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哥哥，心胸好像也没那么宽阔！如果不是因为你，晗晗早就和那个孩子在一起了吧？”

“我以为你该是最懂我的人，你代入自己看看，若晗晗做出和她妈妈一样的事，你怕不是要比我还疯。”

在听到祁瑾年这个名字时，黎昀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锋利如刃，但也只是一瞬，他便再次展颜，故作不解之态：

“奇怪！我为什么要把你的经历代入我自己？”

“我妹妹又没有像你妹妹一样，瞒着家人谈恋爱还生了孩子。”

苏凌宵的脸色再次白了几分。

眼中的怒火不知什么时候散尽了，只剩下满目荒凉和凄楚。

“是啊……”他叹了声气，“这也许是现在唯一一件，能让我欣慰一点的事了！希望晗晗不要像她的妈妈一样。”

苏凌宵抬眼看他，难得的浮出一抹会心的笑：“你好好爱护你的妹妹，好好和她相处……我是已经失败了！”

……

这一晚，黎昀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让他和妹妹这二十多年的人生晦暗无光的罪人们，一个一个的遭到报应，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黎晗就不用说了，从小到大没有睡眠不好的时候，基本都是沾枕头就睡着，雷打不动的。

翌日一大早，黎昀又被林一航从床上揪起来，和同样被助理用大喇叭叫起的黎晗一起，直接打包送到了剧组。

“你们爹妈呢？”冯子荣过来问，“就你们兄妹俩来的吗？”

兄妹俩交换了一道郁闷的眼神，黎昀回答的：“他们昨晚受到了强烈打击，精神被重创，黎砚之说带她出去旅游散心了。”

听到这个回答，冯子荣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这俩高中时就能和校长母亲谈恋爱、知道彼此的存在后还以情敌身份开始交往的人，居然还有遭受打击的时候？”

这真是引起他的好奇心了，“是哪位能人干的何等炸裂之事？我倒是很想知道知道？”

黎昀：“说来话长了。”

冯子荣：“那长话短说？”

黎晗：“短说不了一点，所以我们选择不说。”

冯子荣：“……我看黎砚之就是不想跟我一块儿导这部戏。”

昨天黎砚之坦白了他就是陈驰，简单说过他被二哥暗害，这些年的遭遇，冯子荣听后也是一阵唏嘘，但这毕竟还是别人的家事，他不好多发表意见，只邀请黎砚之来帮自己一起导戏，也算是为他这一双儿女做点事了。

黎砚之答应得好好的，这会儿又说带他老婆出去玩去了……可恶！

冯子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兄妹俩，暗中交换了一道得逞的目光。

今早起来的时候，他们随便洗漱一番就要跟林一航离开，出门时被父母叫住了。

“去工作也得先吃过早餐。”苏渐语看着他们说。

从年轻时便习惯了自由的夫妻俩，鲜少会起这么大早，而且还只是为准备一顿早餐。

她的眼角还有淡淡的乌青，尽管用化妆品遮过，也掩不去神色间浓浓的倦意和悲楚。

得知当年囚禁他们的人，那个她在心里诅咒又痛骂了多年的人，居然是从小最疼她的大哥。

她一定心如刀绞，现在仍对着他们强颜而笑。

相比哥哥，黎晗并不太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这会儿眼底已经翻涌起疼惜。

不自觉地来到餐桌边坐下。

黎昀看妹妹去坐下了，也便跟着去。

当然了，大概也是真的觉得饿。

“我在车上等你们，快着点儿啊。”

林一航也没那么不通人性，饭还是会给他们吃的。

小季子大概还在睡，老爷子说是和他那个亲家出去晨练去了，餐桌上就他们一家四口，气氛有点古怪。

黎昀刚咬一口三明治，黎晗刚喝一口杯中的果汁……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呆滞住，而后缓缓侧过脸看向对方。

“味道如何？”

黎昀悄然张嘴，那口三明治倏地从他嘴里掉了下来，无声地回答了黎砚之这个问题。

三明治里面夹的生菜是苦的，煎蛋是没熟的，培根肉是焦的，那层白乎乎的还不是沙拉酱而是酸奶。

这诡异的搭配，组成一块咬一口就足以让黎昀怀疑人生的三明治。

黎晗喝的这杯果汁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这爹妈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他们闺女命苦、所以也不喝得太甜，这杯金桔柠檬汁里愣是一丁点的糖都没加。

金桔和柠檬这些原料也是选得一绝，但凡有那么点甜的，怕是都入不了他俩的眼，让黎晗这一口尝的，险些被酸得原地升天了。

看到儿女们这反应，夫妻俩也知道答案了。

“不好意思啊……”苏渐语笑得有些尴尬，“我确实不太会做饭。”

黎砚之：“当年我被打伤，嗅觉和味觉失灵了，到现在也没恢复，所以尝不出来好不好吃。”

兄妹俩从来不知道居然有这回事，现在听到多多少少都有点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