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龙霄鼻子发酸，眼眶瞬间红润，心中想要呐喊，否认这个答案。

事到如今，他已经能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

眼前的洛神终归只是一道神念，并不算得一位真正的生灵，而她出现在自己身边也只是那位真正的洛神，要她来引路。

一道神念最终的归宿无非是消散或者回归本体，无论哪一种结果，对他来说都是难以接受。

洛神看着龙霄脸上的变化，眼神中也多出了几分悲凉，像是在怀念。

“我自身出现了一些变化，被七情六欲所染，已然成为一个变数，而这样的变化，是不会被本体所允许的。”

“早在不久前，本体就切断了与我的一切联系，这是我早已预见的结局。”

龙霄猛然抬头，惶恐不安。

“所以你的每一次出手，都会加速你的消亡？！”

洛神的这道神念，一次次一次黯淡，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很想给自己两拳。

要是早知道这样的后果，他今日宁可给呼延王朝服软！

洛神沉默，没有回答，可这让龙霄心中更加大动。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他紧盯洛神，几乎是泣出声。

洛神摇头，轻语道：“我本就是为引道而生，固定了一段路程，一旦走完，就是结局。”

“这是注定的，待我消散后，哪怕是时间也无法逆转，而我所在的位置，会有新的力量取代。”

龙霄听到这话，踉跄后退，而后用力摇头！

“不，我不要这样的结果，真有那一天，站在我眼前的，还会是我所熟知的洛神吗？”

“我会变强，强到不需要你出手庇护，洛神，你不要再为我出手了，等我，你等我找到解决的办法！”

洛神看着眼前这张坚毅的脸庞，心中有种异样的触动：“无需把自己逼得太紧，你知道你口中的办法有多难吗？那对你来说还太遥远。"

“就算是你父亲，也很难办到，如果现世真的有人能够让我留存世间，那只有我的本体方可做到。”

“可，这是不可能的，我若是回归本体，会坏了她的道，那样的她，如果被七情六欲所影响，哪怕只是一分一毫，后果也是诸天万界难以承受的。”

“可我不想失去洛神你！”龙霄拳头绷紧。

一直以来，洛神在他眼里就是无敌超然的代表，给予他太多的安全感。

曾经以为她多出了几分人性是件好事，自己可以与她更好的相处，可没想到竟然会是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好吧，你无需自责，我留存的力量至少能陪伴你走出第一步，事情已了，我们出去吧。”洛神轻叹，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她的出现是因为龙霄，她的改变也是因为龙霄。

她的脑海中有太多太多的东西，见证命运，通晓古今未来，知当世万法。

以至失去本体的联系后，根本没有什么能够承载这一切，注定是要磨灭在岁月中，不可逆转。

“第一步，你指的是混沌不朽身的第一层？”龙霄像是得到一丝安慰，急问道。

“嗯。”洛神点头。

“好！”

龙霄还想说什么，可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也只是用力点头。

洛神的身影变得模糊，混沌空间也如梦幻泡影消散。

四周的景象变成了呼延王城的郊外。

站在原地冷静了十几分钟后，龙霄才抬起头，他将吞天魔鼎内的沈芯语放了出来。

“龙霄！你怎么样了？”

沈芯语一出现就扑到龙霄面前，顾不得仪态，眼泪簌簌掉下。

她深知呼延皇朝是怎样的庞然大物，在那暗无天日的空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担心。

两人的距离几乎贴在了一起，龙霄一低头就能看到那巨大的**。

不过在经历刚才洛神那事情的冲击后，他现在几乎是贤者模式，只是轻轻拍了拍沈芯语的后背：“没事了，在呼延王朝，不会再有人为难你我，进城去接新月吧。”

在动手前夕，他就拜托了段青照顾好谭新月。

沈芯语毕竟是个成熟理性的女人，很快就整理好情绪，破涕为笑：“好，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龙霄看着她，心中却有一丝怅惘，估计现在就算提出那种过份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