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做谁？”我犹豫片刻，下意识地对许梦白问道。

许梦白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那深幽地目光，望着我看了好长一会儿，才对我回出一句：“柳清影，你不是笨蛋，你应该知道我问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要做谁，那是你的选择，你该问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

是啊，我当然知道许梦白问我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我若选择做灵山里的小白，他自有对付小白的态度。

我若选择做我自己，那他亦是另一种方式。

我是很想知道，这个小白，还有灵山，以前与许梦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有过怎样的过往。

可是我想了又想，却还是叹息了一声，发自肺腑地对许梦白回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成立呢？”

“我没有小白那一世的记忆，也不认为她是我，又怎么可能选择做她，而不是我自己？”

“是。我是很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甚至也在知道，她可能就是我的前世之后，对于她有可能对你加诸的一些伤害，内心感到有些愧疚，甚至是不敢，也不想去面对。”

“但我是柳清影，而非是她，你若愿意将我与她分开自是最好，若是不愿……我也能够理解。”

“……”

许梦白听到我的这一番话，眼里忽然变得有些迷惘和空洞。

我不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之后，却见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自嘲无比的冷笑，对着我说：“是啊，你是你，她是她，你没有她的记忆，你根本就记不得灵山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你更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将我骗到的哀牢山，又是怎样亲眼看着那七根钉子，活生生地将我钉进棺材里，更不知道我那些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又……”

“你又怎能代她与我道歉，又怎会甘愿做她……”

“不是你该选择，到底是做她，还是做你自己，是该我做选择，是该我选啊！”

“是该我选……将曾经的仇恨，延续到你的身上，还是一笑泯恩仇，将所有的过往全都放下……？放下……？”

许梦白的眼睛泛红，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一样，踉踉跄跄地朝后退了几步，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和哽咽。

“可是柳！清！影！”

“这可是杀我之仇，封棺之仇，折磨了我整整千余年之仇，害我如今变得这副鬼样子，到现在，好不容易从棺中出来，却依旧没有办法摆脱诅咒，连哀牢山的地界都无法出去的深仇大恨！”

“即便是她！”

“是她！！！！！”

“是她死而复生，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对我双膝下跪，对我磕上九九八十一个响头，我都不该原谅的深仇大恨呐！”

“我该恨极了你和她的，更该将你们混为一谈，凭什么这样的血海深仇，因为你的转世轮回，一句忘了，便可一笔勾销？”

“凭什么啊！！！”

许梦白的情绪越说越激动，激动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之后几个大跨步上前，一把扼住了我的咽喉，用那鲜红的双眼，满是恨意的直视着我道：“你告诉我，凭什么！！！”

“柳清影，你告诉我，到底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