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隋
作者:玄武季 | 分类:历史 | 字数:267.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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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一道关
粟末地的民间,现在又时新起了一种体育对抗运动。
本来就流行的蹴鞠游戏,被更加具有对抗性和观赏性的粟末足球赛所代替。
阿布亲自担任了第一任粟末地足球运动推广大使,任大将军。
他亲自制定规则,亲自参与招募球员和教练,亲自参加了场地、教员、球员以及规则的培训。
他的足球规则和理念,和后世几乎没什么区别。
场地,长三百尺到三百二十尺,宽两百尺到二百二十尺。
中线、中圈、门区、球门、球门区、罚球区、角球区,样样都有。
比蹴鞠的人数多。
上场虽然还是两队,但每队达到十一人,比赛期间每队允许替换三名替补球员。
其中,必须要有一名守门员。
全场比赛也为三分之二时辰,以滴漏为准,中场正常休息一刻钟。
一名主裁判,两名边线裁判,没有补时,没有加时赛。
若是依然平局,则罚点球分出胜负。
在阿布和政府的有意推动下,足球比赛,开始轰轰烈烈地在粟末地军民之间开展了起来。
每至休沐之日,人们齐聚校场赛地,加油助威,连现场足球彩票也出现了!
官办的!
至此,粟末地的特色体育活动,在文武两个方向,形成了系列化全区性的民间运动。
蹴鞠、粟末地足球、马球,成了三大武类场地比赛。
大中国象棋、围棋、麻将,成了三大文类桌上比赛。
私人赌博,被全面禁止。
违者,重罚。
但是卷烟烟草和谷物酒类,虽大行其道,但课以重税。
纳税大户啊,舍不得,并且也相对隐蔽和文明!
另外,悄然兴起的是粟末地歌舞话剧。
这种改革后的艺术表演形式,独成一派,获得了粟末地各郡老百姓和将士们的热烈欢迎。
也涌现出了第一批明星,全是德义社的台柱子,如燕十三、哮天犬、赛文姬、五小灵童,等等。
还形成了好多经典剧目,如《天路》、《闯关东》、《民族崛起》、《农场里的阿花》、《牧羊曲》、《忠烈英雄传》等。
还有《粟末日报》、《北地文艺》两份报纸,正式推向所有郡地,半月刊。
温璇产期将近,并且还有近四个月的产假,所以只能休假在家。
李贤,高高兴兴地暂时接替温璇的职位,开始全面负责粟末地的文化宣传工作。
走马上任的她,成了工作狂。
四月底,娥渡丽又生一女。
因为生过一胎,所以这次生产异常顺利。
感觉肚子疼,阿布一家便匆匆忙忙把娥渡丽送入医院产房。
阿布、王蔻、岳母娜查西,都按照要求,换好了高温消毒的无菌衣服、帽子、鞋套。
可还没等惴惴不安的阿布,将他的思想建设完全做好,孙思邈的老婆陈音儿就从产房里出来了。
她的怀中,抱着已经清洗过的孩子。
现在就是抱出来,给阿布、王蔻和娥渡丽阿妈看一眼。
“恭喜少帅,贺喜太夫人,母女平安!”
阿布一呆。
“这么快?”
”没哭?没叫唤?“
“顺产,身体好,第二胎,当然快喽?快不好吗?”
陈音儿嗔怪地瞪了发呆的阿布。
“好好,我们家又得千金大小姐喽!大喜!”
旁边响起王蔻惊喜的话语。
但那声音,明显有替自己儿子掩饰的嫌疑。
因为老妈王蔻以为,自家的宝贝儿子心情不好。
可能因为娥渡丽的这一胎,又是个女儿所以会有些失望,所以感觉刚才儿子的举动,有点太过分了!
旁边站着的,可是娥渡丽的阿妈娜查西呀。
“又是一个千金,啊,我的娥渡丽太辛苦了!”
果然,岳母娜查西话语里就有些不高兴了。
其实,对于阿布来说,女孩儿和男孩子哪有什么区别?
在前世,女孩儿可是妥妥的招商银行,是爸爸的金棉袄。
而儿子,反倒是一个需要持续投入的建设银行,是爸爸的破棉袄,并且越穿越破!
可是,此时代的阿妈和岳母,怎么可能理解阿布的这份心思?
“快给我抱抱!”
“给你大红包!其他的,分给你们科室的人!”
阿布塞给陈音儿怀里一个包着金币的钱袋。
然后仔细的搓搓手,小心地将自己的宝贝二闺女搂抱在怀中,姿势标准轻柔。
小朋友的脸上,湿湿的,应该是刚刚洗过。
粉红色的小脸上,看眉眼很有自己的影子。
看着眼睛闭着、小嘴一动一动的的女儿,阿布逐渐从巨大的惊喜中清醒过来。
“走,我要去看看我的娥渡丽!”
“这不好吧?里面有点……,还正在收拾呢!”
陈音儿有点不乐意。
“无妨,你看,我们都已经换好了衣服。”
陈音儿见此,无法。
便忙又接过孩子,闪身进入产房。
一会儿,她在里面打开产房门,探头说道:
第200章 一道关
“可以了,进来吧,只限三人!”
陈音儿板着面孔说道。
于是,阿布、王蔻、娜查西三人在外边亲人、里面医生的一众目光中,讪讪地进入产房。
特权啊!
“阿丽,阿丽!”
娥渡丽似乎还在香甜地睡觉。
听见阿布在耳边的呼唤,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阿郎,你看,我都睡着了,不好意思!”
娥渡丽有点害羞,像个小姑娘。
实在是不好意思,自己太不像个刚刚生产的产妇了。
头发没汗,衣服没湿,脸上的淡妆都没变样。
竟然还像没事人一样,睡着了!
“快看,我们的宝贝闺女,像你,像我,也像佩瑗儿!”
说着,阿布扶起娥渡丽的头,让她看看正躺在她旁边的小宝贝。
“嗯,又是个大美女,我喜欢!”
娥渡丽还是有点虚弱,但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
娥渡丽可完全没有又生一个姑娘的沮丧!
这女人,似乎在这方面不是怎么敏感。
“嗯,我又有了一个贴身小棉袄!”
“啵!”
“啵!”
说着,阿布分别亲了娥渡丽的额头一口,又在小宝贝露在外边的小手上亲了一口。
小家伙似乎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扯开嗓子啼哭了起来。
王蔻和娜查西被阿布的肆意大胆举动,唬了一跳,忙忙背过身去。
周围的那些年轻小媳妇、小姑娘医生护士们,一起也羞红了脸。
她们都掩住口罩后的嘴巴,吃吃地发笑起来。
“姑娘饿了,快给她吃一口!”
阿布顾不得大家的反应,着急地说。
“嗯!”
娥渡丽在阿布的帮助下,熟练地解开衣襟,想要背过身子给孩子喂奶。
“快点,孩子饿的急,别翻身了,又不是没见过……”
话一出口,阿布就觉得不妥,忙停了口。
撕拉一声,他忙将围着病床的帘幕拉起来。
一家三口,就被这蓝色的围幕围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
小宝宝的嘴里一塞满,就止住了哭啼,开始愉快地吮吸起来。
娥渡丽的奶水一直很足,也很好。
佩瑗儿基本上就没怎么用奶妈的奶水,身体很棒很结实,有时候让阿布担心这姑娘实在是太胖了。
阿布满足地看着娥渡丽和孩子,趴在病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阿丽,辛苦了!”
“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也是我阿布契郎的福星!”
“阿郎,别说啦,我就是愿意,愿意为你生孩子,只要你不嫌多!”
“嘿嘿,怎么会嫌多,多多益善!”
说完,就凑上去吻住娥渡丽的嘴。
好一会儿,娥渡丽有点喘不过气来,就伸手掐了一下阿布。
阿布一疼,但没敢出声,便放开娥渡丽。
“小心压着宝宝!”
娥渡丽红着脸娇嗔地悄声说道。
“怎么会,我可是撑得很稳!”
阿布嬉皮笑脸地说道,然后又仔细的看着已经吃饱睡着的小家伙。
“哎呀,怎么办?”
“怎么了?”
“这边又涨奶了!”
“好办,不是和上一次生佩瑗儿的时候一样嘛!”
阿布笑嘻嘻地说道,动作非常熟练。
……
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房里的其他人,都走光了!
随着粟末地妇幼保健医学的发展,人们早就遗弃了一些不科学、不健康的哺乳期做法。
结合先秦到目前大隋的母婴医典,提出一些相对科学的母婴养护方法。
如,忌母婴隔离,应该保持接触,尽量让婴儿早早吸吮乳汁、早早让母亲见到婴儿哭了就喂养。
忌宝妈生气,应畅情志、防肝郁、主疏泄。
忌运动后喂奶,应适劳逸,节房事。
忌乳头不洁,应洁乳房,防乳疾。
忌哺乳时逗乐,应安静平和有节奏吸吮。
另外,像哺乳的时候,容易遇到的一些乳房疾病,也进行了研究,并有了具体的治疗和应对办法。
详情不提。
这个女儿的诞生,让太守府沉浸在持续的幸福和快乐的气氛之中。
连马上待产的温璇和李贤,都常常跑过去看,舍不得离开。
高俊和佩瑗儿,更是整日整夜地守在小宝宝的床边,片刻也不得离开视线。
“圆儿,可儿,这是你们俩的小妹妹,叫佩凤,小名风儿!”
阿布坐在孩子们中间,指着摇篮里的小宝宝说道。
“爸爸,风儿?她会飞走吗?”
佩瑗儿将手指头伸进嘴中,好奇地问。
“姐姐,不会的,二爸会给风儿拴上绳子,不会飞走的。”
可立儿紧张地抓住摇篮,对着姐姐佩瑗儿信誓旦旦地地说道。
二爸,是高俊可立对阿布的称呼。
不知道是谁这样教育孩子这样说,既然这样叫开了,阿布也不计较什么。
家里人,也没说个什么话,默默地就认了。
“是啊,你们没长大前,爸爸都会在你们的小屁股上栓根绳子,可不能乱飞!”
“飞跑了,爸爸就再也找不到你们了,那爸爸就哭死了!”
阿布疼爱地抚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低声说道。
“爸爸,你是说我们都会飞吗?”
佩瑗儿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问阿布。
一旁的李俊,也大为惊奇。
“是啊,好孩子都会飞,但是在真正长大之前,飞不高,也飞不远,甚至还不会飞!”
“二爸,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飞?我都等不及了!”
“是啊,如果能像大雁一样,在高高的天空中飞,好美啊!”
佩瑗儿眼睛中放射出希冀的光芒,喃喃说道。
“所以,你们两个,要乖,好好吃饭,好好学习,养成好习惯,照顾好妹妹,就一定能飞起来,飞得高,飞得远!”
两个小家伙认真地点点头,看着婴儿床中正在睡觉的妹妹。
这个新生的女儿,阿布取名佩凤。
佩瑗,可立,佩凤,阿布终于有了三个儿女。
常言说,好事成双。
五月初,阿布的另一个老婆,温璇也开始有了临盆的症状。
初一,温璇开始感觉腹痛,但是轻微。
孙思邈和陈音儿夫妇看过,足月,正常,即将分娩。
初二,温璇开始有规律的阵痛。
孙思邈和陈音儿夫妇看过,正常,分娩临近。
温璇被送入产科,等待生产。
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温璇的阵痛一直在持续,但是始终无法达到生产的状态。
一天,人们在等待。
两天,温璇疼痛加剧,人们还是在等待中度过。
当第三天的时候,温璇已经疼得差点昏过去,但仍然无法顺利生产。
的时候,所有人的心态开始变化。
不祥的预感,开始袭上阿布的心,其他人也是如此。
难产!
这两个字就像猛鬼一样,开始纠缠住了人们的心脏。
孙思邈冒着忌讳,连续进入产房,替温璇检查,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阿布的眼睛里,全部是血丝。
他跪坐在温璇的产床边上,死死地握着撕心裂肺惨叫着的温璇。
汗水、血水,已经打湿了整个产床。
温璇的头发,拧成一股股的,湿得能拧出水来。
产房外边的高琬,脸色苍白。
当年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悲惨的一幕,反复闪现在眼前。
那个孩子,温达的第一个孩子,男孩,就是因为难产而被剪碎。
温璇活了,孩子没了,温达也没有了一个顶门立户的丁!
天啦,难道这是一道恶毒的诅咒吗?
高琬,流着眼泪,靠着产房的白墙,瘫软地跪倒在地。
“亲家母,亲家母!”
一旁也是满脸急惶之色的王蔻,一眼就看见亲家母高琬的神情不对,忙大声呼唤,跪下来一把扶住王蔻。
王蔻脸色苍白,牙关紧咬,昏过去了。
“大夫,大夫!”
外边的人,忙作一团。
“要大人,还是要孩子!”
看着又昏睡过去的温璇,孙思邈对恍恍惚惚的阿布喝道。
“什么?你说什么?”
阿布一惊,迟疑地抬头问苏思邈。
“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时间太久,说不定两个都保不住!”
“大人,大人,大人!我要我的璇儿!谁也别想夺走我的璇儿!”
阿布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大声喝道。
“好,大家准备!”
孙思邈下令,陈音儿等人,开始忙乎起来。
“不,不要!子灿哥……我要……我要孩子!”
一个细微的声音传来,仿佛是来自万顷高波的湖底,断断续续而若有若无。
原来是温璇,又疼醒了。
“不行,我只要你!”
阿布圆瞪的眼睛,里面流出来的似乎是红色的血水。
他抓着温璇那湿漉漉的手,那只手肘上的月之印,显得格外刺眼。
“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
“你不在了,我也活不了”
“你明白吗?”
阿布对着又要睡去的温璇吼道,想要她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