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长媳后,我守活寡失败了
作者:杏微 | 分类:古言 | 字数: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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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昏迷
“到了,到了!”
城门就在前方,来福高兴地道。
拾翠坐在马车门口,搭眼望向前方,也高兴地指着城门方向:“大奶奶,咱们快到了!”
沈清芙绷紧的心弦,稍稍松懈。
她低下头,看着昏睡不醒的男人,心又揪起来。
他能挺过去吗?这一次。
不会真的要丧了命吧?哪怕她没有故意害他?
心里乱糟糟的。假如他真的没挺过去,这件事会一直是她心里迈不过去的坎。
“来福!来福!”马车后依稀传来叫声。
拾翠掀开帘子,探头往后面看去,很快说道:“大奶奶,是长寿跟上来了。”
沈清芙望着前方的城门,沉静吩咐:“来福,跟长寿换车。你带姓严的回府,长寿驾车去陈大夫的医馆。”
来福听罢,立即应声:“哎!”
等长寿追上来,两人换了位置。
进了城,来福驾着严家的马车,一路赶往侯府。
长寿则驾着马车,往陈大夫的医馆驶去。
“怎么了,火急火燎的?”陈大夫上了车,说道。
等发现谢无忧躺在车厢里,人事不省,顿时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沈清芙道,跟拾翠让开位置,“还请您快瞧瞧吧,他从车上摔下去了。”
陈大夫见情势紧急,不敢耽搁,立刻握住谢无忧的手腕,探他脉象。
“不太妙。”他道。
收回手,取针。
沈清芙看向外面:“长寿,车驾稳些,陈大夫给大爷施针了。”
长寿应声:“小的知道了。”
陈大夫在谢无忧身上扎了几针,护住他的心脉。
然后,才捋捋胡须,说道:“老夫闭着眼睛都不会扎错。”
言外之意,何须如此小心。
沈清芙便道:“这不是不想给您添麻烦吗?”
陈大夫瞥她一眼,这才不说话了。
紧赶慢赶,终于回到府里。
天色已经昏黑。
“无忧?无忧?”侯夫人看着马车里被抱下来的大儿子,只觉眼前发黑,差点软倒。
武安侯扶住她,沉声道:“莫慌,陈大夫在呢。”
侯夫人勉强打起精神,看向陈大夫道:“我儿如何?”
“不大妥当。”陈大夫摇摇头,快步跟在长寿后面,进了屋。
长寿把谢无忧抱进房里,小心放在床上。
众人紧跟进去。
武安侯扶着夫人,谢不辞沉着一张脸,沈清芙则是抿着唇,一言不发。
谢无忧一直昏迷着,不曾醒来。
此刻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灯光下没有血色的脸,令人心悸。
“去打盆清水来。”陈大夫道,又看向身后,“都出去,莫妨碍老夫诊治。”
他要给谢无忧宽衣,检查他身上的外伤,以及处理伤情。还要给他行针,吊住他的一口气。
屋里人多气杂,很是打扰病人。
侯夫人看着大儿子身上不成样子的衣物,又看见他脸上多出的血痕,只觉心痛如绞,快要呼吸不上来。
“好,好。”她强忍着担忧,攥着侯爷的手,慢慢走出房间。
众人都退出去了。
只有长寿被留下了,给陈大夫打下手。
站在院子里,侯夫人再也忍不住,低头垂泪。
自打得知大儿子出了事,她整个人恍如遭到雷劈一样,不知道什么好了。
她的无忧啊,这根娇苗苗,好生养着都担心长不好。
可是,居然有人害他!
“父亲,母亲,”沈清芙走到两位长辈跟前,深深埋下头,“我没照顾好他。”
侯夫人看到大儿媳,用帕子擦掉眼泪,握住她的手道:“不怪你,芙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听来福说了,那畜生扑向无忧的时候,是芙儿扑过去抱住了无忧。
之后,也是芙儿机智,扒了无忧的衣服,帮他避过了灾祸。
“你这孩子,没受伤吧?”她不赞同地道,“那些小人败类,哪值得你去拼命?”
沈清芙抱着衣服,追赶严靖文的马车,非要让严靖文自食恶果的事,当然也被来福禀报给主子们。
武安侯看过来,说道:“芙儿做得不错。只是,再有下回,不要以身涉险。”
沈清芙低着头,“谢无忧先救了我”的话,堵在嗓子口,吐不出来。
“是。”她掉着眼泪道。
侯夫人只当她担心谢无忧才会如此,心里更是酸涩。
很想抱住她大哭一场:“咱们娘俩,这是什么命啊?”
她生的儿子,天天割她的心。
芙儿嫁的丈夫,也没叫她宽心过一天。
但这种时候,什么话都不能说,只道:“叫玉盏服侍你,梳洗一番。”
沈清芙身上一点儿也不好看。
摔下马车的时候,衣裳就被刮破了。
后来对付大黑狗,就更狼狈了,现在看着跟逃难的一样。
“是。”沈清芙低着头,福了一福,转身退下了。
玉盏扶着她,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当给她脱下衣服时,玉盏的眼泪立刻出来了:“大奶奶。”
娇嫩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形状不规则的淤青和伤痕,触目惊心。
大奶奶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
再看一双玉手,指甲都劈了两根。玉盏给她清理时,手抖的厉害,根本下不去手。
“没什么。”沈清芙看了一眼,淡淡道:“看着严重罢了。”
她别过头,视线落在空无处。
不知道谢无忧的伤,又是什么样?
等玉盏终于狠下心肠,给她清理干净又上了药,谢无忧的伤还没处理完。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
没人有心情吃饭。
陈大夫不许人进去,侯夫人便在院子里等着,武安侯陪在她身边。
谢不辞倒是不见了身影。
“父亲,母亲。”沈清芙走过去道。
侯夫人对她招招手,叫她坐在身边。
正想握住她的手,却见她的手指上绑了布条,动作便顿住了。
“母亲。”沈清芙主动握住她的。
她的手是凉的。
覆在侯夫人的手背上,像是不好的昭示——
大儿子的命,究竟是得罪了谁?哪怕他的命定之人出现了,可他还是灾祸不断!
就算他能养好身体,可是一场灾祸下来,还是能要他的命。
他究竟能不能活过二十岁?!
侯夫人僵直着身体,只觉寒意一阵一阵,从大儿媳的手心里传来,一直冰到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