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其他政府要员都在焦虑敌军的飞机随时可能划过申城的上空，落下来几枚炸弹而茶饭不思的时候，郑有庆则在办公室里面悠闲的喝着进口的咖啡。

“郑委员，整个申城都人心惶惶，恐怕只有您才有这么好的心态了。”

钱翼从警察署里过来，带了一份需要郑有庆签署的文件。

“哎呀！钱副局长，快请坐，刚从国外运回来的咖啡，给你也来一杯？”

钱翼没有拒绝，郑有庆身旁的秘书退下去准备。

办公室的门关上，郑有庆的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我就说嘛，高德公的手一定会伸到申城来，他不会不管我们的。”

钱翼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手中的文件递过去：“所以，萧督军的储备粮位置暴露，被轰炸，是高德公默许的？”

其实不用细想，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敌国的轰炸机想要来到申城，必须经过高天齐的管辖高空。

这么顺利的飞过来，除了有目的的视而不见，钱翼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如果说高德公针对萧南，他可以理解，但是现在这样的行为不仅仅是针对个人了！

有点像想把申城拱手相让！

咖啡端了到他面前的时候，郑委员已经笑嘻嘻的签好了文件：这只猪头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敌国的战火绵延申城，他们这群人也 自身难保！

郑有庆一个手势，秘书静悄悄的退出去。

他拿出一封密信来，让钱翼大跌眼镜。

信中提到，11月11日，敌国共374架战机会空袭申城，避开申城政府周围五里纵横街道，要求萧南申城狼兵与敌军两败俱伤之后由郑有庆出面，收拾残局，并接管申城大权，钱翼从旁协助。

钱翼的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桌子底下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紧紧的握成拳头。

11月11日！

明天！

374架战机！

他脑子里突然就冒出，高天齐在大都龙城一带被困，战火东引，弃车保帅的想法来。

那些战机真的会避开政府周围吗？

高天齐的话，是不可信的！

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甜腻腻的感觉让他一口吐了出来，眉头皱起：“郑委员，你这里哪国进口的咖啡，怕不是被人骗了！明天我让人给你送点正宗的来试试。”

说完，钱翼也不管郑有庆脸上的表情如何精彩，夺门而出。

“嘿，你个不识好歹的，早知道就不告诉你，让你跟你那些小喽啰被炸死得了。”郑有庆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又喝了一大口：“哼！这人就是老山猪吃不惯细糠，我这咖啡明明就很甜，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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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翼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内心一片挣扎，一会儿站起来朝窗外看看，一会儿坐在办公桌面前皱眉。

他想起了与萧南的几次碰面，想起了那个以高天齐马首是瞻的父亲。

你这一生有很多儿子，可能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一个。

所以才会暗中派我来申城替你们斡旋。

呵~

不知道你死前知不知道自己的死是你毕生追求那个人的杰作？

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刀，却落得个中毒身亡的下场。

我都替你感到可悲！

站在窗边的他视线因为楼下的人影绰绰而回笼，警员们背着枪支正在紧急列队。

他给楼下去了一个电话才知道原来是大马路那边出了事。

精武行的人和另一个武行的人打起来了。

“我亲自过去。”挂断电话，钱翼拿起桌上的帽子拉开门往楼下走。

等警车过去的时候，伤员众多。

“你们也别喊冤枉，到了里面一个一个慢慢说。”按照惯例先全部拘走，带回去审问。

钱翼的视线一一扫过人群，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看热闹的小红。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丫头应该是姜无绵身边的贴身丫鬟。

好了，现在不用单独去一趟她开的铺子了。

点了旁边的警员拿了他手里的纸笔，抬脚往小红的方向走去。

小红有些手足无措的东张西望：怎么感觉钱副局长是冲着我来的？我没犯事儿吧！只是夫人让我出来看看怎么回事而已。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眼看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小红扭头就跑。

“站住！”衣领别人提住。

“警察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小红的身子缩得小小的一团，还在一股脑的往前奔。

奈何身后的人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衣领勒得她喉咙窒息，不得不转过身来。

钱翼有些不耐烦，提高音量：“例行询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红被吼得有些怯，站稳的身子往后缩了缩：“我跟我家夫人巡视铺子，突然听见人声嘈杂，于是夫人让我过来看看。”

小红一边说，钱翼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都看到了些什么？”钱翼接着问。

“我远远的看见他们扭打在一起，十分混乱，刚开始是不敢过来的，是你们来把抓住了他们，我才随着大流一起过来看看，警察大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小红见钱翼并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心中的害怕少了些。

“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就在这里签字。”钱翼把手里的本子和笔给小红递过去：“如果想到什么可以随时来警察署找我，另外你作为目击证人，案件破获之前，警察署也随时可能对你进行传唤。”

小红拿起笔来，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后猛的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盯着钱翼，唇微张。

在对方提醒之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来：“…好…好！”

她发抖的手在本子上写出歪歪扭扭的名字后，慌忙的转身，像无头苍蝇一样左右串了串后才弄清楚方向，擦着钱翼的手臂走过：“这，这边。”

钱翼合上本子：胆子这么小，怎么在督军府办事？

转身看着混出人群的丫鬟，他皱眉怀疑，这样的人能不能把他的话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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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小红慌得脚步不稳，进去店铺看见姜无绵后左脚拌右脚直接朝着前面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