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全身都在崩溃，向着难以名状形体掉落的寂黄莺低语，声音似高远似近人，难以表述，长满诡异“绿眼”的手掌抬起，微微一招，身前时空蜷曲涨落，一根黑色尖刺出现在祂手中。

朝着四周血红色的肉壁轻轻一划，一道虚空裂缝浮现，在亿万分之一秒内扩大到整个红鱼体表，虚空缝隙中幽暗纯黑色的不明物质涌出，如墨汁一般喷洒出来，浸没了红鱼体表，污染了宇宙星空。

“你的背刺还挺好用呢！”寂黄莺抬起膨胀分裂的头颅，幽暗晃动的嘴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你...”红鱼体表完全被幽暗黑色物质侵染，这种侵染似乎对祂的神躯有着极大的伤害，祂的双目完全恢复了清明。

直到此刻，红鱼才算真正复苏过来。

“你...不该苏醒，旧日时代过去了！”红鱼神念跳跃，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飞速脱落，而后重新增长，如轮回一般反复蜕变，以此避开幽暗黑色物质的侵蚀。

“我们的时代还未来临，怎言过去！”寂黄莺身躯的异变在加速，祂的能级每时每刻都在增长，每一秒过去，祂的能级都会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方才还远不如红鱼，如今已然比之高了好几个档次，若是可以，一击便能将之打入无尽永恒深处。

“现在是新时代了！”红鱼低语，目光悠远。

随着祂的话语落下，有一道轻微的意志在虚空中生成。

祂来自四周虚空，来自远方星球，来自亿万万光年外某个生命体内，甚至来自某位潜伏于他界主神体表的神性光辉。

“大宇宙意志！”寂黄莺空洞的双眸盯着前方那颗极为微小的灿金色微粒。

那灿金色微粒不断旋转，能级不断提升，居然无有神性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法则的光辉，转眼间已然灿若繁星，想必分秒之内便能化作大日，化作星河，填充整个宇宙！

“你现在回归古棺，被吾封印还来得及！”红鱼神念轰鸣，无有感情的看向寂黄莺。

“我既然出来了，就没有回去的打算！”寂黄莺幽暗滑腻的嘴唇咧开一个骇人的弧度，举起手中尖刺刺向那颗灿不断变大的微粒，那颗大宇宙意志。

“执迷不悟！”红鱼不言，静静看着。

......

黑色空间中，方游神念游走，很快发现了一个浑身有着蜷曲尖刺的浩瀚生命体。

见到这生命的瞬间，方游脸上的皮肤开始分裂，血管暴动，若非他来时体表涂抹有混沌胶质，此刻他瞬间便会成为这浩瀚生命体的眷属之一。

“超越真神的二次质变存在！”

“比红鱼更强！”

方游思考片刻，很是胆大地环绕着这尖刺生命体观察着。

“难道就是祂身躯释放的辐射压制住了超凡病毒？”

“有趣的生物...”

“强大的生命体！”

环绕一圈后，方游来到尖刺下方，发现这生物也不是浑身尖刺，至少祂的尾巴上和头颅上没有尖刺，取而代之的事灰色的柔软的，数百米粗细的毛发。

这些毛发在空间中轻轻舞动，威能浩荡，方游确信，只要自己不慎触碰，必然被打落得只剩下奇点空间...

“只剩奇点空间又如何！得尝试下摄取其气息，或许能完美压制住超凡病毒。”

“不冒险哪儿来的收获！”

心念一起，瞬间下了决定。方游向着尖刺生物神体靠近，打算研究下对方的血液皮毛，看看能不能弄一些究极物质。

他刚想动手，忽然黑暗空间中探出一只诡异地，散发着滔天神性气息的邪异手掌，这手掌上密密麻麻分布着绿色诡秘眼珠子，不断转动。

始一出现，就抓向了方游身边的一根尖刺，轻轻一拔，擎天大柱般的尖刺被连根拔起，拖入了未明时空...

尖刺生物似乎没有任何察觉，被拔出尖刺的部位浓稠的黑色幽暗血液滴落，方游只看了一眼，皮肤爆开，露出猩红血肉，血肉下方，一条条带着尖牙的肉条挥舞，嗬嗬有声，发出恐怖难明的呓语。

关键时刻，他腰间的黑色长剑发出幽暗光芒，二次质变的气息涌动，抵住了来自尖刺生物血液中的神性辐射。

“你没掉落九阶！”方游开阖着分裂成四瓣的嘴唇，冷静开口。

黑色长剑同样冷静。

“刚才吸收了点主神物质突破了，不知道这个解释你信不信...”

......

红鱼苏醒的瞬间，他体内的世界恢复了正常运转。

炎夏国以西，山林中，大壮神色微动，看向对面的圣光身影。

“刚才的时空是否出了差错？”

“我等都未证那最后一道坎，非是真神，纵然九阶中强绝至巅，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还是连蝼蚁都不算，如何能察觉时空法则变动。”

“是啊，我等都是那巨凶的养料，玩物，一旦证了二次质变迎来的必是收割！”大壮笑了笑，站起身来，手中开山刀光芒大放，神性力量凝聚。

“你要干什么？”迹魔皱眉。

“祂还没发出信号，你就要证真神？”

“我感应不到祂的气息了，‘主神’...那系统似乎没不见！”大壮眼中有着哀色，回忆着曾经。

当年，他是一颗原始星球初出茅庐的少年，天资上乘，道心纯净，轻易在部落大比中崭露头角，被同样天资卓越皇族公主看中。

按照这个剧情来说，他将来的修炼道路必然是一片坦途。

可狗血的是皇族高层看不上他，提出让他离开公主的请求。

心高气傲，热血滚烫的他怎肯答应，立马带着公主私奔浪迹天涯。

然而造化弄人，当他多年后修炼有成，证得金丹后，带着公主，带着儿女回到家乡时，才知晓家族早已覆灭百年，下手的正是当初的皇族。

恨欲狂，伤欲绝，可恨那皇族在十年前也被众多部落推翻，他没有了报仇的目标。

之后便是数千年的时光劫，他天生的修道种子，很快便破开金丹凝练了元神。

然而真正的造化弄人才刚刚开始。

当他凝练了元神的那一刻，发现原来近万年的时光都是他的一场梦境。

从出生那一刻，他便被“主神”带走，给了他一场真实不虚的梦境。

沧海桑田，巫山云落，无尽久远过去，曾经的那场梦已然忘记的差不多，站在九阶绝巅后，“主神”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也是某位宇宙巨凶的梦境罢了，只要有生灵证得二次质变，成就真神果位，化虚为实，立刻便会被其收割成为养分。

“我无法确定我现在是不是还在梦中！”大壮嘿然惨笑。

“不过纵然是梦，也要梦的潇洒，梦中我是无所不能的！”

他话音落下，手中开山刀化作炽热的火炬，点燃了水蓝星，迹魔星，以及遥远的星域，宇宙长城！

“纵然为假，我也要看看什么是真，岂能一直活在虚假中！”

浩瀚神性凝聚，不朽法则烧动，大壮身体每个细胞都在放出光芒，放出辐射。

水蓝星某处，一座小院中，优雅给花草浇水的小岚忽有所感，灵动的眼眸有机械光芒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