

甚至有没有一种可能，枉死城的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呢？

帝君前辈的石碑，老陈留下的道字石壁，乱古域中的黄泥炉...

种种迹象表明，老陈和帝君前辈掌握了穿梭时光长河的法门。

那么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又或者说做到这一切的他们在哪呢？

中天星域？

像吗？

不像！

乱了！

李凡心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