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头顶的发旋，她垂眼，小巧挺直的鼻尖下，是微抿着的粉唇，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一时间，谁都没开口说话。

他扯了扯衣领，眉头微蹙，似乎挺压抑的，他又摸出一盒香烟，含在唇边，点燃缓缓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奶白色的烟雾挡住他凛冽的五官，抽完一根烟，也就几分钟，他才接着说：“那会你太小，要是答应你，会让我觉得我是个禽兽。”

霍黛猛地抬起头，大脑飞速转动，分析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禽兽？

霍黛露出茫然的神情，“我不小了，我不觉得我小……”

墨聿寒抽着烟，即便是抽烟动作也很从容自得，眉眼愈发深邃，盯着她看，唇瓣微勾起一个弧度，说：“是，不小。”

他弹了弹烟灰，若有所指：“现在的黛黛长大了，发育很好。”

霍黛瞬间明白他指什么，支支吾吾了会说：“所以说我是个女人了，虽然还不是那么成熟，但我已经长大了，请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

她抬眼望过去，见他吞云吐雾，不讨厌他抽烟，之前很少见他抽烟，好像烟瘾不大，身上也没多大的烟味，更多是檀木的木质香调，很好闻，很舒服的味道。

墨聿寒碾灭烟蒂，说：“以后不会了，我不是禽兽，也不喜欢那种癖好。”

“那你……对我是什么想法？”霍黛轻声问出口，她很想知道在他心里是怎么看待她的。

墨聿寒扬眉：“我以为我表现的够明显了。”

他的话，一字一句落在她的耳畔。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她心跳剧烈跳动起来，一下又一下，铿锵有力。

霍黛沉默了，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心血来潮，又或者是对她的愧疚，还是把她当成墨施的朋友，所以才对她好……

她无时无刻都在自我怀疑。

没了自信。

爸爸妈妈走了之后，她所有的自信都被摧毁，因为她知道，以后不会有人再宠着她，爱着她，她什么事都得靠自己。

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包括对他的感情，也只能放在心底深处。

“可是小叔叔……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姐姐现在回来接我……”

“可以不走么？”墨聿寒这回是更直接挽留她，“如果我请你考虑考虑，留下来呢？”

“小叔叔……”

霍黛左右难为。

而墨聿寒走了过来，在她身前弯腰蹲下，深深望着她漂亮的眼睛，伸手撩开她脸颊旁的碎发， 露出漂亮的脸蛋，他的指腹温热，摩挲她的下颌，蛊惑似的语气说：“黛黛，现在我没立场恳求你留下来，但我还是自私希望你能留下来。”

“你不用害怕，可以依靠我，其他的你无需害怕担心。”

他的声音太有蛊惑力了。

霍黛微微张着唇瓣，“小叔叔……你……”

她话还没说完，下颌一紧，被人用力捏着抬起头，一瞬间眼前一黑，唇上一热，被他吻住，呼吸炙热交缠，她坐着紧紧抓着裙摆，瞪大眼不敢相信这一幕。

他、他在强吻她？

她随即尝到一股烟味，浓烈，刺激，却不讨厌，直至被彻底侵占，她后知后觉闭上眼，双手无力攥着，一直仰着头， 露出漂亮的颈部线条。

她无声的顺从，对墨聿寒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的动作更加专横，强硬，只是吻并不能满足他的渴望，他微微离开她，呼吸沉重洒在她脸上，他干脆将她抱起来，一只手禁锢她的膝盖弯，让她坐在餐桌边缘，他站在她跟前，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仍然扣着她的下颌，再次低头吻上她的唇。

耳边是他吞咽的声音。

霍黛不自觉颤栗了下，下颌被捏的疼，她皱眉，柔软的声音溢了出来，含糊不清：“疼……”

他恍然清醒，找回一丝丝理智，缓慢松开手，却来到她的后颈，掌心温热贴上，不留一丝缝隙，额头相抵，望着她愈发红润的唇肉。

她的唇很红，鲜艳欲滴，双眸更是湿漉漉的，望着他。

“小、小叔叔……”

“嗯。”他气息乱了套，重重应了声。

彼此距离很近很近，近到呼吸还是纠缠在一块的。

她脑子有一瞬间空白，对上他如墨的眼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墨聿寒则定定盯着她：“你没有拒绝，更没有推开我，我当你默认了。”

霍黛：“……”

她只是忘了推开，怎么就默认了……

墨聿寒有些意犹未尽，却见她唇角好像破了皮，渗出一丝丝血丝，愈发诱人，仿佛勾起他骨子里的占有欲。

他甚至还想吻上去。

霍黛整个人都是懵懵的，任由他摆布，就也没有拒绝，更没有说一个不字。

他缓慢低下头，灼热的呼吸洒在她颈子上，他低沉道：“就当你答应了，黛黛。”

她颈部紧绷着，黑睫扑闪扑闪的， 柔弱无骨的手抓紧他胳膊的衬衫，胸口一阵阵发软，酥麻的电流一闪即逝。

有点儿痛感袭来。

霍黛回过神，皱了皱眉头，咬着唇不敢吭声。

过了会，人被他捞在怀里，他紧紧抱着，她鼻息间全是浓烈的檀木味。

时间仿佛停了下来，霍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几点了，被这样抱着，她整个人软的厉害，小声问他：“小、小叔叔……我快喘不过气了……”

他这才松开她，拉开点距离，仔细端详她的神情，随即道：“抱歉。”

霍黛脸蛋绯红，双眼染上水雾，怯弱弱望着他：“没事，小叔叔……”

接着又默了默，霍黛又开口：“小叔叔……你、我……”

然而磕磕巴巴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墨聿寒轻笑，眼神柔和几分，“慢慢想 ，不着急。”

“你、你亲了我……”

“亲了，然后呢？”

“你没经过我同意。”霍黛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稀里糊涂的，初吻就这样交代在这了……

墨聿寒唇角上扬：“那我现在问你，我能不能吻你？”

他怎么这么直接，又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