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当社恐穿成人形天灾
作者:亦余心之 | 分类:其他 | 字数:5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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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情人的情人还是我的情人
孩子的哭泣变得情有可原,这让指责他的“母亲”变得尴尬起来。
里梅很少有这种没话讲的时候,他把孩子带得好好的,却总是会在一些不经意的地方透露出自己对孩子的关注度其实很少这件事。
除了确认虎杖悠仁的身体状态和素质,里梅几乎没有关心过孩子的心理状况和对亲情的渴盼。
这重要吗?
大人和小孩子关心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暗戳戳围观的几人却笑地前仰后合,家入硝子叹道:“真是可怜的孩子。”
六神凛把画面中两个大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这个“母亲”看起来很不耐烦,她想让孩子尽快闭嘴,少说点话,不要来妨碍自己和禅院前树接下来的对话,而和孩子非亲非故的禅院前树看起来也不是像情报里那样真的关心孩子。
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这样的场合把孩子带在身边,或许禅院前树只是像聊谈记录里那样想要亲眼确认孩子的状态——为什么?
因为那个孩子是某件他正在谋划的事情的“关键”?
目前的疑问暂时无法回答,六神凛虽然很想用以前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死亡威胁禅院前树道出实情,但事关“果实”,有时候太粗暴的方式或许会招致无法预料、也无法逆转的后果。
此时此刻,寄宿在五条悟脑子里装死的小光点也睁大了眼睛。
它死死透过五条悟的视野注视着画面中的场景,看见那个孩子因为脚趾被凳子压住疼到直掉眼泪的画面,心里的某根神经突然被牵动了。
【宝宝你是一个草莓小蛋糕……】
【嘿嘿嘿……悠仁宝宝……】
【宝宝这么可爱,生下来就是要被姨姨一口吃掉的嘻嘻嘻……】
这句话伴随着无意义的尖叫声,就像一个看见什么击中心灵事物的绝世大痴汉,小光点欢快地开始在五条悟的脑子里转圈圈,好像自己的心神魂魄都被虎杖悠仁这个孩子的一声抽泣给摄取。
五条悟(那种表情):噫——.jpg
系统销声匿迹这么久,现在终于上线冒泡,没想到是犯病了。
【你能不能不要在老子的脑袋里发出那种糟糕的声音?】他指指点点,【虽然没人听见,但老子还是觉得脸都要丢尽了啊混蛋!】
【还有你既然上线了就解释一下上次的话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凛的生死会——】
【嘿嘿嘿宝宝,宝宝真可爱……】此乃系统的回答。
脑子里的东西好像变成了什么被设定好程序的ai,只有在遇见特定的人或事物时才会触发相关语音的那种。
对五条悟趁机提出的问题,一向会还嘴和他互喷的系统却好像根本没听见,只顾着看着画面里的粉头发小男孩发癫。
五条悟:“……”
五条悟选择了屏蔽系统。
咒灵传输的画面还在持续播放。
禅院前树和白发女人完全没吃一口桌子上的烤肉,和禅院直哉说得一样,禅院前树看不上这些东西。
白发女人倒是也没吃,她只是把烤肉一股脑地烤了,在肉熟了之后直接捞起来夹进虎杖悠仁面前的碗里,让孩子自己安静地吃。
禅院前树问:“孩子的身体素质怎么样?”
“我还算满意。”白发女人回,“上次悠仁贪玩爬到二楼窗台外面,我没注意,开窗户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碰掉了,没什么事情。”
家入硝子震惊:“不是……真的假的?”
五条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老子新闻上都见过不少粗心的父母。”
“不……我想硝子震惊的是那个孩子从二楼摔下来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夏油杰回,“毕竟那只是个五岁孩子,这种年纪的小孩,身体可是很脆弱的。”
“啊?”这次换五条悟震惊了,“区区二楼而已,不受伤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禅院直哉也说:“我五岁觉醒之后,家族就加大了体术训练的难度。因为第一次上加大难度的体术课,我应付不上,还被教习先生用木刀捅穿过肩膀……”
教习先生只会严厉地说还不够,完全不带怜悯的。
五条悟嘲笑他:“那你好逊哦,老子就从没让老师伤到过!”
“你自己根本不记得有没有被伤到吧!”
“那还需要记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无下限】可以隔绝一切攻击你知不知道啊!”
一旁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无话可说,只能露出一种莫名怜悯的表情。
可怜,居然以为这才是正常的……
大家族的少爷也不好过啊。
果不其然,画面中传来禅院前树嫌弃的声音:“只是这样而已?那好像跟禅院家的诸多小辈也没什么区别。”
白发女人轻笑一声:“别急,悠仁可没有觉醒术式。”
做不到咒力强化自身,这个孩子目前也只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而已。
一旁的虎杖悠仁咽下了碗里的最后一块肉。
他眨巴着眼睛,懵懵懂懂地问:“妈妈,什么是‘术式’?”
第138章 情人的情人还是我的情人
“不重要。”女人敷衍地往孩子嘴里塞了两片生菜,又抬手招来服务员上了五个果盘。
等果盘上来了,女人把那些东西全部往孩子的面前怼,“吃东西,餐后水果,全是你的。”
“妈妈你不吃吗?”幼崽挪动视线,“还有这个伯伯也不吃吗?”
“伯伯吃过了,他撑得慌你别招他。我对水果没兴趣,好了这些都是你的,吃完再说话。”
“噢。”孩子低下头,拿起附赠的叉子叉苹果块。
见到他们互动的禅院前树继续说:“他对你的依赖性不小啊。”
“没什么大影响,难免的事情。”
反正里梅已经计划好了,等虎杖悠仁的身体成长情况如羂索手稿中预设的那样稳步产生变化后,她就找个借口死遁,再也不和这个烦人的小屁孩有什么宿傩手指之外的接触了。
区区一个容器……如果不是为了宿傩大人……
里梅发自内心地坚定两面宿傩会重返咒术界,等待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上千年,也就无所谓这剩下的几年磋磨了。
孩子又不是他生的,说到底他只是装一装女人,除此之外就是记录一下孩子的身体数据,看看他是否可以承受住宿傩手指的力量带来的冲击。
但要是羂索能够生完孩子就死掉多好……
他也不用翻箱倒柜地寻找羂索对“容器”做出的计划和设想,那些抽象的东西里梅花了不少时间才理解,而后就是去暗网上发布帖子询问让尸体生孩子的特殊咒术,还被当成诅咒师里也难得一见的死变态围观了相当长的时间。
禅院前树语重心长:“这些都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事情,为了达成目的,牺牲是一定的。”
因为谨慎,两人的谈话全程省略关键词,几人看着咒灵传输回来的影像,半天没猜到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但没关系,大家都得到了想要的。
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看了热闹,禅院直哉抓住了禅院前树的小把柄,六神凛则见到了那个孩子。
皆大欢喜。
眼见着禅院前树他们的话题来到尾声,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六神凛也收回视线,正准备跟着五条悟回去。
结果就在这时,画面发生了变化——
烤肉店门口的铃声一响,进来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粉发幼崽眼前一亮,从椅子上下来,脚步飞快地来到老人身边,眼神亮晶晶地喊:“爷爷!”
虎杖倭助扶住幼崽,抬眼一看,和正与禅院前树相对而坐的里梅对上了视线。
随后,他的目光缓缓地、缓缓地挪到看着和自己一个年纪的禅院前树身上。
“……”一阵难言的沉默后,虎杖倭助有些艰涩地问,“这个人,难道就是你的……现任丈夫?”
说是发现自己的丈夫外面有九个儿子,所以离婚了,现在想想……应该只是她为了看孩子编造的理由吧。
想想也是,一个被家族逼迫着去联姻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轻而易举提出离婚的权力。
里梅&禅院前树:“……”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俱是如出一辙的嫌弃。
“不是。”里梅微笑,“这位……这位……”
虎杖倭助来得太突然,他在脑子里搜肠刮肚也没想出形容词蒙混,而禅院前树被里梅介绍过面前这个老人,知道他就是照顾容器的唯一角色,有些东西该瞒一瞒,再加上这里人多眼杂,咒术界的东西不好透露。
于是禅院前树只冷哼一声,还算给面子地说了两句:“老夫的身份不是你这种普通人可以探查的,识相点就别问那么多。”
“这位……这位是仁的前男友。”里梅的声音瞬间响起。
他大概是说服了他自己,语气逐渐坚定起来:“对,没错,他听闻仁还留下了一个孩子,便想要来见一见……虽然我们是情敌,但是我们对仁的爱都是一样的。”
里梅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疯狂地掐着自己,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悲伤一些。
禅院前树猛地看向里梅,浑浊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里面充斥着十成十的震惊。
他张了张口,嘴里“你”了半天,脑海空白导致的失语让他愣在了原地。
在虎杖倭助的眼里……那就是里梅说出了实情,这个看起来和他一个岁数的男人没想到自己的秘密被毫无保留地抖了出来,所以才会震惊。
整个烤肉店都安静了下来。
虎杖倭助不知不觉被整家店的人暗戳戳围观了,他只是看向禅院前树,又看向自己脚边可可爱爱的孙子,又看向里梅。
他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满脑子都是原来传说中大家族乱七八糟的故事还能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炸裂。
自己的儿子原来是这对夫妻共同的、死去的情人……是这么理解的吧?
加藤雅子(里梅目前身份的名字)是自己儿子的情人,并且爱得很深,还给儿子生了个孩子,也就是现在的悠仁。
然后加藤雅子和现在的丈夫是家族联姻的关系,没什么情感基础,但恰好现任丈夫和他那已故的儿子也是纠缠不清的关系……
他还以为自己那个不孝子已经够对不起香织了,没想到他出轨的对象还不止一个!女的也就罢了……怎么还有男的!男的也就罢了……怎么还是个比自己岁数更大的老头子!
如果不是现在儿子已经死了,他真想把人叫出来当场对质断绝关系!
虎杖悠仁问:“爷爷,什么是前男友?”
“……”
“……就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的意思。”
这个精神头很好的老人好像在瞬间老了十岁,就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得疲惫起来,他摆摆手,终于还是放弃了脑海中的很多想法,“你——算了。”
老人牵起孩子的手,背影有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我们回家,要赶不上车了。”
他走之后,烤肉店还是足足五分钟没重新热闹起来。
禅院直哉心情复杂:“没想到前树这个老东西居然男女通吃……甚至还看上的别人的男人,真是丢禅院的脸。”
拿这种东西出来威胁禅院前树站队自己……禅院直哉感觉自己需要不少决心和勇气。
他来这一遭,虽然到手了十分有价值的把柄,可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脏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沉默了很久。
家入硝子有点想要抽根烟,但摸了摸口袋,只掏出一根棒棒糖。
她干脆拆开包装把棒棒糖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又叹:“那可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只有六神凛直起奶牛猫的身体,跟其他人说了句“别等我了”,就从半开的窗子边挤了出去,远远地追上了那对离去的祖孙两人,并且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一片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