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算是脸上有光呢？

因为顾澈仅仅只是年级第二，有周思齐在的考试，他永远都是第二。

“他是千年老二，那谁是第一呢？让我猜猜……”裴诩假装深思熟虑一番，道：“应该是我家齐齐吧。"

看着他脸上写着快夸我三个大字，周思齐没忍住，笑着说：”恭喜你，猜错了。“

裴诩嘴角的笑意僵住了，他疑惑道：“不可能吧，那谁是第一？”

通过丁雨晴和张可的话，他基本可以确定，周思齐绝对是个学霸，还是很厉害的那种，但现在她却说自己猜错了？

看着裴诩陷入对自我的严重怀疑，周思齐抿着嘴笑了笑，转过身，幽幽说道：“你在这里猜吧，猜不对就可以直接回江城了。”

说完，就忍着笑往二楼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周思齐总喜欢拿话逗他，觉得他的各种反应都特别好玩，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周思齐想着等到了二楼，就告诉他，没想到只走了几步，他就追上来了，牵起她的手，道：“我才不上你的当，我肯定猜对了，是不是？”

周思齐没回答，只是笑得眉眼弯弯，“裴诩，你真的有些幼稚，这种无聊的问题只有你会问个不停。”

“那你告诉我，我到底猜对了没有？”

周思齐点点头，“猜对了，恭喜你，聪明的裴诩同学。”

裴诩笑得一脸自豪，轻哼一声道：“我就知道，我的齐齐最棒了。”

看他与有荣焉得样子，好像二中的年级第一是他一样，周思齐的嘴角又弯了弯。

“这是你高一的班吗？”

“嗯。”周思齐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教室。“我当时就坐在窗边第三个，和丁雨晴是同桌，原本我靠窗，但她为了在课上看小说不被老师抓到，我俩就换了位置。”

看着里面熟悉的布局，周思齐难得有些怀念，“高一的时候，我们班全年级倒数第一，但当时我们班的班主任特别好，她从来不骂我们，也不在我们面前提倒数的事，每次考完试，都说我们这次考的很好，有很大的进步，但后来听班长说，看到班主任被年级主任骂到在办公室关上门哭。”

“啊？那你们班后来呢？一雪前耻了吗？”

周思齐道：“没有，一如既往的倒数第一。”

裴诩：“……”

周思齐一直记得那个年轻的班主任，她那年刚刚毕业， 他们是她教学生涯中第一批学生，结果让她一年都没在学校里抬起头，后来高一结束，她给班里的每个人都送了礼物，说谢谢他们，他们这个班虽然在学习方面不是很优秀，但他们每个人都非常的优秀。

后来那个老师就离开二中了，他们班也四分五裂，大多数人和丁雨晴一样，出国留学了。

“因为大多数人成绩不好，所以高二文理分科的时候，大多都选择了文科，而选理科的只有我一个人去了四班。”

两人牵着手，慢慢往四楼走。

高二四班在向阳面，此时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窗在教室里洒下一片金黄，教室里桌椅摆放整齐，地面一尘不染，白色的讲台后面，是擦得干干净净的黑板。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可周思齐此时却没有刚才在二楼那样轻松，她看向第三排的第二个座位，淡声道：“四班是整个年级的第一，是高三火箭班的后备军，人数虽然只有三十个人，但里面要么是尖子生，要么就是家里有权有势，没有前面两个条件，想进都进不来。”

“我当时就坐在那里，周围全是我不认识的同学，而我当时的同桌，就是顾澈。”

裴诩看向她，见她面色如常，眉眼间也只是淡淡的情绪，好像真的只是来简单的回忆过去。他握了握她的手，温声道：“你要是不想说，就不用说他了。”

被霸凌者谈起霸凌者总是带着多多少少的恐惧，就像魏盛，虽然学校已经公开处理那些事了，可魏盛只要听到别人提起张可，他还是会下意识的躲避。

那是深入骨子里的畏惧。

裴诩想，她对顾澈也会恐惧吧，否则也不会因为魏盛和顾澈一直有联系，而慌忙的逃离江城。

所以，他还是担心她说起顾澈，会恐惧，会害怕。

周思齐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朝他轻轻笑了笑，“没事，我今天既然已经来二中了，就是想面对那些事，我也不想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所以，别担心我，更何况，”周思齐弯了弯眼眸，温声道：“有你在，我不怕的。”

看着女孩朝自己微笑的样子，裴诩既因为她的勇敢而欣慰，又忍不住的心疼。

他的齐齐本不该受到这些伤害的……

他轻轻把女孩拥入怀中，因为心疼她，所以抱的紧紧的，生怕把她弄丢了一样。

“嗯，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周思齐当然知道。

要是今天来的不是他，可能她根本不会走到这里，甚至连进入二中的勇气都没有。

裴诩松开她，看着女孩一字一句，慢慢将她心中的噩梦说与他听。

“顾澈，他是一个占有欲极强，三观极其不正的恶魔。”周思齐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谈论那个恶魔，但这句话是她埋藏在心里的一句。

“他长得非常好看，总是带着微笑，笑起来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天使，用当时喜欢他的女生们的话来说，就是能把人看的心都化了。”

“我当时只觉得这句话夸张的过分，但现在看来，这句话很正确，顾澈还真的有那种能立刻让别人心软，蛊惑人心的魔力。”

“我记得有一次，班里要组织一次活动，需要统一坐大巴车，大多数同学都不乐意，觉得长途大巴车不舒服，提议让家里人送，班长劝了大家很久都没有效果，结果顾澈几句话就让他们全都同意了。”

“还有一次，喜欢顾澈的两个女生吵起来了，不知道他去怎么劝的，结果那两个女生非但没有结仇，反而成了好朋友，并且更喜欢顾澈了。”

说到这儿，周思齐笑了一下，道：”我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人情商真的很高，只是没想到，他不仅情商高，挑拨离间的手段也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