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坐在原地，看着背对着光的沈录，她似乎看不清沈录的脸，但她从沈录的语气里，她能感觉得到沈录，此时是高兴快乐的。

“阿凝？你在想些什么呢？”沈录将头探了过来，无辜地挤着眉。

“没。”

阮凝摇摇头，只觉得沈录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阮凝接过沈录递来的衣服，微笑道：“谢谢你，不过我现在不想穿。”

“……”沈录眸中一暗，失望地盯着阮凝，“怎么？是不喜欢吗？”

“陛下有心了。”阮凝抱着衣服，向沈录轻轻地行了一礼，“阮凝现在并不喜欢这个颜色。”

“……”沈录张了张嘴，似乎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沈录挤出一个笑，“罢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沈录别过身子，背对着阮凝：“那你快些更衣，我等会带你去看个好玩的东西。”

沈录扭头看向阮凝，右手则往外边指了指，不等阮凝的回应，他便快速走出去了。

看样子，估计是什么好的事情吧。

阮凝撇着嘴，狐疑地目送着沈录的离开。她很难想象，她一觉醒来，本是要她性命的狗皇帝，一下子就转变成这副德行，她多少有点害怕的。

*

阮凝思来想去，还是换了那身新衣。阮凝简单弄了一下发型，便快速出门了。

“吱呀——”

阮凝刚开门，就瞧见沈录一身素衣在门外等候。

“阿凝，你好啦？”

沈录笑眯眯地对着阮凝说道。

阮凝向他微笑一下，随即走到沈录跟前，朝他一礼：“阮凝见过……”

不想，沈录将手搭在她的右手边，半弯腰低声说道：“不必这样，今日你便像从前那样对我就好了。”

“……”

阮凝微微一笑，任由着沈录的牵引。

阮凝紧跟在沈录身后，目光往这四周扫视。这与平日见到的环境并无多大变化，平平常常的皇宫摆设。

只是唯有一点尤其奇怪。

阮凝抽出沈录抓着的右手。

阮凝揉了揉被沈录捏红的右手，目光瞥向停下脚步的沈录。

“你怎么了？”

沈录背对着阮凝，低着头沉声道。

“你弄疼我了，陛下。”阮凝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沈录的后背。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渗人一笑。

“阿凝，你怎么不走了？可是害怕我呢？”沈录微眯了眯眼，露出两颗虎牙，

阮凝不禁脊梁一阵寒颤，阮凝咽了咽口水，摸了摸心口，似乎想让心平静些。可眼前的那人，可不会多给她一些时间。

沈录快速走了几步，站在阮凝的身后，他歪着脑袋靠在阮凝肩膀上，眼睛眯成一条缝了，嘴角上扬着：“阿凝，你抬头看一下，也许，你会想起什么。”

沈录轻轻地捏了捏阮凝的耳垂，指着乌黑的天空，轻笑道：“阿凝，你看！！”

“……”

阮凝闻声抬眸的那一刻，几声烟花冲向天空，一瞬间，天空布满璀璨的星光，五彩缤纷，耀眼迷人。

阮凝仰望着这片天空，脑海中记忆，与现在完全重合，可她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她摸了摸脸上，只觉一阵冰凉，原来是脸颊的两道泪痕。

“阿凝，你怎么哭了？”

沈录靠在阮凝的耳边，轻声地询问着。

阮凝闭眼轻轻地摇了摇头，吸溜一下鼻涕，微微抿嘴笑道：“我没事，有劳陛下费心了。烟花很美，不过易稍纵去逝，但还是感谢陛下的心意了。”

“……”

沈录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眼底似乎闪烁着泪光，直勾勾地看着阮凝，他有些哽咽地咽了口水，他似乎想牵住阮凝的手，奈何阮凝早已推开数步。

阮凝一脸正经地看向他，带着坚定地眼神望着他。

“不知陛下用意，阮凝十分费解，还请陛下明说。”阮凝微低头，回想先前种种，她只觉得沈录很是反常，可她怎么都观察，都没看出什么破绽。

一来，眼前的这个沈录，既不像是穿越者沈录，更不像是原居民沈录；二来，眼前的这个沈录，说话的谈吐举止，都让阮凝觉得异常熟悉，似乎是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一样。

“认出我……让你很费劲吗？”沈录苦笑地摇了摇头，又别过脸去，本是没有多亮的月光，这样打在沈录侧着的半边脸，显得犹豫又阴沉了不少。

阮凝却是一头雾水，刚想张开嘴想要再问些什么时，远处跑来一个深情焦急地侍卫，侍卫偷瞥了一眼阮凝，而后低头与沈录说道。

“陛下！大事不好了！！前线飞鸽传书，元午将军与高敏将军，一道去抵御五德郑宁与君明国的军队之时，不想中了五德郑宁的奸计，就连高敏将军也从站到五德郑宁的军队！于是，元午将军就彻底败了！！”

侍卫慌慌张张，双手双脚都在发抖。

沈录略过他一眼，轻松地朝他挥了挥手，示意叫他退下。

阮凝盯着沈录的每一个动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她还在想如何开口，不成想，沈录却先开口了。

“阿凝，你爱沈录么？”

沈录背对着阮凝，右手遮住右眼睨着阮凝。

阮凝愣了愣，眨了眨眼睛，而后摇了摇头。

阮凝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她对沈录的感觉，还没有发展到爱，她待沈录，不过是一种过多一点的喜欢。

“我知道，你爱的是穿越者沈录，你不爱原居民沈录。可是，我说的沈录，前者，也不是后者。而是你，原来认识的那个沈录。”

沈录闭了闭眼，他的神色似乎很沧桑，眉宇之间透着忧郁伤感。

“算了，看你的样子，似乎……早就把他忘记了。也是，本来，他早就不存在了。因此，又怎么能让别人再记得他呢？”

阮凝却是一头雾水，她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可好巧不巧，许久未见的小土豆，就在此刻现了身。

“叮咚！！——察觉到有系统外的病毒，请宿主立即摁下清理键！这样，就能保证任务进度啦～”

阮凝抬眸，正视着沈录，而余光则瞥到一旁闹腾的小土豆。

阮凝抿了抿嘴，嘴里呢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