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即将开始前，伊柠又喊了声停。

在蓝鹤宴略带疑惑的注视下，她伸手给自己捏了个封音术。

上次伊柠禁不住时的声声求饶，确实让蓝鹤宴的心湖泛起波动，以至于最后只剥离了一小半虫息就匆匆离开。

但，伊柠倒没意识到自己那点呼痛声能影响到仙尊大人。

她只是觉得……那种声音怪羞耻的。

不雅。

所以这次还是提前把嘴封起来的好。

室内一时沉默，蓝鹤宴耳尖有些泛红，没阻止她的举动。

片刻后，伊柠重新把手腕放入他掌心，冲他点点头。

深渊内。

衣袍华美的魔尊单膝翘起，倚在黑雾凝成的王座之上。

浓眉微压，他低着狭长的凤眸，有些不耐烦地将魔气涌入大海螺之中，将其音量放大。

怎么还是没声音？

……有了。

那头传来桌椅碰撞声，踉跄的脚步声。

……又没了。

魔尊疑惑拧眉：“？”

仙宫偏殿内，暧昧的气氛有如实体化一般，浓重地挤在空气中。

少女头发还是湿的，肩膀和脊背被打湿大半，肌肤像未着寸缕般挨在他怀里。

她闭着眼，睫毛被沾湿，眼角还挂着一抹水迹。

彻底受不住的时候，她的身体会应激般微抖，空闲的另一只手攥紧仙尊手臂上的衣裳；头也会情不自禁地往他肩上侧一侧，和他更紧地相贴。

蓝鹤宴适时放缓手上的秘术，安静地注视着她。

喉结滚了滚。

随着少女放松身体，秘术开始继续。

不多时，少女再一次紧蹙起眉，空闲的那只手从他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身子都向上倾了倾。

蓝鹤宴不知为何，手中的秘术未停。

——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

——或许是有那么一瞬间，恶劣地想要让她露出更异样的表情？

少女彻底受不住了，咬紧下唇，梨花带雨般哭起来。

她依旧紧闭着眼，脖颈好似天鹅般高高扬起，又好似纯然的献祭。

那张受上天精雕细琢的白玉脸蛋送至他眼前，红唇丰润，被牙齿留下咬痕。

一瞬间。

脊背一苏，莫名的胀热冲天而起，几乎冲破了他的理智。

蓝鹤宴蓦地中断秘术，抱着剥离出来的小半虫息，再度落荒而逃。

他这次甚至没打个招呼。

伊柠软软地倒在桌边，恍惚中一睁眼。

？

人呢？

深渊中，司钺还在对着大海螺琢磨。

他怎么觉得，刚刚似乎听到了一阵衣物摩擦声？

又等了许久，传来伊柠自顾自的呼气声。

她似乎脚步发软地走了过来，然后诧异出声：“咦？小月，你没封住传音口？”

声音娇甜，酥软欲滴。

司钺下意识地黑了脸，口吻莫名带着股质问：“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就是，引残余的虫息嘛。”伊柠理直气壮。

“……”

总觉得心里有点憋闷是怎么回事？

司钺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地道：“我去找你了，已经到仙魔交界处那里了。”

伊柠坐在床边恢复乏力的身体，闻言十分意外。

这才聊了……半个月左右吧？小月居然就愿意来找她了？

她脸上不禁泛起一个有点得意的浅笑，这还是她自食其力勾上来的第一个人呢。

“你要不要帮我去洞府那边看看？我的洞府就在交界处的一座山峰上。”

“要看什么？”

伊柠歪头想了想，琢磨道：“我的宝库应该不剩什么，被他们各自分走了吧。其他……就没什么了。

但是阿萝应该会潜回去偷看，或许会给我留下什么讯息。你可以帮我在洞府里逛逛找找吗？”

“阿萝是谁？”

“月陀萝，我的好朋友。我跟你说过她。”

“……”司钺回忆了一下，女的，那没事了。“嗯。”

“谢谢小月，你最好啦！”伊柠立刻软声卖好，高兴地抱着大海螺晃了晃。

那头顿了顿，漫不经心：“举手之劳。”

伊柠歇了歇，又跟他随口聊了几句，然后道：“那先晚安了。”

“……为什么每次他来过你就要早睡？”

呃，伊柠一时语塞，“引，引虫息很累嘛。”

深渊里，司钺这句倒不是质问，只是觉得伊柠这身板有点弱，好似一点累都受不得。

不过，也无碍。

他们同为魔，他有一百种方法为伊柠提高体质。

司钺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等见了面，我可以帮你全面提高一下。”

伊柠栽在床上打了个滚，没在意他的后一句话，倒是很期待前一句，“你长什么样子？好看吗？”

她以前利用情蛊，勾来的都是一个个美男子。

眼下凭自身实力了，不能丑吧？

嗯……不过，也还好。

毕竟是她自己一言一语，每天辛辛苦苦找话题聊天聊来的，伊柠还是很尊重自己的劳动成果的。

丑一点也没关系。

“本尊当然好看。”大海螺那头，魔尊傲然答话。

伊柠笑盈盈地打探：“你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

黑雾一闪，一道镜面浮在空中。司钺有数千年没有看过自己了，照着魔镜瞥了瞥，才答：“双眼皮。”

“形状呢？”

还要描述形状？司钺挥挥手，让镜子飘得近了些，“细长，上翘。”

“你鼻梁高还是低？”伊柠兴致勃勃地继续问。

“高。”

“那你身高呢？高不高？”

“当然。”

“肩宽不宽？”

“腿长不长？”

“你有腹肌吗？”

……

话题越问越危险。

司钺哼笑一声，声线微沉，“等见到本尊，你替本尊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