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望已久
作者:逐百 | 分类:现言 | 字数:5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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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真正的舅妈
景消揣着火出了公司,坐进车里把包往副驾座一扔,靠在座椅上闭眼休息。
想到原本计划好的事情被叶桐打乱,她就窝火。
车里安静异常,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景消睁眼拿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她轻叹一口气,抬手捏着眉心。
任手机响了半分钟,她才接通电话:“喂,爸。”
她的语气稍显疲惫,景耀山没听出来,说:“消消,今天回家吃饭吧,你舅妈来家里了。”
景消很烦景耀山让她叫刘央舅妈,原本今晚想回家看着镜羽,免得那丫头的火爆脾气跟家里吵起来,可就因为这一句舅妈……
“我没空,不回去了。”
她的声音冷冰冰,景耀山一下就听出她不怎么高兴,解释说:“你舅妈来侑城看你了,回来吧。”
这下景消反应过来了,景耀山话里的舅妈不是刘央,她道:“我等下回去。”
挂了电话,景消立即启动车子,往景家开去。
车子开进前院,景消把车停在一溜轿车的末尾,下车往里走,看了眼三辆轿车,除了景耀武和苏贤开的车,另外还有一辆陌生的轿车。
开门进屋,景消听见客厅的谈笑声中,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顺路来看看,不久住。”
景消连忙换了鞋快步进去,瞧见沙发的背影,欣喜叫了一声:“舅妈。”
葛云述蓦地回头,六十岁的面庞慈蔼亲善,语气亦难掩欢喜:“消消回来了!”
“小姑!”
沙发上跳下一个七岁男孩儿,欢喜朝景消跑来,“小姑,你可回来了。”
“廷睿也来了!”景消牵着他的手往里走。
不经意抬眼看去,沙发上景耀武等人,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吃了瘪,个个脸色阴沉沉,却又因为葛云述在场,不得不维持着表面和气。
这是继上次撕破脸后,景消第一次回来,管他们什么脸色,景消直接无视,看向葛云述,她旁边还坐着白廷睿的母亲,葛云述的儿媳妇程璐。
“大嫂。”景消从进屋就笑着:“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也没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啊。”
葛云述和程璐皆起身迎接,拉着景消亲昵道:“你工作忙,我们不好打扰你,就自己过来了。”
景消眉眼透露着高兴,朝沙发扫一眼,问:“舅舅没来吗?”
葛云述道:“你舅舅带择霖去玩儿了,我跟你嫂子就先过来了,来看看你。”
白延睿仰头提醒:“还有我。”
“对,还有你。”葛云述宠溺回应。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又笑着转向景耀山:“也来拜访拜访亲家。”
景耀山客气地笑了笑,没接话。
坐在沙发末尾的刘央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说什么拜访,恐怕是担心他们欺负景消,来撑腰的吧!
要说最尴尬的人,只能是苏临,丈夫亡妻的家人来访,她该称呼什么?横竖是陷入窘境了,话都不想说。
偏偏刘央还在边儿上拿手肘怼她,撇着嘴角说:“瞧那模样,亲得跟有血缘似的。”
苏临心里气,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这么久没见了,应该的。”
“嘁!”刘央斜眼儿看向苏临,懒得理她,嫌弃地嘀咕:“软骨头!”
一屋子十几个人,各怀心思,景消半搀着葛云述道:“舅妈,咱们上楼去说吧,晚饭还得一会儿呢。”
葛云述没有推诿,单跟景耀山客套了一句,剩下的人,她原是不想搭理的,可不能给景消落下话柄给人说,终还是朝几个人点点头才上楼。
几人上了二楼,走在走廊里,葛云述拍拍景消的手说:“你这家里还有一个疼你的,你要记得她的情。”
“这个家,有谁能疼我?”景消苦涩地扯了一下唇角。
程璐这时插话进来说:“你不知道,我们到景家的时候,屋里都闹成一团了。”
景消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白廷睿也学着大人的模样,仰头说:“那个姐姐打架好厉害。”
一听白廷睿叫姐姐,景消便猜到可能是景镜羽。
程璐纠正:“她是你小姑的妹妹,你也应该叫姑姑。”
景消转头问程璐:“她回来了?”
葛云述说:“我们进屋了,她也没收敛,打了你二叔一巴掌,你没瞧见你二叔脸色那么差?”
景消听了抿嘴轻笑,小声说:“看见了,碳一样。”
葛云述忍俊不禁,程璐偷笑说:“你没看见你二叔见到我们来以后的模样,脸都快绿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一路走一路说笑,当景消领着三人走到房间,输密码开门的时候,白廷睿歪着头问:“小姑,你怎么在屋里安外面的门?”
景消推开门,弯腰一本正经跟他说:“家里有小老鼠,小姑要把小老鼠关在门外面。”
白廷睿笑着说:“小姑家里的老鼠会开锁吗?”
“小孩子,说什么呢?”程璐笑着摸一下他的头。
几人走进屋在起居室沙发坐下,聊了几分钟,琼姨端上来茶,跟景消说景镜羽关在屋里一个小时没出来。
琼姨走了以后,葛云述语重心长道:“她虽然是替你抱不平,你也劝劝她,得罪人容易,以后难免有低头求人的时候,别闹得太难堪。”
这话说的是镜羽,实际也是在点景消,她也明白葛云述的意思,终究是一家人,尤其景耀山是她亲生父亲,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割舍不掉。
景消端起茶递给葛云述,“舅妈,我想过跟他们好好相处,只是有些事,不是我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我们都知道,要不然当初我和你舅舅也不会把你接到吏州。”葛云述面露心疼。
当年苏临大着肚子,带着自己的大儿子登堂入室,景耀山把第一对孩子都挤兑走了,留景消一个人在景家。
葛云述和白宗文怕景耀山有了新欢,不能好好对待景消,所以才商量把景消接走,怕她挨欺负。
“我理解你的心情。”葛云述说:“不过凡事尽量思虑全面,他们不是道理能讲通的人,如果他们狗急跳墙,反咬你,你避都避不开。”
景消垂眸不语,葛云述接着说:“你如果想出口气,托一段时间就算了,不说全力帮他们,也不要完全袖手旁观。”
她捏着景消的手,谆谆告诫:“不要树敌,尤其是这种对你有足够了解的人。”
“我明白。”景消点点头:“我也就是想晾晾他们,挫一挫他们的锐气,否则他们真把景家当提款机,没钱就来取。”
葛云述说:“现在你一个人跟一群人打擂台,你就是再能打,也会有累的时候。”
景消盯着她,见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声音又低了几分:“找个闲人替你打。”
景消脑海中搜索了一番,暂时没找到这个人,她思索着点头,如果真有个人替她跟这群人周旋,那她可就清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