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非注视着面前这个女人，她除了长着一张和张雪一模一样的脸，说话的神态和方式，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可古云非还是硬着头皮道，“不，你就是张雪！你失踪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可奉告。”张雪瞟了他一眼，十分不耐烦的说。

古云非摇摇头，无奈道，“半年前，展羽派你监视我，你在骨色骨香附近失踪了。当时展羽认为是我绑架了你，事后证实那是苦无干的。之后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在找你，但你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直到几个月前，你才又突然出现，但是你每一次出现，都跟案子牵扯在一起。我相信你失踪的这段时间，肯定发生过什么。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开口。我会尽我所能去帮你。”

张雪望着古云非，不觉冷笑，“我没什么需要帮助的，我过得很好。倒是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她说完就要走，古云非拦住她的去路，“等等，我不会再让你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掉。”

“你确定你能拦得住我吗？”张雪忽然掏出一把小手枪，直指古云非胸口。

古云非后退两步，他从张雪的眼中看到了杀气，这个女人确实跟以前判若两人。

他叹了口气，“既然你人都来了，就算不想谈你自己，谈谈眼前的案子总不过分吧？”

张雪一愣，“这个案子有什么可谈的，都已经结束了。”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但我知道罗嘉不可能雇凶杀人。可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张蕙兰姐弟策划的，也不合理。”古云非煞有介事的分析起来。

张雪警觉的瞅着他，问，“哪里不合理？”

古云非清了清嗓子，“第一，如果这一切真是张蕙兰为了报复前夫而雇凶杀人，并嫁祸罗嘉，未免过于复杂了。”

“什么意思？”张雪问。

古云非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似乎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了很远的过去，“早在二十年前，张蕙兰就已经实施了报复，她利用自己的弟弟张志强，串通社会上的一些人，绑架了还在幼儿园的罗嘉，从罗鸿霖手里敲诈了一大笔钱。不仅如此，甚至还不择手段的侵犯了罗嘉，给罗嘉造成了一辈子都难以消除的心理创伤。这样的报复已经够令人发指了。我想不出张蕙兰为什么在二十年后还要再次报复，而且这次报复行动如此冒险，把当年的绑架案都牵扯进来了，搞到最后，不但很多人都猜到了其中的zhen//xiang，就连张志强都死于非命。我实在想不出这种报复行为有什么意义。”

张雪点点头，饶有兴趣的瞅着他，“那第二点呢？”

古云非的目光瞬间犀利起来，似乎要将她看透，“第二就是你的出现。”

张雪的手抖了一下，好像有点儿心虚，“哦？听起来你似乎话里有话啊！”

古云非没打算跟她绕弯子，直接了当的提到，“第一起谋杀发生的地点在鹿青中学附近的休闲guang//chang，那也是你约我见面的地方。你不但跟那个化妆成小丑的杀人犯认识，而且还能预料到谋杀的发生，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张雪沉默了几秒钟，忽然笑了，承认道，“好吧，你猜的没错！张蕙兰在这些案子里确实是被利用了。”

“什么意思？”这次轮到古云非听不懂了。

张雪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狡黠，“我们从一开始就通过一些手段向她散布了假消息，让她误以为罗嘉正在调查当年的那起绑架案。她慌乱之余，准备采取行动，没想到这个蠢女人竟然想到去网上搜索职业杀手的联系方式。这倒省了我们不少力气，我们的技术人员直接黑进了她的电脑，篡改了她浏览器的搜索选项，让她轻而易举的找到我们。于是我们派出了回旋镖，砒霜和指套三个人跟她联系，帮她设计了一系列谋杀。同时我们还偷偷给罗嘉留下了一些暗示的线索，帮助她回忆起当年的绑架案。就这样罗嘉也展开了调查。“

“所以她屡次出现在案发现场，其实是想查明zhen//xiang？”古云非进一步确认道。

张雪点点头，“是的。我猜她当初也应该觉察出了有人在牵着她的鼻子走。但是为了弄清楚当年绑架案的zhen//xiang，尤其是查到那个侵犯她的人，她只能被动的跟踪调查。而且这种丑事让她没法对外声张。我们恰恰是利用了她这个弱点，才能让她自投罗网。”

古云非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阴险了不少，与她相比，就连两面三刀的张蕙兰恐怕都要自惭形秽。

他想了想，接着问，“你口口声声说的我们，是指Shinigami吗？”

“……”张雪没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古云非叹了口气，“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同这个组织牵扯到一起。你们应该是敌人才对吧？如果你有什么苦衷，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据我所知，Shinigami的头目已经死了，这个组织现在名存实亡，你完全自由了。”

张雪微微冷笑，“你是指金雪曼被你逼死那件事吗？你以为那样，这个组织就消失了？你太天真了，Shinigami其实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你根本就不该招惹他们的。”

古云非琢磨着张雪的话，一时却想不出头绪，最后只好问张雪，“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