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纪晓芙事

听到沈飞叫住了纪晓芙，已经准备走了的峨嵋派众人都是身形一顿，纪晓芙转过了身来，疑惑地看着沈飞，问：“沈帮主找我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

沈飞说：“五年前我去昆仑山坐望峰见过明教光明左使杨逍，知道一些事情。你真要我当众说出来吗”？

纪晓芙脸色一下子白了，峨嵋派其他女侠和殷梨亭都奇怪地看着纪晓芙，向她探询原因，纪晓芙只是咬着嘴唇，低着头不说话。一听到涉及杨逍，众人都明白有不方便公开的事情要说。

张三丰和武当七侠要把沈飞和峨嵋派众人请进了紫霄宫大殿客厅，沈飞却把除了纪晓芙以外的其他峨嵋派弟子拦在了大殿外。道童们一边收拾桌椅碗筷，一边等其他人都下山走远了之后，张三丰才开口表示感谢：“多谢沈帮主今天帮武当解围，否则事情还难以收场。只是今天沈帮主得罪少林太过，恐怕日后与少林不好打交道”。

这也是武当七侠、纪晓芙甚至包括韦一笑、说不得等人都感到奇怪的地方，沈飞为什么要这样彻底和少林寺撕破脸，今天沈飞先是指责少林寺和龙门镖局内外勾结，残害俞岱岩谋夺屠龙刀，还倒打一耙愚弄江湖。

后是讥讽少林“神僧”的名号，派出两个弟子两次击败击伤少林众僧，让他们当场出丑。可以说从今天以后，“少林神僧”的名号彻底没了，别说少林寺没脸再提“神僧”二字，即使再提起也只会成为江湖笑柄了。

最后更是明确对少林众僧发出了死亡威胁，而且确实有这个实力。经过今天这一幕，南塘帮和少林的关系已经彻底决裂，再也没有缓和的可能，以后遇上少林即使不直接动手，也不可能合作了。

众人都想不明白，沈飞为了支持武当，没必要把少林得罪到死吧？南塘帮和武当也没有多大的交情，只是和俞莲舟、殷梨亭见过两次而已。勉强能说到有交集的也就是张翠山的妻子殷素素和殷野王的妻子李兰茵了，因为殷天正的关系沈飞能和武当派能攀上七拐八弯的关系。

可是即使殷天正本人和沈飞也没有多少交往，天鹰教和南塘帮的合作也就是一些生意上的代理，货源还是垄断在南塘帮手里，南塘帮占据绝对强势的地位，天鹰教也不敢破坏南塘帮在南方立下的一些规矩乱来。为了这么一些浅薄的与武当的关系，就值得这样把少林往死里得罪吗？

沈飞冷冷一笑，说：“刚才我已经说了，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罢了。鞑子入侵肆虐时没见他们放一个屁，倒是在武林中抖起来了，得罪了他们又能如何？

况且混元霹雳手成昆遁入少林寺隐藏，拜师空见，法号圆真。这成昆不仅杀害了金毛狮王全家，更是害死了阳顶天教主。我们要追杀成昆，迟早到得罪少林，晚得罪不如早得罪。当然此事要等我当上明教教主之后再办”。

沈飞这话一说出使张翠山、殷素素、韦一笑、说不得都大惊，张翠山夫妻惊问“混元霹雳手成昆躲藏在少林”？韦一笑和说不得则是问“阳教主是被成昆害死的”？

沈飞神色肃穆，回答说“千真万确，南塘帮的情报系统不是吃甘饭的，查探清楚成昆的躲藏处还是不难的。阳教主之死光明顶上杨逍和五行旗旗主都知道，就是我上次去找杨逍时，在光明顶秘道之中发现的阳教主夫妇的遗骸和阳教主的一封遗书。

这事不太光彩，可能就是因此杨逍他们没有往外传。成昆是阳教主夫人的师兄，听杨逍说阳教主和夫人的婚礼还请过他来参加。光明顶秘道本来只有教主一人可以进入，阳教主经不起夫人请求，把她也带进了秘道

可是后来秘道就成了阳夫人和成昆多次私会的场所，后来一次阳教主在秘道之中修炼明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刚突破到第四层时，就撞见了阳夫人和成昆在里面幽会，心绪起伏之下，走火入魔而亡，阳夫人也内疚自尽，成昆受惊逃脱。

我和杨逍他们参详，估计是成昆和阳夫人有情，阳夫人嫁给阳教主时他就对阳教主和本教心生嫉恨。阳教主夫妇去世后，他又杀害狮王全家就是对本教报复泄愤，而且不会就此收手。追捕成昆，不仅是为阳教主的狮王报仇，也是为了除掉一个隐患”。

韦一笑气愤地说：“原来是这样！我这就追上少林那帮秃驴，让他们交出成昆来”，说不得也跟着附和，他们当年行事就肆无忌惮，这一路走来功力大进，今天又见到少林和尚灰头土脸，正是信心爆炸的时候，不把少林放在眼里。

沈飞马上制止了他们，说：“事情没那么简单，成昆阴险狡诈，经营多年，勾连的势力绝不只少林一家。按我们的情报，他还暗中投靠了鞑子汝阳王府一起对付本教，不仅可以联络王府武士，甚至可能调动大队鞑子兵马，稍不留神就可能落入陷阱。这事情需要谋划周全了才能动手”。

说不得脸色一变，说：“什么？少林还与鞑子有勾结”？五散人是明教和反元一线关系最密切的人，说不得也联络领导着几支义军。听到这个消息，语气相当不善，就是武当派众人和纪晓芙也是一惊，心头升起一阵阴云。

沈飞冷冷地说：“是只有成昆勾结鞑子还是少林也掺和进去了谁知道呢，成昆这么多年在少林也不会一个党羽都没有吧”？

这时莫声谷忍不住发问：“沈帮主，当年龙门镖局真的是监守自盗，和少林寺内外勾结谋夺屠龙刀，我三哥的伤真是被少林寺的人残害的吗”？这话一出，武当派其他人的目光也向沈飞看过来，显然这也是他们的疑问。

沈飞轻轻一笑，说：“哪有这回事，当年残害俞三侠的人是投靠鞑子汝阳王府的武士，是少林叛徒火工头陀在西域建立的门派，金刚门的传人。

他们当年也在争夺屠龙刀，知道屠龙刀曾落在俞三侠手里，却不知道后来的变故和俞三侠的行踪，大概因此就在武当山下等候堵人了。前几年这批人来到浙江查探，被我带人干掉了。江湖传闻和青海派一起在杭州城外覆灭的就是他们，青海派也一样是鞑子安插在江湖的棋子”。

“什么”？武当派众人大吃一惊，张翠山问：“沈帮主已经知道了真凶并且早就除掉了，那你今天怎么还把这事情栽在少林寺头上”？

沈飞又笑了，说：“如果不把这事情栽到少林寺头上，今天怎么能把少林寺的气焰打下去，化解这个麻烦？空闻临走还说什么会查探捉拿真凶，人都死掉好几年了，尸骨都没留下，他们能找到那才见了鬼了”。

武当派众人包括张三丰在内都有些神情古怪，宋远桥说：“像这样栽赃少林似乎……”，没有再说下去，沈飞也知道他的意思，觉得这事做得不厚道，但是沈飞毕竟是相助武当派解决麻烦，他们也不方便再多说些什么。倒是殷素素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对沈飞这种手法相当欣赏。

沈飞冷声说：“我刚才已经说了，即使不是少林寺残害的俞三侠，殷素素托镖时说的很清楚，让都大锦把俞三侠送到武当山上交给张真人。三个条款说明白了，两千两黄金的镖金事先付清，殷素素还一路暗中保护，都大锦却把事情办成了这样，龙门镖局满门就死的并不冤枉”，张三丰和武当诸侠都神情一滞，似乎觉得过于冷酷。殷素素却肯定地说“不错”。

张松溪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江湖传闻，在杭州城外伏击青海派和另一路人马的人手持屠龙刀，还有后来青海派玉真观被人灭门，莫非也与南塘帮有关吗”？

沈飞也不隐瞒，说：“不逊屠龙刀和倚天剑的利器，我手中还是有几把的。在桃花岛上你们已经见识过了鲲鹏剑大战倚天剑了。至于玉真观，查清了他们是鞑子走狗，我们当然不会客气，那次是我夫人亲自带队上门去剿灭的他们”。

不去管武当派等人心中的波澜起伏，沈飞开启了下一个话题，转过头对纪晓芙说：“纪女侠，你的女儿有五岁了吧”？突然听到这句话，纪晓芙脸色更白了，武当派众人都大吃一惊，其他几人神情也有些异样，最吃惊是殷梨亭，难以致信地用看着纪晓芙，说：“什么？晓芙，这……这是真的吗”？

纪晓芙脸色惨白，说：“六哥……，我……我对不起你”，说完皱着眉头低下了头，这话等于承认了沈飞所说不假，殷梨亭一时失魂落魄，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

沈飞又看了纪晓芙一眼，连珠炮地发出了三问：“纪女侠，杨逍给你的铁焰令你收藏在哪里？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这一眼中沈飞用上了移魂大法，反正现在纪晓芙神色也不好，呆滞一些也不显眼，何况回答之后效果会马上解除。

沈飞知道小说中按纪晓芙对灭绝的讲述，杨逍对纪晓芙是跟踪、绑架、强奸、囚禁，杨逍见到杨不悔时也承认自己“强逼于她”，虽然纪晓芙对灭绝说的未必全是实话，比如就没有提铁焰令的事情，但是至少大部分是真的，说出来不太好听，还可能引起武当和明教的矛盾，就没有给她隐瞒的机会，直接问出了三个最关键的问题。

纪晓芙从怀里取了铁焰令，呆呆地说：“铁焰令我一直随身带着，我给女儿取名杨不悔，五年前在甘州我生下了不悔以后，怕同门和师父知道，就只能留了一些银子把她托付给一户农家寄养，这五年来一有机会就去看望她几次”。

纪晓芙说完马上清醒过来，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铁焰令，回想起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一时无地自容，旁边殷梨亭听得再也忍不住，一边放声大哭，一边脚步踉跄地跑出紫霄宫大殿去，外面几个峨嵋派弟子围上来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殷梨亭却只是大哭着一句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