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惨烈修罗场,渣女她是真不慌
作者:寒什么心 | 分类:古言 | 字数:4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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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只有模糊,无法忘却
“你去哪里了?”白故试探性的问道。
只是问完了这句话之后,他好像突然想起来,姜书嫣已经死了。
死在了冰冷的皇宫之中,死在了他确定心意的那个时节。
他使劲的抓着头发,不愿去回想那些痛苦的场景。
这句话也没有收到回音,又是一片寂静,死一般的让人惶惶。
雪势越来越大,大到仿佛可以将他整个人埋没。
这天地之间,只余下他一人,踽踽独行。
“我们一定还可以再见的,对不对?”
他抬起头,看着阴郁的天色,不断有雪花砸在他的脸上。
他从未觉得雪这么大过,大的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楚姜书嫣的踪迹。
没有,什么都没有。
白故低下头,白皙的脸上尽是懊恼与颓废。
如果说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那又为何不能够让我再见你一面呢?
都是梦,都是假的。
他垂下眸子,自嘲的笑了一声。
就在此时,那道声音又回答了他:“放心吧,用不了多久的。”
这道声音带着轻狂与不羁,就好像冲破了数九寒天与极地冰寒,到达了春暖花开的彼岸。
白故缓慢的从雪地中间抬起头,一双眼睛里面戴上了不解。
方才想到姜书嫣死去时,那种贯穿心脏的疼痛还存在。
但现在,他还能够听到姜书嫣同他说话的声音。
他一定是在幻境里面。
想到这里,他睁大了眼睛。
方才在长廊下面的谈话与放松,还有吃那个鸡腿,那般自然的场景,都是假的。
他一遍一遍的确认,这些都是假的场景,都是他想象出来的。
心中所有的期许一点一点随着大雪被湮没心底,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不,这些都是假的!”他承认的无比艰难。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到你?”
那道声音再次回答:“你若是想,今日便可以。”
“我想!”
姜书嫣的声音才刚刚落下,白故就坚定的回答道。
他也不在乎此刻处于梦境之中,或者说,也只有在梦境之中,他可以大声的喊一声:
“我想。”
就算是假的,他也想。
这一生太过于短暂,历经几十年风雨,最后活的明白了,却不知会到达何方。
更可恨的是,一切的一切,他明白的太晚。
太晚了,太晚。
但是若是有了这一次机会,他一定要抓住,要坦露心迹,要像过去一样,永远的陪伴在她左右。
白故闭上眼睛,朝着天空张开双臂,做出来了一个拥抱的动作。
她说可以相见,那便一定可以。
翌日,京城落了大雪。
阳春三月,大雪纷飞,所过之处,遍地都是银装素裹。
往日街上来来往往的老百姓,今日也少了许多。原本被收起来的雕裘棉衣,重新派上了用场。
安静,神秘,是大雪天独有的特征。
大雪就像盛开的白色荼蘼,在目之所及都被铺上厚重的一层,华丽,茂盛,却不婉转。
刚化开的溪水再度被冰封,盛开的花枝被大雪压弯。
远处的山上,青山裹绿袍,万籁俱寂。只有雪花落下时候扑簌簌的声音。
一切都恍若步入了严冬时节,春的脚步还未完全迈出,便再次陷入沉睡。
雪花飘在白故抱着的剑上,落在他的脸上。
一片,两片,三片……
而他,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偶有一阵大风,吹落枝头的积雪,不知来自何方,也不知去往何处。
……
许多年过去了,当初共同在京城闯荡出一片天的姑娘少年,离的离,散的散。
杜若青青,落英缤纷。所有的功名利禄变得遥远飘缈,兄弟朋友之间四散天涯。
一切多像一场梦啊。
祁星云辗转之间,终究又到了京城。这里锣鼓震天,闹事喧嚣,繁华依旧。
这里葬送了她的天真烂漫与懵懂无知,却也给了她面对一切的勇气与新生的希望。
一直以来,无数人对她尊敬有加。她都知道,那是姜书嫣的功劳。
“书嫣,我想你了。”
菱叶萦波飘荡,荷叶迎风飘展。这么多年,她终于有勇气再次回到这里。
她循着记忆,到了姜府的门前。
这里的大门上已经锈迹斑斑,写着“姜府”二字的牌匾也已经挂满了蜘蛛网。
推开门那一刻,扑面而来的灰尘呛的她不停咳嗽。
她继续往里面走去,穿过长廊,看向庭院。
因为年久失修,无人打理,庭院里面已经长满了荒草。野草疯长着,掩埋了原本精心打理的奇珍异草。
这样的地方,曾经盗贼不敢,如今恐怕连盗贼都不愿光顾了。
“姜书嫣,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了过去了。”
如今她早已放下心结,但这一切,不能够不感谢姜书嫣。
看到那个姜书嫣曾经最爱的躺椅,她歪了歪脑袋,笑了。
她从袖中取出来一对已经变得有些旧了的鸳鸯帕,将其中的一张轻轻放在了躺椅上面。
“我找不到你的冢头,他们都说,没人知道白故带着你去了哪里。”
“但我还有一个帕子没有给你呢,今日就放在这里吧。”
“若是你回来看,看到这帕子,会开心的吧。”
待她走出了大门之后,忽然听到路上有人议论的声音。
“长乐公主回来了,在公主府门口施粥呢,你不去讨一碗?”
“还有这样的好事?快走快走。”
忽然听到年少时的挚友名字,祁星云心思一动,便跟着他们到了公主府。
“长乐,你回来了?”祁星云微笑着上前。
再也没有彼时的亲密的挽住胳膊,两个人之间,虽然咫尺之遥,却仿佛隔了天堑鸿沟,遥不可及。
君长乐忙走过来到一旁,隔了好半天,才拉住祁星云的手。
年少时的朋友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见的那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了。
“好久不见了。”君长乐回以微笑,眉宇间所有的张扬都被时光磨平。
“当初我自请嫁到匈奴,没想到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祁星云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
“是啊,太多太多事情了。”
天空中一行“人”字形大雁飞过,只留下悠悠碧蓝天。
蓝的让人几欲落泪,仿佛可以洗尽铅华,想要带走一切。
然岁月如尘埃,洗涤不尽。流年里的忧伤,只有模糊,无法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