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念一个名字，就咬牙切齿。

“修真界从他们出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鬼谷师的情绪变得低落，“鬼家分崩离析，就连本座，鬼家嫡系，从前闪耀的青年才俊，也被他们联手欺压，凭什么？”

“就凭他们人不是人，鬼不是鬼，哼！”

“他们是少主，本座也是少主，不是他们的出现，本座何至于走上这条路？”

凤絮沉默，只是静静听着他的疯狂宣泄。

“本座不是没有向他们抛出过橄榄枝，但是他们目中无人，甚至连正眼看本座，没有过！本座为何要受他们这般屈辱？”

“......”

凤絮想扶额，鬼谷师的话，让她想起叶顶天擎天他们对鬼谷师画像的评论。

能入他们眼的，至少是能一战的强者。

鬼谷师，他不配。

鬼谷师还在扭曲，“他们不是很强吗？他们不过就是仗着资源丰富，又有极大的助力，才如此高傲，他们能够借助外力，为何本座不能？”

“本座偏偏要比他们强，本座要把他们踩在脚底下，让他们匍匐在地，要让他们承认自己错了！”

凤絮忍不住，“你自己说了，鬼家当时的实力非常强，堪比今天的曲音宗，你才是那个资源咖吧？”

鬼谷师怒喝，“你懂什么？本座是鬼家的嫡系，鬼家的资源自然有本座一份，他们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我们世家成百上千年的积蓄，会输给他们！”

哦吼！凤絮懂了，这就像极蓝星的某句话，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三代人的努力，会输给你十年寒窗？

“然后呢？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鬼谷师有些失魂落魄，“因为他们的出现，鬼家分崩离析，分成好几个小世家，无法再与五大世家，五大宗门抗衡。”

“本座应家人之托，前往修真界，寻找联合散修，借他们的力量，重振我鬼家往日雄风。”

凤絮点头，联合散修，确实也是一个好法子。

“你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了五界嫁衣？”

“对，没错，这简直是上天赐予本座的宝物，本座自然不会错过！”

“所以你杀了三个结义兄弟，从他们手中抢走五界嫁衣的说明书？”

鬼谷师有些惊讶，“你知道？”

“是，我是知道，我还知道你连最后一个也想杀了。”

“哼！知道就知道吧，是他们不识好歹，这么好的东西，他们也不知道好好把握，他们不想要，也想让本座不想要，这怎么可能？”

鬼谷师对此嗤之以鼻，“本座跟他们亲近，本就是想要他们为本座所用，既然不能，那便都消失吧。”

凤絮摇头，“你倒是真的下得去手。”

前面称兄道弟，背后捅刀子。

“本座不是没有给他们机会，是他们不知道珍惜，那就别怪本座手下无情。”

“本座退让一步，骗他们将五界嫁衣一分为五，而后假意回鬼家。”

说起这事，鬼谷师还沾沾自喜。

“你想的是将他们分散，暗中杀害，但你也有所顾忌，他们之中的乌鱼实力在你之上，警惕性在你之上。”

“你担心一旦走漏风声，你就很难得到乌鱼手中那一份，没错吧？”

意外她连这些都知道，鬼谷师立刻明白。

“你见过乌鱼了？她还没死？”

凤絮嘲讽一笑，“你没死，她怎么可能死？”

鬼谷师浑然不在意，“没错，乌鱼谨慎小心，也极重感情，解决其他人不难，要解决她却不容易。”

所以鬼谷师最先对付的是乌鱼，他知道乌鱼卡在瓶颈多年，就利用一点小小资源，成功骗到她手里的说明书。

有了资源，乌鱼就要去闭关。

他则是利用乌鱼闭关的这个空档，轻松随意取得另外三份说明书。

“本座可是出身鬼家，乌鱼他们认定本座打不过他们，但是本座有钱有势有资源，找几个杀手，那不是轻而易举？”

鬼谷师冷笑，“明明可以双赢，他们偏不识抬举，那他们的资源，宝贝自然都归本座所有！”

人嘛，不能为己所用，那便是敌人！

获得说明书，鬼谷师迅速布局。

他游走于五界之间，不断完善他的计划。

为防往返次数频繁被人察觉，他计从心起。

首先是利用林墨的孤儿身份，对外只说是为林墨寻找生父生母。

果然，带着林墨，他的行动更加便捷。

而林墨的资质也让他收获意外的惊喜。

他开始真正把林墨当成他的徒弟来培养，林墨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学的很快，就连五界嫁衣，林墨也熟记于心。

“我不明白，你花费那么多心血，那么多时间去布置，为什么没撑到最，就选择自我了结？”

“就连记载中，你也是第一个被强者干掉的人，这是为什么？”

鬼谷师哂笑，“事实上，本座也没有想到会失败，本座明明布局如此周全......但本座确确实实败了。”

他没有想到，乌鱼会留一手，她出示的那份说明书不是全部。

“......修真界的五界嫁衣，出现误差，那些力量不能为本座所用，他们全都疯魔，无差别攻击......”

而真正让鬼谷师选择自戕这条路，不是因为叶顶天，而是因为凤絮。

“因为我？”凤絮错愕，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

“对，因为你！”鬼谷师的目光浑浊又怨恨，“凤絮，凤主！”

他启动五界嫁衣，能切身感应到，在五界位面上发生的一切。

若说叶顶天他们只是让他感到忌惮，那么凤主的存在，则是让他神魂颤抖。

凤主的实力，让他觉得可怖。

隐隐的，他知道这场计划将会失败。

他作出自戕的假象，土遁离开现场，密切关注修真界和凤主的动态。

果不其然，五界嫁衣这局大棋，在凤主轻松写意的操作下，化为乌有。

五界嫁衣中止，他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

那一刻，他是绝望的，也是愤怒的。

他原以为，他最大的对手，应该是叶顶天擎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