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望已久
作者:逐百 | 分类:现言 | 字数:5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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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叫老公
“所以呢,您说这么多,想表达什么?”景消看着他。
景耀山顿了一下说:“我想告诉你,迟屹笙很爱你,既然选择结婚,就要好好跟他在一起,不要像我一样。”
景消表情淡淡:“我不会让自己成为您这样的人。”
“还有。”景耀山看着她,出声道:“希望你能原谅爸爸,以后多回家,让我也能为你做些什么。”
如果景耀山没有说之前的话,可能将来真的会上演父慈子孝的场景。
可现在不会了,以往她还会偶尔期盼一下父亲的爱,就在刚才,突然就不期待了。
她说:“爸,其实您可以把刚才的所有话都藏在心里,一辈子都别告诉我,一辈子这么稀里糊涂,也挺好的。”
说着,她站起身,脸上有笑意,却看不出一丝喜悦。
“您不用为我做什么。”她垂眸道:“我需要的时候您不在,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
她想说一句不用多此一举,可话到嘴边,还是不忍心。
转身向外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见景耀山还坐在沙发上,他的神情有点恍惚。
景消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作为父亲失职而懊悔?还是终于把这些话说出来而感到轻松?
“如果您真的想弥补,趁着镜羽还不大,就多关注一下她吧,希望您能赶上。”
话落,她看见景耀山放在膝盖的手动了一下,却没有抬头,也没有应声,就那么直直地坐着。
景消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书房。
谁是生来就会做父母呢?不都是一点点摸索学来的,可他都不愿意为他的孩子学。
既然以前不愿意做,现在又谈什么弥补呢?
回到客厅,老太太正和苏临讨论婚礼所需的东西,基本是老太太在说,苏临只听着。
迟屹笙始终留意着楼梯口,见景消下来,他快速起身走到她面前。
看她脸色不太好,抬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景消从下楼就垂着视线,听到迟屹笙的声音,她鼻头一酸,抬眸时,眼泪滚了出来。
她伸手抓着他的西装衣领,垂着脑袋,没有发出一点哭声,怕影响老太太和万倾。
迟屹笙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景消,看着她因压抑哭声而不停抖动的身体,他连忙伸手抱她。
景消却伸手把住他的手臂,很小声地说:“别动,我马上就好。”
她的声音似乎也在颤抖,带着浓浓的鼻音。
迟屹笙不知道她怎么了,脑海里是刚才她那双沾满泪水的眼眸,听着她极力克制的哽咽声,他心都要碎了。
他听她的,宛若一堵墙,一动不动挡在景消和老太太她们之间。
景消说马上好,真就半分钟就止住了眼泪,她反复做着深呼吸,把那股酸涩压下去,然后擦干净眼泪。
再抬起头,她已经换上了一个微笑,神态自若,只有泛红的眼眶能证明她哭过。
“走吧。”她说。
迟屹笙弯腰与她平视,压低声线:“出什么事了?”
景消抬手摸着他的脸,另一只手举起户口本,浅笑说:“没什么,看,拿到户口本了。”
迟屹笙眉头紧蹙,眼里难掩心疼:“景消,你别哭。”
他真的好心疼。
景消点点头:“好,我不哭。”
“屹笙,干什么呢?”老太太在客厅喊了一声。
她们的角度只能看见迟屹笙的背影,景消的身体被遮挡住,她赶紧又抹了一下眼角,对客厅的人说:“奶奶,我们来了。”
随后拉着迟屹笙往客厅走,笑道:“走吧,咱去民政局。”
两人刚回到沙发前,景耀山也下楼了,他什么也没说,脸上只有客套官方的笑容。
从景家出来,老太太和万倾回了迟家,景消跟着迟屹笙上了他的车。
车子离开时,她靠在座椅上,看见观后镜里,景耀山一个人站在门廊下,望着他们的方向。
又有眼泪蒙上眸子,但她没有再让眼泪往外掉。
到了民政局,景消拿上证件和户口本下车。
迟屹笙也是同样的操作,比景消速度还要快,下车立马牵上景消的手,径直朝民政局大厅走。
不知道是不是迟屹笙提前打过招呼,民政局工作人员全程一言不发,迅速给两人办理手续,整个过程就十几分钟。
红色小本本到手的那一刻,景消感觉在做梦。
结婚了,好突然。
迟屹笙盯着手里红彤彤的结婚证,和景消一个状态。
景消看向工作人员,“这就好了吗?”
工作人员职责微笑,点头:“是的,祝二位新婚快乐。”
新婚的两人对视一眼,迟屹笙压抑着内心的喜悦,从景消手里抽走小红本儿,尽量维持淡定面孔。
他牵着她的手,声音轻柔道:“走吧。”
表面风平浪静,心底简直乐开花。
有老婆了,好突然。
老婆是景消,好高兴。
二人走出大厅,室外蓝天白云,阳光正好。
迟屹笙拉着她回到车里,将结婚证工整地放进扶手箱。
景消看他的一顿操作,疑惑:“你干嘛?不打算给我留一个?”
“结婚证哪有分开放的,我带回去锁进保险箱。”迟屹笙唇角噙着笑。
景消语塞,谁能偷还是怎么的?
“锁保险箱多不安全,揣身上好了。”她笑着调侃。
迟屹笙闻言笑了一下,合上扶手箱的盖子,抬眸看向景消,沉默着注视了她半晌。
景消盯着他奇怪的眼神,不动声色往后移了一点:“你看什么?”
迟屹笙又看了她几秒,才道:“你叫我一声。”
景消看着他,开口:“迟屹笙。”
“不是名字。”迟屹笙继续看她,笑着说:“叫老公。”
景消闻声轻抿了一下唇,这,有点叫不出口。
见她半晌不开口,迟屹笙伸手拉着她的手,轻轻摇了一下,“叫一声。”
景消觉得更羞耻了,干嘛非得叫老公啊?叫名字不挺好吗?
可耐不住迟屹笙的软磨硬泡,她内心挣扎良久,激烈的心理斗争过后,她暗暗咬牙,叫吧,合法老公,没什么叫不出口的。
想到这儿,她看向满眼期待的迟屹笙,唇瓣微张,声音小得几乎快要听不见:“老公。”
她叫完立马就笑场了,这也太好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