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顾染拽着破包外出，在路过旅店前台时，那中年男人喊住了她。

“那谁……对，就是你。”

中年男人嘴里吃着东西，有些含糊的指了指外面，“这里偏僻，晚上外出不安全，想出去找吃的就别想了。”

听到外面不安全，顾染也没放在心上，她这副模样，怕是鬼见了都得掘地三尺跑路。

可肚子传来的咕噜声让她不得不迈出脚步，只是还没等她跨出门口，直接被中年男人的一句话给打退了。

“我说姑娘……这里可不是繁华的地区，这里偏得鬼都不愿意来的地方，这里专门嘎腰子的人贩子很多，你要是出了个什么好歹，我可负责不了。”

中年男人一脸无奈，捡起一旁沾了点灰尘的两个馒头递了过来，“脏是脏了点，可起码能填饱肚子不是?”

顾染看了眼门口外面，此刻外面夜色漆黑一片，道路上没有几人走动，为了安全着想，她听了男人的意见没有再出去。

“谢谢！！！”

对于中年男人递来的馒头，顾染没有嫌弃，一手拿过馒头，一手将一张面额较小的钞票放在桌子上，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中年男人拿着钞票，有些于心不忍，想还给对方，可……

“哎……”

房间里。

月光照耀下，坐在窗户边的女人将小心翼翼的将另外一个馒头放进破包里，因为这是她明天早上的早餐。

顾染将馒头分成了两半，坐在窗户下看着外面一小块一小块的吃着。

手里的钱不多了，她必须找份工作才能生活，可如今她这副模样，别说找工作了，怕是出去别人见了都害怕吧！

“何况她还是个坐过牢的劳改犯。”

顾染眼底划过一抹自嘲的笑，抱着双腿，那双眼睛木讷的只剩下一潭死水，就现在这个姿势，她维持了大半夜才上床昏昏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当空照，这是顾染五年来睡过最安稳的觉，五分钟的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接着拿着破包出来门把钥匙交回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口罩示意顾染戴上。

“也对，她这副模样……”

顾染心里划过一股暖流，轻声道了声谢后就与阳光融为了一体。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顾染才看见汽车的站点，等了几分钟就来了一辆车。

这次顾染成功的坐上了车，而司机也没有嫌弃她。

不多时，汽车开到繁华的地段。

“师傅，麻烦你开开车门，我要在这里下车，谢谢！！！”五年来，顾染说过最多字的一句话。

下了车的顾染沿着人行道没有终点的走着，走到一半时被一张巨大招聘信息吸引住了。

她看了半会儿，视线落在了包吃一日三餐，包住一人单间的“清洁工”三个字样上。

顾染看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她一个坐过牢的，而且还腿脚不方便，清洁工估计人家都不要她。

想明白了这一切后，依依不舍的又继续往前走，走累了就找个大树底下坐着。

坐了有三四分钟，路过的一对男女停在顾染的眼前，女人拉着男人撒娇道：“亲爱的，这个人看着好可怜，咱们给她一点钱吧！”

“好好好……都依宝贝的。”

男人被女人逗的哈哈大笑，直接从钱包里拿出一大把钱丢在了顾染的破包上，随后拥着女人有说有笑的离开。

“钱……”

顾染看着眼前破包上的钱，突然眼睛有点酸。下一秒，眼泪悄然从眼角滑落，何时她也沦落到被人施舍的一天。

在她正伤心黯然之际，刚刚和男人离去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出现在不远处。

见顾染在一旁抹眼泪，女人突然间又想到了自己的心酸历史。

“呐……这是我今天赚的小费，都给你了。”女人蹲下身与顾染平视，手里拿着的是她今天赚来的全部小费。

顾染一征，先是道了“谢”又婉拒女人的好意，并且还把破包上之前男人给她的钱也一并塞到了女人的手里。

女人被顾染的这个举动给呆住了，因为她看出对方现在似乎有什么困境，可不知道为何不肯接受她的恩惠。

“你不要钱，那你需要什么帮助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全力帮你的。”也许是自己之前受过太多苦，所以现在自己看不得她也这样。

听到女人的话，顾染抬起了头看向女人摇摇头又点点头，虽然对方画着不符合年龄的妆容，可她却一眼能看出对方眼里的善意。

“我……我想找份工作。”

顾染在说这句话时偷偷的打量着对方的表情，果然在看到女人冥思苦想的模样时，心里突然没底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请求好像有些为难。

女人上下扫了顾染一眼，看着她身上穿着那套洗得发白的衣服有些心疼道，“你跟我来。”

金都夜总会。

光站在门口，顾染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冰冷得让她不自觉的全身发抖。

站在一旁的女人倒是很淡定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交谈，似乎没有感觉到一丝冷意。

西装男人是夜总会的经理，一双精明又犀利的视线不断打量着顾染，最终吐了一句话，“她这个样子恐怕连保洁员都应聘不上。”

男人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只不过……”

“没问题。”

没有多一秒思考，女人直接就答应了男人的要求。

很快。

男人就为顾染办理了入职手续，期间还不忘的提醒李子鹿不要忘了答应他的事情。

李子鹿拿过入职表看了确保没什么问题，兴奋的拉过顾染的手开心的说道，“阿染，这下你的工作有着落了，再也不是无处可去的人了。”

“小鹿，你要答应他什么?”顾染虽然很开心，但是听着男人的话又感到有些奇怪。

“哎呀，没什么了啦！”李

子鹿推着顾染往里走，一边推还一边介绍清洁工的工作与环境地方。