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看？”我的眉间轻轻一挑，对许梦白回道。

许梦白这才告诉我，“其实这些事情，说来复杂，倒也不算复杂，你我出现在灵山是偶然也是必然，毕竟灵山是这世间唯一一处，与外界的时间流转相同，却又极为不同的地方了，你也可以称它为——异世界，或是高于人世间的另一片净土。”

“比起外界，灵山的灵气更加葱郁，也更加适合修炼，只是寻常人见不到灵山，也找不到灵山在哪，更不知道灵山的存在，而生活在灵山内的绝大多数生灵，除非修为到了一定地步，亦或是触碰到某些契机，打开了传送阵，否则根本无法离开那里。”

“人龙不可相爱，我这样的另类，也就只有灵山能够容纳得下，更何况，如今世间灵气稀薄，到底还有没有真龙存活于世谁也不知，而你——”

“你是女娲族仅存的遗孤，身上背负着女娲族当年灭族的秘密，甚至是振兴的最后希望，如若不是被藏在了灵山，你根本苟活不到成年，所以……”

“柳清影，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你身上背负着的东西，比我要多得多得多，有人藏在暗处，默默谋划着你的成长，你所经的许多事情，甚至是得到那本无情诀，看似是巧合，实际上是有人在背地里拔苗助长，为你安排好了人生。”

“你与我的相识，在那人看来，是你突破无情诀最后大关的一个很好的契机，却也极有可能是最大的变数……”

许梦白的话说到这里，即便他还没有继续往下说，我已然呼吸一紧，立刻意识到他后面想说的那些话了。

我猛地将头抬起，打断他道：“所以那时的我，是不是想要反抗？”

许梦白对我点了点头，我这才激动地接着问道：“可是那人在暗，你我在明，想要反抗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在短期内很难实现，所以我把你的身世放出去，搞了一堆人觊觎你的龙身，之后趁着这个机会，表面上是想要封杀你，是要杀‘夫’证道，实际上是在保护你，对吗？”

“如果不是我亲自动手，而是让那个人出手，你的下场，一定比被封印在哀牢山中更惨，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不敢，也不能告诉你真相，只能让你一直恨我，是这样吗？”

许梦白听着我这话，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苦笑，道：“柳清影，在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果然是你自己，我都不用多说，点到为止你已经能够猜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你也不算是不想告诉我真相，否则……这么多年了，当年的事情又那么隐晦，若非是你故意留下线索，我又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查出当年的真相呢？”

“而且……”

许梦白的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长叹了一声，对着我感慨道：“而且我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至始至终对你的信任，总是少了一拍。”

“我一直以为你是真的背叛了我，真的与那些人同流合污，想要杀我，根本没想到你的良苦用心，也根本猜不到这么深奥的结果，所以……”

“我用了禁术，让自己的魂魄强行离开棺椁，反而坏了你当时的布局，成了多此一举的举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