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望已久
作者:逐百 | 分类:现言 | 字数:5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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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天塌了也阻止不了
话说到这里,迟屹笙直接向几人坦白:“奶奶,妈,我准备明天带景消去民政局。”
老太太愣了一下,万倾也面露诧色,她道:“婚礼还没办呢。”
“婚礼可以延后。”迟屹笙握着景消的手,对两人说:“先领证。”
他本想说任逸伦对景消有想法,可想了想又怕节外生枝,还是不说为好。
老太太对迟屹笙足够了解,猜到可能是有什么事,但他不愿意说,她也就不问。
只道:“那你抓紧准备婚礼,别耽搁太久。”
迟屹笙微微点头:“我明白。”
老太太看向景消:“丫头,委屈你了。”
景消轻轻摇头:“不委屈,奶奶。”
“那我明天去跟…”万倾想说消消家里人,可看见宵宵在场,临时改口:“去跟亲家见一面,总不好稀里糊涂把人家闺女就给拐走了。”
老太太连连赞同:“对对,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
景消想说什么,手却被迟屹笙轻轻捏了一下,她转头看见他缓慢朝她眨了眨眼。
她知道他的意思,让她接受老太太和万倾的做法。
其实她想说,不必这么麻烦,对于不在乎儿女的父亲来说,他也会认为这是件麻烦事。
就像大姐和二哥,他们结婚,作为父亲的景耀山,什么也没有表示,哪怕是一句祝福。
在父母的爱这件事上,她知道,自己是自卑的,可望不可求,让她形成一种惯性思维,那就是,自己可以不被放在第一位。
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就不能体验一下被重视的感觉呢?她也是值得的。
“谢谢奶奶,谢谢阿姨。”她浅笑朝两人道谢。
老太太拉着她,边走边说:“应该的,你不知道,屹笙爸爸以前追媳妇的时候,恨不得天天拉我去她家提亲…”
聊了一道儿,大多数时候都是老太太在说话,讲的都是些陈年旧事,也有对景消和迟屹笙的嘱咐。
走近别墅,景消才发现,这栋别墅和其他几栋不同,这栋有独立的围墙。
进去别墅里面,从地下室到顶层,一行人逛了半小时,家具设备都齐全,甚至儿童房都准备了三间。
宵宵在二楼跑来跑去,从一间粉色为主调的儿童房蹦出来,欣喜大喊:“这间是粉色的!这是我的房间!啊!对面是蓝色的!”
她又冲进浅蓝色儿童房,在里面喊:“这个是择霖哥哥的!我们住对门,是邻居!”
老太太站在走廊对她道:“慢点儿跑。”
万倾走到围栏向一楼客厅看,浅笑对迟屹笙和景消说:“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了。”
老太太面上带着一丝惆怅,淡淡笑道:“这栋别墅的设计图是老爷子在的时候亲自画的,本来还要再过几年才建,结果他前几年就出了事。”
她说的时候没有伤心之色,反倒有种成就感,“我就替他把这事儿给完成了,也算给他了了一桩遗愿。”
空气中有淡淡的哀伤,但老太太很快露出笑容,看向景消:“看看,还缺什么?我尽快让人送来。”
迟屹笙也低头看她:“看看缺什么?”
刚刚看完从下往上五层楼,景消如实道:“不缺,很齐全,谢谢奶奶。”
老太太自顾自说:“我觉得后院缺个户外烧烤台,以后能跟朋友聚聚餐,喝点小酒什么的,搞点微醺氛围,那多有情调。”
景消笑道:“奶奶您真紧跟潮流。”
老太太闻言露出一个特别调皮的笑容,“奶奶也是年轻过来的,奶奶懂~”
“奶奶您真可爱。”景消笑脸加大,忍不住夸了一句。
这小老太太是真的太可爱,太有趣了。
逛完别墅几人都没继续逗留,回到主楼,老太太让迟屹笙送景消回家,说明天就去景家,登门求亲。
回古香源的路上,迟屹笙握着方向盘,随意看景消一眼,看见她坐在副驾出神。
“在想什么?”他问。
景消闻声转头,盯着他好看的侧脸,沉默片刻道:“我想跟你说,今天我遇见一个熟人。”
迟屹笙挑眉:“谁?”
景消默了两秒,说道:“乔烊,我的前任。”
话落瞬间,迟屹笙忽然踩刹车,车身猛地一顿,景消猝不及防,身子惯性向前,锁骨被安全带勒得有点疼。
她抬手撑着副驾台稳住身体,不等她开口,迟屹笙的声音响起:“谁?”
景消侧头对他说:“你先把车开到路边。”
迟屹笙皱着眉,一言不发把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我也没想到今天会在你家遇到他。”景消说。
迟屹笙脸色说不上难看,但绝对算不上好,刚一腔好心情,被这个事拍得烟消云散。
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你们单独见过了?”他看着她问。
景消点头:“见过了,他说他和万惜晨是假的,我也说了以后都不要再见面。”
迟屹笙眉头又拧紧了几分,神色复杂:“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景消说:“我看万惜晨好像喜欢他,如果真的他们在一起了,将来我和他总会有在见面的时候,我觉得应该让你知情。”
“你怕我会吃醋?”迟屹笙靠在座椅,歪头看着她问。
“你不会吃醋?”景消反问。
“当然会。”迟屹笙诚实回答,他目光变得柔和:“但是我也相信你。”
景消说:“我跟乔烊说话的时候被任逸伦听见了,他知道择霖不是我的孩子,也知道我和乔烊的关系,我怕他从中挑拨,所以我告诉你。”
迟屹笙回正头,蹙眉默然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景消也没有继续说话,两人就这么在车里各自坐了几分钟。
大约五分钟后,景消转过头看着他,出声问:“你还跟我结婚吗?”
迟屹笙被她问懵了,扭头满眼困惑:“嗯?”
景消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你还准备跟我领证吗?”
迟屹笙眼底的情绪由不解转化为好笑,“景消,你究竟是怎么问出这种问题的?”
景消也迷惑:“你想了这么久,不是在思考要不要继续跟我领证吗?”
迟屹笙笑了,转过身体面对她,认真道:“就算明天天塌下来,咱的证也领定了。”
他的语气笃定,明天领证,谁也阻拦不了。
区区一个前任,何足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