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经年
作者:鹤华岁岁 | 分类:其他 | 字数:40.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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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主角下线了
次日,易陪思来到壅都,街道繁华,百姓安居乐业,现在是深秋时节,桂花飘香,柿子一箩筐一箩筐地摆在摊位上,圆滚滚的,看着就心生喜悦,易陪思绕着集市走了几圈,百姓们大多都认识他,跟他挥手打招呼,热心一点的,还请他吃自己卖的小玩意。
不过,并没有看见江漪令说的那个奇怪的女子。
也是。
那么容易找到,才是奇怪呢。
夕阳落山,风也凉了,易陪思望了眼橘红色滚着金边的落霞,这样的美景总是能在旦恒见到,虽然常见,却也珍贵。
宫中钟声敲响,宫门即将关闭,他想,回去吧。
一道笑吟吟的声音叫住了他:“公子,你是在找我吗?”
那声色未曾在易陪思脑海中存在过,他转身,一股灵光飞速打了过来,易陪思反应迅速,唤出灵剑清渲防御,对方的攻击在空中爆开,险些伤到易陪思,烟雾四起,易陪思捂住口鼻,准备好了交手。
等烟散开,他看清了眼前这个女子。
翡翠珠饰在发髻上错落,一身粉衣似含苞待放的牡丹,雪肤花貌,清丽俏人,她穿着不像旦恒人,也不像易陪思了解的那几个国家。
女子脸上明明挂着笑,却显得如此阴沉,阴沉的像寂静的仲夏夜袭来的狂风大作。
对方似乎还想再来一击。
易陪思觉得不妙,他先要做的,是疏散开百姓,他对着街边因为害怕而聚在一起的百姓喊道:“快离开这里!”
街道上的百姓纷纷逃窜,女子刚施展完攻击的手还冒着烟,她微微弯起眼睛,得意道:“你就是,翼轸君易陪思吧,真是如传言般俊俏,今日下午见你一直在找什么人,是在找我吗?”
这位女子未带武器,却丝毫不慌乱,她语气嚣张,两只手交叉抱在胸前,气势逼人,一步步向易陪思靠近。
易陪思挥起剑,一道灵光飞去,女子不甘示弱,玉指一弹,手随即穿出赤色的火焰,她袭向易陪思,周围皆是一阵爆破。
烟雾中,易陪思二指一合,念道:“散。”
周围的爆炸消去,他站在原地,丝毫未伤。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翼轸君,这点小伎俩,根本伤不到你。其实要想杀你,不用这么麻烦。”女子笑笑,指尖一勾。
易陪思提起警惕,未察觉周围有什么变化,不过,他感觉的到,这个女子使用的灵力蛮奇特的。
这种灵力会让人产生不良反应,头晕目眩、呼吸困难,是还算比较轻的,还好易陪思实力强,一般的修士,估计就晕倒过去了。
一阵猛风刮过,旁边的柳树枝叶猛长,肆意在空中蔓延,狂妄到想插入云端,刺破天空。数百只枝条逼近,抽飞了易陪思的剑。
原来她可以控制花木,易陪思心道。
紧接着枝条像网一般缠在易陪思身上,越网越紧,易陪思被吊起,挂在了空中。
女子见易陪思一脸淡然,想着翼轸君真的是传闻中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高人?
她好奇了,笑问:“不害怕吗?还是说,是翼轸君你装的?”
易陪思抬眼,显然没有害怕,他语气平淡,笑问:“怕什么?”
紧接着,女子感觉到了身下的灵术阵。
易陪思抿唇一笑。
女子咬了咬牙:“可恶,什么时候设下的?”
她抬起头凝视着挂在空中的易陪思,笑道:“区区灵术,能伤到我什么!”
“起。”易陪思声音一落,灵术阵启动,天空落下的陨石飞速向女子坠去,又急又快。
女子手一挥形成了保护罩抵挡住攻击,显然,那个灵术阵很强,女子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抵住,但也受了伤。
她彻底怒了,一手捶地,喝道:“你作死!”
看清了女子生成保护罩的那一瞬间,易陪思瞳孔骤然一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你用的是什么灵术?”
“要你管!”女子双足一顿,像一阵风一样飘了过来,易陪思双臂握紧,暴涨的灵力让柳条消退,随后易陪思轻盈落地,又腾空跃起,他站在墙头之上,衣袂飘然,宛若仙人之姿。
未等女子喘息之间,在空中,已经出现了五个阵法。
女子眉头紧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心道:果然很强。
她双手交叉,阖眸念道:“墨,出!”
她的手中黑雾滋长,散落到空中,易陪思感觉到了身体不适,他眸中闪过一丝愕然,从未见过这种灵术。
这些年,易陪思遇到的强敌很多,但都不会像今天这样束手无策,他的心莫名其妙不安。
在这阵黑雾下,易陪思逐渐变得消沉,神智也要不清了,他被一股力量压着跪在地上,女子伸出手掐在易陪思脖颈,瞪着他的眼睛道:“这么好看的公子,杀了真是可惜,今天死在我的手上,我就告诉你我叫什么,让你在地府也能明白,是谁杀了你,记住了,我叫虞芷意,还有,我用的不是灵术,是神术。”
神术?
易陪思有些耳闻,那不是祈梁的神女才能使用的术法吗?
第2章 主角下线了
平常人怎么能习得呢?
他没见过神术,凭借这个名字,常人都能想到神术是一种光明不可侵犯的法术,那怎么……易陪思双眼模糊,却还是能看清,她使用的神术是一团团黑色的猖狂的烟雾,带着侵略、带着破坏。
没等易陪思多想,虞芷意拿起易陪思的佩剑清渲,挑衅一笑,狠狠刺入了他的腹部,鲜血直流,染红了洁白的衣衫。
——
旦恒国,癸殿。
“陛下——大事不好了……”小侍卫匆匆跑来,一脸焦急。
“何事?”江涟手中的书卷放下,走在了台阶旁。
小侍卫不敢抬头看着陛下的脸,他跪在大殿之上,头都要埋在地里,想尽量把自己变得渺小,声音颤抖道:“今天下午……翼轸君被一个女子袭击,已经……”
“已经什么?”江涟听到是易陪思,脑子嗡了一声,什么都不去想了,他害怕结果是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一个。
“翼轸君的尸身在殿外……”小侍卫说。
江涟险些没站稳,他手扶住龙椅才没瘫坐在地上,他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只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外面。
马车后面,安静地躺了个人,他全身被白布覆盖,腹部的白布,微微被血浸染变红。
江涟掀开白布,易陪思紧闭双眼,面容白暂,他的腹部、颈部都是赤红的剑痕,触目惊心,尤其是腹部,不知被刺了多少下。
鲜血浸湿的衣衫已经凝固,易陪思的墨发散落在马车的木板上,他已经没有一丝生气了。
江涟神经紧绷,他屏住呼吸,伸出了控制不住颤抖的手,触碰到了易陪思的脸颊。
人已经,没有温度了。
江涟红了眼眶,一瞬间眼泪迸发出来,他跪在他身边,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撕心裂肺地吼道:“师尊!你醒醒……快看看我……”
李德宴匆匆跑了过来,焦虑道:“陛下。”他见到江涟跪在地上,伸出手想扶起,喃喃道:“您快起来……”
江涟转过头,一脸慌乱,更多的是自责,他道:“李德宴,师尊不在了,我,我该怎么办?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师尊去查这件事的……”
李德宴一怔,陛下怎么能自称我呢?
他扶起江涟,安慰道:“是敌人太强了,翼轸君不会怪您的。”
“不,是我害死的师尊……”江涟垂眸,目光不肯离开易陪思脸上一寸。
易陪思阖上的双眼,不得不让江涟想起了过去易陪思总是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操心国事、四国纷争……还要挂念云归门那些不省心的弟子。
深夜里,还能看见师尊的惟霜轩灯火通明。
江涟小时候真的以为师尊是天生的仙人……师尊确实也和仙人一样好看,一样厉害。
想来仙人是不用休息的那种,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易陪思阖眼睡觉。
某日正午,他趴在母后腿上,嘴里吃着年糕,谈论着这件事,母后拍了拍他的脑门,觉得皇儿真是可爱,道:“怎么会呢?翼轸君也是要休息的呀。”
为了求证这件事,那日以后,江涟就总是要跑到惟霜轩过夜。
翼轸君一开始觉得有失规矩,皇后也拿江涟没办法,几次劝导下,只好让易陪思多看着点涟儿了。
江涟会先让易陪思哄自己睡觉,再装睡,直到看见了易陪思宽衣躺下后,他才在灭了烛火的黑夜中细细观察师尊,平稳的呼吸声落在江涟脸上,亲眼见到师尊阖着的眸子,时而煽动的睫毛,江涟才相信,师尊原来也会睡觉。
如今,易陪思躺在马车里,双眼紧闭,像往常一样,只是江涟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师尊他真的睡着了,永远不会醒了。
云归门。
空谷岄潭清澈见底,潭面平如银镜,数朵洁白的巨莲浮在水面,荷叶添添,倩影拂碧波,一名男子躺在莲心中央,脸色白暂。
他手指动了动,猝然睁开眼睛。
呼,醒来了。
易陪思伸出手想撑自己起身,可是这副身体做不到。
他重重地摔在了莲花里,也惊起岄潭池水里的阵阵涟漪。
既然起不来,那易陪思决定躺一会再试试。
潭水的每一朵莲花里,都躺着不同样貌的男子,他们虽长相不同,却都有七八分相似。
易陪思心中暗暗自喜,如果当时真和虞芷意打个你死我活,那也太傻了。
怎么说也要留一手是不是。
所以他金蝉脱壳了。
他一直隐藏了自己修炼的灵术,叫交替。
他有一个本尊,无数个分身,分身是用灵术和天地精华塑成的身体。
一旦分身死去,他会从另一个分身醒来。
只要本尊不死,他就不会死,至于本尊……易陪思望了一眼潭水中心的冰坛,本尊已经被迟师尊用祈冰封住多年,祈冰坚固无比,本尊在里面绝对安全。
这件事,只有云归门的两位长老还有与他关系好的几位弟子知晓。
所以,虞芷意杀他的时候,他不怕,之前的身体,就是一具分身。
不过,交替这门复杂的灵术,还是他第一次使用,本来还担忧会不会失败呢,这么看来还挺容易的嘛。
易陪思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脑海中忽然浮现那日虞芷意将清渲刺进他胸膛,身体还会隐隐作痛。
那具分身是他这么多年一直用的,现在这具新的分身,灵力实在太弱了。
易陪思伸出手凝结灵力,却只凝结出来了一团小的可怜灵光。
看来,要重新修炼了,易陪思苦恼地叹了口气。
他起身,望见倒影在潭水中自己的模样,这具分身,是前几年做的,大概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脸按照北越人的容貌捏的,眉眼间有些像之前那具分身。
过了半个时辰,易陪思适应这具分身后,走出空谷岄谭,他拿出面具遮住自己的容貌,因为云归门各处门禁与灵魂绑定,所以,无论是哪具分身,易陪思都能随意进出云归门各处。
“是师尊吗?”
易陪思转身,见对方是霜引,嗯了一声。
这是一直跟随他的弟子。
月室。
“师尊,您终于醒来了。”霜引端起茶壶,恭恭敬敬给他敬了杯茶,茶水倒入杯中的声音泠泠动听。
“终于?我睡了多久?”听这话,易陪思心有不安,按理来说,他从一个分身死去应该马上被传送到另一个分身的,难不成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个灵术,没掌握好技巧?
“按照旦恒的记年法,现在是旦恒一百五十一年。”霜引道。
易陪思惊愕地瞪大了双眼,旦恒一百五十一年,那不就是已经过去了六年?
这次醒来,比他估计的久……久太多了吧!
“那这几年……可发生了什么事?”易陪思问。
“师尊沉睡的这几年,太多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