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临海市。

郊外某部队驻扎地内部，灵异局·临海分局驻地。

办公室内。

...

坐在沙发上的姜淮，看着秦山那双虽然苍老，但依旧炯炯有神的双眼。

“她说了没？”

闻言。

秦山缓缓闭上双眼，轻轻点了点头，同时鼻孔重重地叹了叹气。

“小淮，我想向你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见到秦山的反常，姜淮一时之间也有些不适应，仿佛察觉到了事态似乎很是严重....

见到姜淮的反应，秦山目光就这么看着姜淮的双眼，沉默了两秒后，开口说道。

“如若有一天，人界被冥界势力占领。”

“你是否愿意站出来帮助人类？”

闻言，坐在侧座的姜淮，看着秦山那双似乎带着一丝期待与真诚的眼神，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这么问？”

“冥界什么时候会大肆进攻人界？”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听到姜淮所问，秦山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刚才的疑问。

听到秦山再次发出疑问后，姜淮只是收回了目光，看向那与膝盖持平的茶几，眉头也不自觉的再次皱起。

同时，姜淮的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了冥界进攻人界时的场景...

生灵涂炭？

到处都是屠杀？

人类所生活的城市，到处都燃起熊熊大火，高楼崩塌，随处可见的残骸以及流离失所、惊慌失措的人们...

而坐在首座上的秦山，见到进入沉思的姜淮，也并没有立即开口继续询问对方，反而是静静地等待，等待着姜淮的答复。

...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办公室内，刮起一阵阵象征着‘复苏’的微风，吹动着窗帘。

不知过了多久...

姜淮抬头看向坐在首座上的秦山，眼神似乎也变得有些别样。

“局长。”

“如果是以前，我的回答是，我一定会救。”

“可是现在...”

“我的回答是，不知道。”

听到姜淮的答复后，坐在首座上的秦山，顿时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过并没有斥责姜淮，而是反问道。

“现在和以前，有何不同？”

听到秦山所问，姜淮也是皱着眉头说道。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哪怕是现在，我也保留着作为一个人的习性，我每天定点睡觉，按时起床，按时吃饭，与人类一样。”

“但...”说到这，姜淮话音似乎顿了顿，拖了个长音，随后继续说道。“但我是一个僵尸，是将臣尸族的一员，这是铁定的事实。”

听完姜淮的回答后，秦山眼神似乎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目光看着对方，沉默两秒后，再次问到。

“所以...”

“到那时，你会选择和你的族人一起，踏遍人界每一寸土地？”

听到这，姜淮依旧保持着皱眉，不过却轻轻摇了摇头。

“不。”

“我不会和族人一起屠杀人界，但，我想我或许也不会出手拯救人界。”

“原因是什么？可是因为那陆家、首都黄家的摩擦，让你对那些部分人类，心生厌恶？”姜淮话音落下，秦山立刻反问。

而听到秦山所说后，姜淮也是愣了一下，随后哑然一笑，摇了摇头。

“什么啊...”

“局长。”

“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喜欢人类，我变成僵尸之前，我也是人啊...”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愿出手，拯救这片大地？”听完姜淮所说后，秦山疑惑地看着对方，再次反问。

而面对秦山的再一次疑问...

姜淮叹了叹气，沉默两秒后，将目光再次看向对方。

“局长。”

“我来到这里之前，的确还只是人类，虽然对于那些人面兽心之人心生不忿，但也达不到憎恨。”

“可现如今...”

“我得知了族群的遭遇，也知晓了那些高高早上的神，不过是一群虚伪之徒。”

“你让我拿什么理由，去保护伤害、陷害我族群之人的信徒？”

“若是我这么做...”

“那我到底是人，还是僵？”

“我又如何对得起他们？”说到这，姜淮不等秦山开口说什么，继续说道。“我不会伤害人类，但我也不会救他们。”

“因为。”

“他们信奉的。”

“是我害我族群跌落神坛之人，是害我族群被封印在那永无天日之地的人。”

听完姜淮所说后，坐在首座上的秦山深深地皱着眉头。

“我明白了。”

说到这，秦山似乎转移话题一般，看向姜淮，开口说道。

“你觉得小锋怎么样？”

“锋子？很好啊。”

“希望你们永远都是朋友。”秦山露出往日那份慈祥地笑容。

见到这，姜淮也只是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我也希望，能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

“好了，忙了一晚上，去放松放松，玩一玩吧。”

听到秦山所说后，姜淮点了点头，起身对着秦山敬了一礼，随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而坐在首座上的秦山，也只是依旧带着那份慈祥地模样，目送姜淮走向办公室大门。

...

走出办公室大门后，走到走廊上的姜淮，此刻脑海中也还在回想着秦山刚才的话题。

当那天来临之时，神界也会通过它自己的方式，与人界重新搭建‘桥梁’，自己作为将臣尸族的一员，更何况还是首领老伯的唯一传人。

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不止有自己的人生...呃...僵生，还有老伯的仇恨，整个族群的仇恨...一个看似简单地问题，实则往往却很是复杂...

而复杂的，则是心。

一念天堂。

一念地狱...

...

走出综合大楼、一直走到宿舍...

姜淮脑子里也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也算是内心一直处于纠结状态。

而识海当中的老伯，也能够感受到姜淮的纠结...

【哎，傻小子，遵循自己的本心。】

【凡人一开始，也不是天神的信徒。】

【而神，也有好有坏。】

【想做就做，袖手旁观也罢，雪中送炭也罢，只要是你想做的，就去做。】

【咱们不在三界当中，跳出五行之外，不受任何束缚。】

【自己，也不能成为自己的束缚。】

听到老伯所说后，姜淮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我明白，老伯。”

说到这，姜淮也正巧回到宿舍，刚推开大门。

只见宿舍内的秦锋，正拿着自己的机车头盔坐在凳子上，头盔里似乎还播放着什么歌曲，听起来还有些熟悉。

“淮，该说不说，弟妹对你是真的好。”

“还亲自给你录骑行音乐，可羡慕死我了。”

“什么骑行音乐？”闻言，刚走进宿舍的姜淮顿时一愣。

“你不知道？”见到姜淮的反应，秦锋顿时一愣，随后将手中的头盔递给对方。“自己听。”

见状。

姜淮一脸疑惑地接过头盔，靠近耳朵后...

【一直到，那女子...】

【推开门离去...】

【他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