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絮把禅寺官给的画像拿出来，鬼谷师当场就不说话了。

“还有一个，就连我们都没有想到，在人间有你的通关文凭。”

“郁泱，去往魔族妖族，你从来都是报字，从未将姓氏告知别人，但是在人间，你却留下了你的大名，鬼郁泱。”

“后来，乌鱼告诉我们，你们怎么找到五界嫁衣，包括你对她的追杀。”

鬼谷师忽然情绪崩溃，“别说了！”

凤絮置若罔闻，“你趁着散修大乱，以偷袭的方式打伤小花，打死望不归，在你发现叶顶天强势赶来，还有凤主的威慑，所以你选择自我了结，实则暗度陈仓。”

“没错，确实是！”鬼谷师温文尔雅的脸庞扭曲，他狰狞笑着，“凤絮啊，凤絮，你果然是心眼子比煤球还多！”

“本座两千年前戴在你手上，两千年后还是栽在你手上！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本座现在是灵魂状态，你不摧毁本座的身体，一样没用！”

“本座想离开，你们谁也拦不住！”

“哦，是吗？本座也拦不住吗？”叶顶天意兴阑珊。

鬼谷师冷哼，“叶顶天，你确实很强！但本座现在可不是实体，你能拿本座怎么办呢？”

“那如果，你的身体就在这里呢？”屋外响起寒酥冷冷的声音。

鬼谷师心头一震，他转头，一众亲传弟子不知何时围站在屋外。

寒酥看他的眼神，失望，难过，以及复杂。

“鬼师傅，为什么会是你？小师妹说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

鬼谷师咬牙，“当初本座剥离第二人格，就是为了设下陷阱，让有缘人带本座离开海市蜃楼，无论是你还是别人，这个传承就是代价！”

在看到自己的身体出现在亲传手中，鬼谷师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擎天，叶顶天，光是这两个人，就能够将他拦下，叫他挫骨扬灰。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凤絮身上能藏那么多人？

凤絮笑了，她手托一团泥巴，“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空间法器吧？”

“你身上有空间？”鬼谷师错愕。

他的震惊，凤絮一点都不意外，“因为除了我自己，没有其他人知道。”

“不，不可能，你的身上不可能有空间灵器，本座曾经探查过......”

修真界的空间灵器，只有叶顶天的圣窟，他一直带在身上，鬼谷师就是知道。

凤絮轻嗤，“这就是你目光短浅了，谁说只有老叶才能有空间灵器？”

她笑眯眯，“你忘了吗？我有一个小泥人，当初小泥人在海市蜃楼消失，又出现在望水宗，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

鬼谷师心头一震，他曾经以为，小泥人是化成小泥巴，跟着凤絮离开的海市蜃楼，难道不是？

他再没有反抗的余力，他怨毒的眼神看向众人。

亲传的表情，眼神，一如当年，深深刺激着他。

鬼谷师陷入癫狂，“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就能够，顺利顺遂？！”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同情本座吗？本座不需要你们的同情，你们这些人，又怎么能够理解本座的心向往之？！”

“本座要做六界第一人，真正的六界第一，而非你们口中玩笑式的第一！”

他怒吼着，气浪冲击着凤絮。

凤絮眉头微皱，还是叶顶天替她挡了下来。

“世间万物皆平等，云云众生皆过客。”

凤絮幽幽一叹，“我心藏溪流而非高山，我欲以平庸沟壑，仰视群峰之巅，我生来就是草芥，而非人杰，我站在蝼蚁之间，笑看你们这些所谓的伟人。”

”鬼谷师，你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鬼谷师像是受到极大的刺激，“错了？你是凤主，你什么都有，你自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与你相比，我们算什么？”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要往高处看，却要怪高处太高，看不起低处，却自贬为低处。”凤絮都不知该说什么。

“即便是今日，你们鬼家依然是世家，屹立不倒。你若不是心存恶念，何至于此？”

鬼谷师温文的脸庞，彻底扭曲，他像吹气球一样慢慢膨胀。

黑色的影子，越来越大越阴郁。

叶顶天擎天催动灵力，将他控制在结界里，架不住鬼谷师作死，想拉着他们一起死。

他布下的结界，被摧毁。

黑色的雾气，汹涌澎湃，涌向亲传。

叶顶天眉头一皱，袍袖一挥，兜住那些黑雾。

“小叶。”一声头突如其来的声音，喊住叶顶天。

擎天叶顶天和望不归，又惊又喜，看向凤絮。

此时凤絮的身体，再次由凤主主导。

“凤主！”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鬼谷师不再张牙舞爪，他颤抖着，不敢直视凤主。

叶顶天一下联想到，凤主曾经说过的，夺舍炼魂的是沈长卿，借他人精血修为延续的是林墨，成游魂野鬼专修鬼道的，是鬼谷师？

凤主早就知道，鬼谷师的不对劲？

眼见鬼谷师在凤威之下，战栗不已，凤主眉目倦怠，“现在是年轻人的主场，让她们自己来吧。”

叶顶天挑眉，袍袖一收，没有意见。

凤主在场，他怕个der？

少了叶顶天的钳制，鬼谷师跌跌撞撞，求生的本能让他往外冲。

亲传自然不会让他逃脱。

已经有多次的合作经验，亲传的对敌方阵超稳。

打前排的是霍不屈，寒酥，江澜，云水依和叶潇。

秦晓先带着师弟妹作为第二梯队，哪个方位出现空隙就补上。

云水宗四人组手持丹炉，全神贯注立于他们之后，既保证能拦阻鬼谷师，也保证最外围亲传的安全。

俞陵带着问情宗四人组，在外围布置拦截结界，以防鬼谷师脱逃。

头顶，是戒色带着九道士九和尚，列罗汉方士大阵。

每一句佛偈，就没有白念的，金色的符文，将鬼谷师围困其中。

鬼谷师已是双眼暗哑无光，青面獠牙，一副恶鬼的样子。

他们打他们的，叶顶天他们则是在闲聊吃瓜。

“唔，不错，果然有进步，这一年多来，他们成长得确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